邪神
把二師兄送走後,毓秀回到院落。
眼睜睜看着兩個僕人拉上厚重的木門,不久前還擠滿人的庭院裏轉眼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和滿天沒散去的白色煙霧。
寂寥的氛圍再次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毓秀忍着想咳嗽的衝動,捂着鼻子來到邪神的屋子外,他對着門的方向喊了幾聲大人,可惜一直沒有得到邪神的回應。
他站在迴廊下等待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見邪神依然沒有要出現的意思,只得先回自己屋裏休息。
誦了一天的經,毓秀早已疲憊不堪,連丁文和丁元送來的膳食都沒動一口,他打水擦洗完身子后便上床沉沉睡著了。
等毓秀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換好衣服去拿膳食,從邪神的屋前經過時仍舊沒有看見邪神的身影。
其實邪神在屋外活動的次數不多,多是他從屋前經過或者特意去找邪神,邪神才會出現。
可邪神連着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毓秀難免有些不放心,儘管他知道邪神不會有事,可想起前陣子邪神那麼難受的樣子,他還是控制不住身體地端着托盤朝屋子走去。
他把托盤放到迴廊上,隨後輕手輕腳地走到屋門外。
“大人,你在裏面嗎?”他輕聲呼喚,“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良久,屋裏才傳來邪神緩慢的話語聲:“是有些不舒服,但不要緊,尚能忍受。”
毓秀趴在門上,耳朵貼着門板,擔憂地說:“大人,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嗎?”
哪知道屋裏沒了聲音。
毓秀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嚇得連忙喊了幾聲大人,得到屋裏嗯的一聲后,才鬆了口氣,他說:“大人還想聽故事嗎?我再給你講幾個故事吧,不然我唱歌給你聽?”
“不必。”邪神道,“你回去用膳吧。”
毓秀聽出了邪神話里驅逐的意思,於是不敢再吭聲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端起托盤走下迴廊。
只是他並沒有走遠,經過一番掙扎后又倒了回來。
他坐到迴廊邊緣,放下托盤,端起碗筷開始吃飯。
以往總有邪神坐在托盤另一邊,即便烈日再毒也不覺得熱,今天邪神不在,火辣辣的陽光直射在他身上,這頓飯讓他吃出了滿身的汗。
用完膳,毓秀收拾好碗筷后沒有選擇回屋,而是繼續坐在迴廊上休息。
四房的大丫鬟領着幾個小丫鬟過來照料樹木花草時,就瞧見那個小和尚蜷縮在迴廊上睡著了。
那個小和尚正好睡在陽光照不到的迴廊一角,許是為了讓自己睡得舒服一些,他竟然從自己屋裏拿來枕頭放在腦袋下面。
遠遠瞧去,感覺那個小和尚睡得還挺香。
大丫鬟和幾個小丫鬟對視一眼,都感受到了對方情緒中的複雜,但她們不敢多看多想,便埋下腦袋專心做手裏的事。
完成任務后,大丫鬟又趕緊領着幾個小丫鬟離開了。
直到她們走出一段路,其中一個小丫鬟才出聲道:“那個小師父的膽子也太大了,還敢在那兒睡覺,也不怕一睡不起嗎?”
大丫鬟說:“你懂什麼?如今那個小和尚安全得很,沒看見前不久邪神還親自替他找四夫人算了賬嗎?”
“這是為什麼呀?”小丫鬟滿臉疑惑,小聲囁嚅道,“我覺得那個小師父沒什麼特別的呀……”
“誰知道呢。”
“若是這樣的話,那阿朱的死就跟小師父沒關係了吧?”
聞言,大丫鬟的臉色有些難看,瞪眼道:“你活得不耐煩了?連這些事都敢議論?”
小丫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多麼逾規越矩的話,霎時臉上血色盡失,她害怕得閉上了嘴巴。
自打四夫人被收拾了一頓過後,江府上下就再也沒人敢說是毓秀惹得邪神動怒才鬧出人命了。
明明邪神對毓秀十分偏愛。
可這樣一來,阿朱的死又是怎麼回事?
邪神為何會殺阿朱?
這個謎團像霧一般籠罩在江府每個人的心頭,他們不知其中緣由,活得小心翼翼,更不敢太過接近四房的人——不管是阿朱的死,還是四夫人被收拾,顯然四房已經被邪神針對了。
這段時間以來,四老爺和四夫人都為這些事操心得連飯都吃不下,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不少。
另一邊,毓秀睡到傍晚才醒來,爬起身便去屋門:“大人,你現在如何了?還是不舒服嗎?”
毓秀睡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人都快睡糊塗了,說起話來也是口齒不清的。
他一直念着邪神不舒服的事,下午做夢的內容都是去藥店給邪神買止痛片。
可是等了半天,他也沒等到邪神的回答,他不由得趴到門上:“大人?”
“嗯。”邪神總算有了反應,“我還好。”
許是腦子還不清醒,毓秀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膽子,張口便道:“大人,屋裏悶,出來坐坐吧,我們一起看日落。”
邪神道:“不了。”
毓秀道了聲好,卻難掩面上的失落。
邪神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忽然發出一聲輕笑,然後耐心地對他解釋道:“我現在還無法成形,出去怕是會嚇着你。”
毓秀想也不想地說:“大人,我不怕。”
“是嗎?”邪神聲音里中的笑意漸濃,“上次我解決那隻妖怪時,你的反應可不像是不怕。”
“……”毓秀回想了一下他第一次見着那片黑霧的時候,頓時心虛地縮了縮肩膀。
實不相瞞,他當時被嚇得差點尿褲子了。
毓秀突如其來的沉默讓邪神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他道:“聽話,回去吧。”
毓秀端着丁文和丁元送來的晚膳回了自己的小屋,他在想邪神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他們做法誦經之前,邪神的情況分明已經有所好轉。
對了,做法誦經……
難道是因為他們做法誦經的緣故?
二師兄說過,他們做法誦經能對邪神起到鎮壓的作用,本來邪神吃掉那隻妖怪后就有些“消化不良”,他們再來做法誦經,豈不是雪上加霜?
想到這些,毓秀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到夜裏,他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最後索性從床上爬起來,一隻手抱着枕頭、一隻手端起燭台地走出了屋子。
他來到邪神的屋子前,抬頭看見屋檐下的紅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晃。
一輪明亮的彎月懸挂在屋后的夜空中,周圍沒有一點星光擁簇,遠遠看上去,就如這棟屹立在庭院中間的獨棟小屋一般孤獨。
以前毓秀很少想關於邪神的事,可白天聽了二師兄的一席話,他忍不住想了許多。
邪神被他們師祖用陣法困在這裏五十年,五十年來,邪神只能在這個院落里活動。
但大多時候,院落里只有他一個人。
不知在這麼長的時間裏,邪神是如何度過的,是不是每日如一日的像今天這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被落針可聞的寂靜包圍。
若邪神生來便在這裏,不曾見過外面的天地,也許他還能適應這份孤獨,可他以前是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也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脫離了這個陣法對邪神而言應該是解脫,只是不知道後續是什麼發展,但是看江福賜和懷善警惕的態度,恐怕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毓秀暗嘆口氣。
他在這件事裏猶如一隻小小的蚍蜉,隨浪起伏,隨風而走,若想蚍蜉撼樹,也是不自量力罷了。
他走上迴廊,來到屋門外,抱着枕頭席地而坐,順手把燭台放到身前一尺遠的位置上。
“大人,我睡不着,所以過來陪陪你。”毓秀把背靠在冰涼的鐵鏈上,下巴擱在懷裏的枕頭上,看着夜空說,“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邪神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來,像是和他僅有一門之隔。
“那就好!”毓秀高興道。
“嗯。”邪神沉默了下,忽然說,“你唱歌給我聽吧。”
“大人想聽哪種類型的歌?”
“就你那天唱的那首。”邪神說,“稻香。”
毓秀沒想到邪神居然還記得稻香的歌名,真是又驚又喜,他清了清嗓子,連哼帶唱地唱完了一首稻香。
邪神問他:“你抓到螢火蟲了嗎?”
說起這個,毓秀就倍感失落,他嘆着氣說:“沒有,這裏貌似沒有螢火蟲。”
邪神笑道:“也許我知道哪裏有螢火蟲。”
“真的?”毓秀恨驚訝,“哪裏有?”
“今後若有機會,我帶你去看。”
毓秀點頭說:“好。”
就這麼一直聊到墨藍的夜空褪去一層色彩,天邊透出些許金色的光線,毓秀終於感覺到了困意,他打了個哈欠,後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當他再次醒來時,天空早已大亮,燦黃的陽光大片落下,入目便是蒼白的脖頸和幾縷垂落的黑髮。
毓秀愣了許久,直至感受到腦袋枕着的柔軟,才驟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躺在邪神的腿上。
他頓時大驚,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隨即絕望地發現自己果然躺在邪神的腿上睡覺。
“大、大人。”毓秀臉色發白,無措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我怎麼睡著了……”
邪神偏頭看他:“還困嗎?”
毓秀趕緊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剛才嚇都要嚇死了。
邪神似乎把毓秀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他輕笑道:“你昨天才說不怕我。”
毓秀確實沒那麼怕了,若是之前他發現自己躺在邪神的腿上睡覺,恐怕當即就嚇暈過去了。
但他沒好意思這麼說,撓了撓頭道:“不是的,大人,我只是覺得自己太沒規矩了。”
說完,他話題一轉,“大人,你已經好了嗎?”
邪神點了點頭,他本是盤腿而坐,便撐着地面慢慢站起來,俯視着比他矮了近一個腦袋的毓秀:“我好極了。”
毓秀心想好極了是什麼意思?完全恢復過來了嗎?
結果他剛這麼想完,就冷不丁在餘光里注意到什麼,他頓了下,低頭看去——
只見之前套在邪神腳踝上的沉重腳鏈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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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豫:不……你們不知道,那些香火都是我自己犧牲色相來的,我老婆只會敗家。
小鬼丙:“嗷嗷嗷,你們看到了嗎?自從有了夫人,我們大王終於學會晚上泡吧聚會十二點不回家,像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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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豫:不……老婆,我只是在想今晚我們上哪兒蜜月去,全天下我絕對最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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