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 1 章

一覺醒來,寧真感覺身子很虛,手腕還有痛感,忙看過去,就見伸到床沿外的手臂上正有鮮血汩汩冒出。

她嚇了一大跳,“噌“的起身,見桌上有個藥箱,急忙找出藥棉和紗布為自己止血,又拿出酒精對着手腕一通消毒。

她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很少做傷害自己的事,更別說自殺了。

不對勁,這是自己的身體嗎?

眼前的胳膊青筋暴露,纖細的像一年沒吃過飽飯的難民。

再看雙腿,細如麻稈,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折了。

她急忙來到梳妝枱前,很快一張蒼白的小臉映入眼帘。

這肯定不是自己!

又疑惑的掃視了一圈房間,白色牆壁,木地板,亮粉色傢具,一看就是女孩的卧室,只是很凌亂。

殘破的布偶扔得房間裏到處都是,地上還躺着一把剪刀。

床上的被子和衣服揉成一團。

寧真凝視片刻,突然醒悟,自己應該是穿書了。

她是時裝設計師,因為作品獲得了金獎,正趕往領獎現場,結果路上出了車禍。

途中并行的一輛大貨車突然失控撞向了她乘坐的小轎車。

車禍前她正拿着手機看一本小說,書中的短命女配和她同名同姓,但性格和她截然相反,是通常所說的受氣包類型。

當其他讀者被女主的魅力折服時,她卻同情起了這個悲催女配。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穿成了她。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女配最後一次出場,之後她就香消玉損退出了劇情,留下男主女主卿卿我我,甜膩在了一起。

自己正好穿在了她死之前。

寧真感嘆半晌,很快定下心來。

既來之則安之,看來自己得為她逆風翻盤,把那篇虐文變成爽文了。

她本來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上小學時父母離婚,她沒有跟任何一方,而是選擇獨自生活。

後來經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學,大學時靠開淘寶店和直播賣貨實現了財務自由,畢業后又做了時裝設計師,始終把事業和生活經營的風生水起。

她休息了一會兒,簡單整理了一下房間,又去洗手間好好洗了洗臉,然後畫了一個淡妝,讓臉色看起來沒那麼蒼白。

原主身高一米七左右,五官還算標準,巴掌大的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樑,唇形完美,只是缺少血色,再加上眼神和皮膚沒有神采,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剛從難民營里逃出來一般。

寧真收拾好自己后,突然感覺頭暈眼花,還有些飢腸轆轆,身體這麼虛,看來得下樓找點吃的了。

寧家生活小康,住的是二層樓的獨棟別墅。

寧真的父親寧淮明和妻子宋曉麗,也是寧真的繼母,經營着一家小型廣告公司,過去賺了一些錢,再加上寧淮明父母的一些積蓄,湊錢買了這套別墅。

但這幾年生意變得有些慘淡,勉強可以維持現在的生活。

寧真躡手躡腳的下樓,發現偌大的房子裏沒有一個人。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上午九點鐘,其他人應該是上班或上課去了。

打開冰箱,一塊精緻的奶油蛋糕映入眼帘,棕色巧克力和白色奶油鑲嵌其中,很是誘人。

寧真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猶豫片刻拿出來放在餐桌上便吃了起來。

原主的家就是自己家,沒必要客氣。

巧克力甜香濃郁、入口即化;奶油細膩柔滑、口感極佳;蛋糕坯子柔軟細嫩,清香可口。

她暗自咂舌,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總算給了初來乍到的自己一些安慰。

很快整塊蛋糕下肚,她正意猶未盡時,突然門被打開了,抬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着淺綠色連衣裙的女孩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都怔住了。

寧真很快認出了她,繼母宋曉麗的女兒寧心怡,也是書中的女主,巧的是這位還和原主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比原主早出生了四個小時。

理論上應該叫她姐姐,但原主從來沒叫過。

寧心怡原本姓方,宋曉麗為了讓寧淮明將她視如己出,特意改了寧姓。

寧真的母親是在她三歲時去世的,一年後宋曉麗帶着寧心怡進了寧家,之後寧真便被送去了爺爺奶奶那裏,去年兩位老人相繼去世后,才被父親接了回來。

她無法融入這個家裏,再加上思念爺爺奶奶,性格越發抑鬱自閉,雪上加霜的是今天又受了情傷,於是選擇了結束自己。

相比之下,鳩佔鵲巢的寧心怡從小享受着父母的寵愛,活成了家裏的公主。

這些年宋曉麗在她身上投入了重金,請老師教她琴棋書畫和待人接物,目標是將女兒送入豪門成為闊太太。

寧真仔細打量着她,這女孩比自己稍矮一點,目測一米六八左右,但不胖不瘦,身材曲線完美,而且臉色紅潤,笑容恬淡,和自己這難民比的確有些魅力。

書中把女主描寫的很完美,容貌完美,性格完美,智商完美,極具主角光環。

不過以寧真前世時尚的眼光來看,這位還差了些感覺,具體說是肩不夠平,鎖骨不夠凸出,骨架偏小,表情由內而外透着一股綠茶味。

想想也正常,那些光環本來就是她們母女強行從原主身上奪去的。

把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強行按在自己頭上,自然有違和感。

寧真正暗自揣摩時,突聽寧心怡驚訝道:“你吃了我的蛋糕?”

這個蛋糕是秦江言買給她的。

秦江言是書中男主,秦氏產業的未來繼承人,是寧心怡和宋曉麗心目中最理想的未來夫君人選。

現在她和秦江言關係還沒最終確立下來,只是彼此有好感。

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雖然不算貴重,但是意義重大。

早上她拿回來后便放進了冰箱裏,想着上完舞蹈課再回來美滋滋的享用,沒想到卻被寧真捷足先登了。

寧真看了一眼桌上凌亂的蛋糕盒,又看向有些氣惱的她,歉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

“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的。”

寧心怡撅起嘴道,她雖然很生氣,但畢竟是有教養的女孩,不會像潑婦一樣大吵大鬧。

寧真拿起桌上的手機翻了翻,聳聳肩無奈道:“不好意思,我手機里沒有你的號碼。”

對這一點寧心怡並不覺意外,這是她維護自尊的一種方式,越是嫉妒自己,就越想表現的不屑一顧。

欲蓋彌彰,幼稚。

不過她今天很反常,以往她在家謹小慎微,很少亂動不屬於她的東西。

更反常的是她今天竟然化了淡妝,看起來比以前漂亮多了。

不應該啊。

“那個信封……你看過了嗎?”寧心怡忍不住問道。

信封?

寧真略一沉思便很快想起了書中的那段情節。

原主、寧心怡和秦江言在同一個班,都在高三.一班,秦江言是班長。

一個星期以前原主因為抑鬱症複發,無法上學,開始在家休養。

前天秦江言突然來看望她,還給她買了很多零食。

她很感動,誤以為男神對她有意,於是偷偷給他寫了一封情書,等在他放學回家的路上塞給他就跑了。

今天早上寧心怡拿着一個信封到她房間,說是秦江言讓轉交給她的。

她沒想到這麼快就等到了男神的迴音,忙打開信封,原來裏面裝的是自己寫給他的那封情書。

情書下面還多了一行字:寧真,不要誤會,我只是代表班裏同學去看你,那些禮物是用班費買的。我們不可能。好好養病,早日回校上課。

在寧真看來這些話處處透着冷漠,如同大棒擊打着她脆弱的神經,再看看信封敞開的口,想着寧心怡肯定看到了這些內容。

她會怎麼想自己呢,醜小鴨想穿上水晶鞋,不自量力。

對,自己是醜小鴨,她是白天鵝。

這個家本來就沒自己多少生存空間,如此一來以後更沒臉見人了。

您真越想越痛苦,乾脆選擇了割腕。

她本就是抑鬱症患者,這個信封成了壓斷她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寧心怡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肯定沒安好心。

原主死了,寧淮明沒了親生孩子,以後寧家的財產都會是她的,她才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所以她的用心很值得商榷。

寧真裝作若無其事道:“什麼信封?”

“就是秦江言托我給你的那個,你……這麼快就忘了?”

寧心怡不可思議道,依她的性格不該是這種反應,平時別人的一句無心之語就能讓她哭上幾天,更何況是被人退回情書這種丟人的事。

“原來是那個東西,我燒了。”寧真面無表情道。

這好像是她的作風,她平時發起瘋來經常做這種燒東西、剪布娃娃、撕書之類的事。

但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太過於淡定了。

按常理應該正躲在自己房間裏自殘,至少會以淚洗面,幾天不吃不喝,她這副脆弱的小身板就是這樣折騰出來的。

寧心怡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你看到了他的回復?”

寧真聽了突然抬眼,警惕道:“你看了那封信?”

寧心怡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解釋道:“是……秦江言讓我看的。”

寧真皺眉,這可是一個抑鬱症女孩的私隱,沒想到男主卻如此草率處置,看來此人也並非書中寫得那麼完美。

至少他不懂得如何去尊重別人。

這兩人或有意或無意之舉直接導致了原主的死亡。

寧真暗暗嘆息一聲,“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不如你再替我捎個口信過去。”

寧心怡沒有否認,輕聲道:“你說吧。”

寧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喝了幾口才平靜道:“替我告訴他,他不是我的菜。那封情書是我從網上抄的,目的是給他一個警告。”

寧心怡有點懵,“什麼……警告?”

寧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他既然是代表班裏同學來看我,就應該提前把話說明白。他這麼唐突,很容易引起誤會,這封情書就是後果。還好,我並不喜歡他,如果是暗戀他的女生,結果可能會很嚴重。怎麼說呢,有故意撩撥女生之嫌,這是渣男作風。”

寧心怡聽了面露尷尬,秦江言過來是她暗中慫恿的結果,那些禮物還是他們兩個一起去超市買的。

秦江言覺得寧真是她的妹妹,沒想太多就來了,當時還誇她善良,處處為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着想。

但她的確如寧真所說是別有用心,她太了解原主了,知道怎樣可以做到不動聲色的刺激到她。

沒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竟然被她看出了破綻。

這還是以前那個只會吃啞巴虧的寧真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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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氣運,做爽文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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