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敢借火不？

林暮出了校門，並沒有直接坐車回家。

自林暮有意識起，父親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徹徹底底賭鬼和酒鬼。父親除了賭，就是喝酒，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才回家，一回到家就和母親吵了起來，吵架那聲音連四周的鄰居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有時候吵着吵着甚至把被子、碗碟、桌子摔得劈里啪啦地響。

這個時候，林暮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裏，躲在被子裏，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望着窗外的月亮，那時候，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個家，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回來。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高中。

可惜，林暮剛上高中的時候，父母就因為無休無止的爭吵，婚姻走到了終點。林暮判給了父親，母親一個人回了外省的娘家，再也沒有一丁點音訊。而父親依舊像以前一樣，弔兒郎當，終日遊手好閒，遊手好閒，每天仍舊是除了賭就是喝酒，喝醉了就發酒瘋，到處罵人，搞得附近的人，看了他都繞路走。

還好，高中里可以寄宿。那申請表一下來，林暮想都沒想，就選了寄宿。這也成了林暮的一根救命稻草，終於讓他如願地遠離了家。

自此之後，便一年四季都不回家，上學的時間就呆在學校讀書，寒暑假就打散工，賺點下個學期的生活費，省吃儉用，勉勉強強能夠用。

所以說，家，是林暮最不想待的地方，他寧願露宿街頭，寧願睡在天橋，甚至於餓死在外面，也不想在家裏呆一秒鐘。

或者說，林暮的眼裏早就已經沒有家，他的心裏沒有歸宿，他只是一個漂泊於世間的流浪者。

林暮此時早就想好了去處。先前林暮打寒暑假的一個飯店的老闆娘，知道了林暮的難處，當即就跟林暮說到：

“你以後放假有時間了，只要想來，我這隨時收，管吃管住，每個月工資三千，做的好還給獎勵。”

林暮上了一輛803路公交車。

坐了有幾十站，林暮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天上掛着一眉細細彎彎的牙月，發著微弱的光亮，那光亮照下來，似有似無，該黑的地方還是那麼黑，該看不見的地方還是看不見。整個天空，除了那牙月，還零零散散地有幾顆星星，不過那幾顆星星，也像在偷懶似的，只有點點星光。

林暮下車的站離目的地還有些距離，有一段路要走。還好，這路邊裝着路燈，雖然這路燈兩個兩個之間隔着一大段距離，這路也就一段亮，一段黑。不過，還能勉勉強強看清楚路。

夜已有些深，路上幾乎看不到其他人，只能遠遠地看到一個大漢搖搖晃晃走過來。

只見那大漢，嘴上叼着一根沒點着的煙，等到近了些，林暮才這看到帶在那醉漢手上的異能手錶，原來這人也是個異能者。

那人搖搖晃晃地走到林暮面前的時候，突然，一個側身，原本靠着右走的，走到了左邊，攔住了林暮的去路，說到：

“小夥子，能借個火不？”

說話時，嘴裏噴出一股刺鼻的酒味，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林暮本來就因為考試、張祈晴等事，心情有些低落，這醉漢上來就一嘴酒氣撲面而來，更加增生了林暮的厭惡感。

雖然此時林暮的口袋裏就有帶着，不過，林暮只是沒好氣地說到：

“沒有。”

說完，便從醉漢身旁走了過去。

想不到，那醉漢見林暮這樣，喋喋不休地罵到：

“還小夥子呢，出門連個火都不帶，以後叫臭小子算了！”

這話一出，讓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的林暮，頓時火冒三丈,林暮轉過身瞪着那醉漢，說到：

“你剛才說什麼？！”

想不到，那醉漢更加沒好氣地說到：

“我說，你以後叫小子算了。”

“有種你他娘的再說一遍？”

“我說你，臭小子，怎麼？有意見？”

這話，直接把林暮的最後的防禦給破除了，緊緊握着拳頭，雙眼隱隱約約透漏出一股殺氣，不過，林暮還存留着一絲冷靜，知道不能在現實世界裏惹事，便說到：

“我看你也是異能者，街頭鬥毆，會被拘留，不如我們倆來F空間裏比試比試？輸的叫爺，你敢來？”

“呵，就你這個瘦得跟竹杠似的，老子還怕你不成？來就來！”

“行，我在F空間等你，號碼999999。”

林暮把行李箱放在一旁，把食指放在手錶上，說到：

“進入F空間999999。”

“你已經進入F空間999999！語音輸入或手動輸入000，即可退出。”

F空間，幾乎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異能者可以在F空間裏面任意打鬥，隨意破壞，做任何事情。當然，這裏的法則、秩序和現實世界是相同的，如果你違法，你也會被抓；你做任何事情，其他人的反應和現實世界是一致的。

每一階異能者在F空間內所能停留的時間也不一樣，像林暮這樣的二階異能者，可以在F空間待的時間是10分鐘，每天可以進入一次。

異能者進入F空間后，現實世界的本體會處於一種“獃滯”狀態，直到異能者回到現實世界才會恢復原狀。

簡而言之：F空間就是相當於你在格鬥遊戲裏開了一個pk房間，你是一個房主，你可以把號碼告訴別人，別人輸入房間號碼你便會收到進入申請，通過申請就可以進入到這裏來。當房主退出房間，相當於解散了房間，其他人也會跟着出來。而如果是其他人想先行退出，需要得到房主的同意。

你可以在裏面做任何事情，當你退出F空間，你就回到了現實世界，而你在F空間裏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會被抹除，不會對現實世界產生任何影響，而且裏面發生的事情進入F空間的異能者有記憶。

醉漢見林暮進了F空間，陷入獃滯狀態，趕緊把嘴裏的煙一丟，把右手食指放在異能手錶上，說到：

“F空間，999999。”

播報：“有異能者申請進入F空間999999，是否同意？”

“同意。”

見醉漢也進入了F空間，林暮微彎嘴角，說到：

“很好！我正好手癢了！你還記得對我說的第一句是什麼不？”

“借個火，怎麼了？老子也正好手癢，看我怎麼教訓你!”

林暮突然冷冷一笑，說到：

“呵，想借火是吧？那老子就借給你！二階·火！”

說完，林暮那雙緊握的拳頭變得通紅，那紅色越來越深，突然，生成兩簇火焰，火焰包圍着林暮的雙拳，熊熊燃燒。

火光照亮了林暮的臉龐，醉漢這才看清楚林暮的臉龐，那臉上透露出一股兇狠之氣。

醉漢見狀，被驚得清醒了不少：

“竟然是二階異能者！還是修的火，不過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二階異能者又能怎麼樣！一階·火！”

說完，那醉漢的雙手也變得通紅無比，時不時冒出一絲蒸汽，和之前林暮一階時表現得一模一樣。

醉漢掄起拳頭就朝着林暮跑了過來。上來就用盡全力朝着林暮的頭部一拳打過去。

林暮見狀，輕蔑地笑了笑。隨後，把力氣集中在右拳上，一拳打在醉漢打過來的拳頭上。

“啊！！好燙！”醉漢的拳頭對上林暮那被火環繞的拳頭時，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置於幾百度的火焰中一樣，那些肉彷彿要被燒熟了一般。

一股劇烈的疼痛感迅速由拳頭傳至頭腦的神經中樞，醉漢連忙收回拳頭，連退了幾步，不停地甩着手，想讓風減輕那股灼熱感。

林暮追上去，朝着醉漢的額頭又是一拳，醉漢被這麼一拳，頓時頭暈目眩，又退了兩步，一下腳跟站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林暮又一跳，騎到那醉漢身上，對着那醉漢的胸口一頓猛打，拳頭如同暴風驟雨，連打了幾十拳，打得醉漢嘴裏吐出幾口血來。

還好，林暮不想這麼快打敗醉漢，打的時候已經停了二階火，否則此時醉漢估計早已經沒了生息了。

那醉漢，被這麼一頓打，骨頭好像都快被打散架一般，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感，酒已全醒，知道自己這次碰到惹不起的人。

連忙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

林暮抬起右拳，對準醉漢的頭，再度開啟二階·火，問到：

“還借火不？”

醉漢連忙用手護着頭部，繼續求饒到：

“不借了不借了,再也不敢借了！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饒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才練到這麼些能力值，可不想一下子丟了30點。”

“那你他娘的還惹老子！”說完，林暮一拳打了下去。

嚇得醉漢慘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砰的一聲過後，醉漢竟沒事，趕緊睜開眼睛。這才知道，林暮一拳並沒有打自己，而是打在了地上的石板上，那石板竟被打出一些裂紋。

林暮到底還是不忍心，畢竟，他知道修鍊能力值有多辛苦，而且自己和眼前這個人也是發生些口角罷了，並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林暮站了起來，說到：

“000”

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醉漢也隨着回到了現實世界。醉漢一回到現實世界，轉身就跑，頭也不回。

此時，林暮的手錶傳來一陣播報：

“獲得能力值1.5，德值提升0.5，心值提升0.5，體值提升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