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漂亮的殺人犯
突然,金毛狗看向了我,用那種可憐的小孩子般的目光。
我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和這狗在同一層住過,多少算有些緣分。
“我來養着它吧!”我說著從那名警察手裏接過狗繩,“希望不會有人來帶走它。”
我故意讓自己的語氣中帶着些嘲諷之意,但究竟在嘲諷什麼,我自己卻也並不知道。
帶着金毛上了兩節樓梯,我再一次站住:“對了,有人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
“老伴!”有人回答。
“真是個有趣的名字。”我繼續牽着“老伴”上樓。
到了七樓,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江小魚的房間,然後又看看李老太的房間。
真是奇怪,來了一個,又送走一個,只有我和狗,還在這層樓生活。
不上班的日子過的就是快,轉眼間又到了晚上。
十點鐘,房間門被敲響,打開門之後,江小魚笑臉盈盈。
“你好,我能進去坐坐嗎?”江小魚那彎月般的眼睛讓我無法拒絕。
“沒想到你家還挺整潔的嘛!”江小魚自己就坐在了沙發上。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問出了能夠讓話題陷入尷尬的一句話。
不過江小魚似乎並沒有在意我這不禮貌的問話,笑笑:“其實說實話,我有點害怕,所以想找你來說說話。”
“害怕?”我狐疑地看着她。
江小魚點點頭:“你知道我妹妹是怎麼死的嗎?她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我正在給他倒水的手一抖,燙了自己一下,卻忘記叫出聲了。
江小魚好像沒有發現我愣神,接着道:“不僅僅是我妹妹,就連我的親生父母也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所有事情的發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說說你的理由吧?”
我將水杯放在了她面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但我暗暗已經找到了能夠當武器的電水壺,並背靠着牆,形成了一個對自己很有利的姿勢。
一個對自己親人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女子,我必須嚴加防範。
雖然她很漂亮,但我的生命更重要。
江小魚突然無奈一笑:“其實你不用這麼防着我,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坐下來聽聽我的故事。”
我有些尷尬,但並沒有坐過去,只是微微一笑:“我確實很感興趣。”
江小魚輕輕啜了一口水,放下杯子: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但是在我們出生之後,父母就把她送人了。
就在前些日子,我在看玩手機刷視頻的時候,刷到了她。
當時我很驚訝,於是給她私信。我們見了面,父母也承認了我們的關係。”
“這應該是好事吧?”我用不痛不癢的語氣問。
江小魚沒有回答我的話,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
對於妹妹白輕語這二十年的生活,江小魚並不清楚。
但是她卻知道妹妹現在有一個男朋友,妹妹此時的生活也並不好,養父母都已經離世。
本來她還有些心疼妹妹,想要把妹妹接回來一起住。
但卻沒想到,白輕語竟然幫助自己的對象想要羞辱自己的姐姐江小魚。
是的,白輕語的男朋友想要讓這對雙胞胎一起成為他的女人。
關鍵是妹妹白輕語不但不阻止,竟然還助紂為虐。
得知情況后的江小魚想要逃離,卻發現白輕語和那個男子已經給她下了迷藥。
渾渾噩噩中,江小魚用廚房的菜刀殺了白輕語。
白輕語的男朋友見狀逃之夭夭,偏偏這個時候,他們的父母回家。
看到那一幕之後,父母竟然要報警,哪怕是她說出了實情,父母也依舊不饒。
她一怒之下,就連自己的父母也殺了。
等說完這些之後,江小魚抬起頭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應該憐憫她?還是因為憎惡她?
江小魚卻並沒有等着我回答,直接站了起來,說道:“就這樣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打開門準備要出去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
回頭,江小魚卻並沒有看我,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老伴”。
金毛狗縮成一團,驚恐的盯着江小魚,看起來很怕她。
江小魚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這微笑裏面帶着些陰狠,也帶着些怨恨。
這一瞬間,我再次想起了那個女人頭,因為在我第一次見到女人頭的時候,就是這種笑。
“對了,忘了告訴你,李老太也是我殺死的,她是我外婆。”
我的手沒來由一抖,而江小魚在這個時候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癱坐在了沙發上,腦海中一片凌亂。
江小魚一個看起來柔弱人女子,竟然殺了這麼多人。
哪怕是連古稀的李老太都沒有放過,就連躲在牆角處的金毛,看到她的時候都在瑟瑟發抖。
可是她又為什麼來到我房間跟我說這些話呢?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才來到青州短短几天而已,和這些人沒有一個認識的,為什麼這些事情卻好像都和我有關。
現在的我,竟然有些後悔把“老伴”收留。
生怕因為這個原因,江小魚也會對我動手。
雖然我是一個男的,雖然江小魚看起來很柔弱。
但我依然會害怕!
一個能夠把自己的親人殺了,還能露出那種笑容的女子。
那不是人,更像是地獄的惡魔。
但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白輕語那個男友的錯。
要是沒有那個男友的出現,江小魚應該也不會去殺人,也許一家人會過得其樂融融。
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江小魚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在沙發上想着這件事情,不覺中竟然睡著了過去。
夢裏:
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推開我的房間門走了進來。
我能意識到自己再做夢,但就是醒不來。
“江小魚,你要幹嘛?”我驚恐的看着白衣女子。
“我不是江小魚,我是江小魚的妹妹白輕語。”聲音是甜到發嗲卻不膩的聲音。
“你……你是人是鬼?”我的聲音在顫抖。
“還記得那個人頭嗎?那是我的頭!”白輕語的臉上也出現了那種怨恨中帶着兇狠的笑。
“冤有頭債有主,你既然已經是鬼了,去找殺你的人,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想要後退,但自己的身體卻又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