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天南的算計
這意味着什麼,葉秋心裏一清二楚,楚國軍方法寶配額爭奪輸了姜家先手不說,他過不了這次試煉,只怕在整個葉家都會淪為笑柄。
他雖是嫡子,可也要和家族其他幾房的子弟競爭,此刻受此打擊,那些人還不得落井下石,說得嚴重一點,只怕葉家未來家主位置都和他無緣了!
而這一切,都是周南帶給他的!
“啊!”
葉秋咆哮起來,頭上青筋乍現,哪裏還有那份從容不迫的大族貴胄氣度。
他本是葉家第一天才,無論修行還是符文領域都勝過家族兄弟一大截,便是他那失蹤的大哥天賦也比他差上少許,從小更是一點打擊也沒受過,此刻受此大劫。心裏又哪裏能夠接受,一時似顛如狂,狀若瘋魔。
周南又豈會怕他言語威脅,此刻葉秋出局已定,他心裏一塊石頭頓時放下,仰起頭來,朗聲道:“喂,這個傢伙似乎是發瘋了,他在這裏胡攪蠻纏,不是影響小爺我發揮么?”
他這番話卻是對王啟年和採薇二人說的,他雖看不到這兩人,卻是篤定這兩人定是在外面觀察,自然要求他們將這提前出局的葉秋趕出去了。
“你……”葉秋指着周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莫不是還要我跟你揮手道別不成?”周南還想譏諷這傢伙一番,卻見葉秋也化作點點白光,被傳送了出去。
姜璃睜大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葉秋這傢伙,竟是就這麼被周南給整出去了?
“看什麼看,沒見還有個大傢伙沒收拾么?”周南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指了指還圍着他轉個不停的雲紋虎豹獸。
這大傢伙張着大嘴,一直盯着實力最為弱小的周南流口水。
至於破軍和七殺兩具機關傀儡,它卻是正眼也不瞧的,這兩具傀儡毫無生命氣息,在它看來和石頭無異,哪裏會有興趣。
“這世道,連牲口都知道欺軟怕硬,哎……”
周南收拾了葉秋,本來心情大好,此刻卻又是想到自己實力低微,心裏頓時不爽,自然想儘快把這畜生解決了。
“可是……”姜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一陣囁嚅。
周南清咳了一聲,笑道:“怎麼,你也想提前出局不成?”
“就你能成了吧,臭屁傢伙!”
姜璃翻了翻眼皮,卻也真怕周南這臭屁傢伙犯渾,將她也收拾了,連忙掐動手訣,指揮七殺傀儡殺向那頭巨獸。
周南也不再說話,指揮破軍加入戰局。
他先前兩關積累了巨大優勢,單憑洗髓境巔峰的破軍和中級法寶天罡手套,便能和雲紋虎豹獸勢均力敵。
再加上姜璃從旁協助,不過頃刻就將這頭妖獸打得哀嚎連連,眼看就是不活了。
此間戰局輕鬆,周南心思倒是放到了別處。
那廂葉秋提前出局,王爺那邊定然可以憑此打壓葉家,質疑葉家法寶供應商的資格,以此為砝碼,定下讓自己代表鎮西王府參加這個法寶配額爭奪戰的基調。
自己這邊又幫了姜家大小姐一把,姜家估計也沒臉皮站出來反對了。
如此的話,待自己再完成這次試煉,積累一定名望,這事兒,便算是定了!
東臨城,演武場。
距離周南三人進入符文師協會參加試煉已過去一天,三方勢力卻並未完全散去。
演武場上仍舊有好幾十個修士留守,其中實力最為強大的,自然是金丹巨擘鎮西王李宏基和築基大圓滿修士葉天南。
這兩人俱是人精,心裏明鏡也似,都很清楚對方打得什麼算盤。
李宏基負手而立,笑得跟彌勒佛一般,葉天南陰沉着臉,心裏不住盤算。
大楚軍方制式法寶每三十年換代一次,其間牽扯利益極大,只要稍微跟此事沾點邊的世家勛貴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鎮西王府一脈世代鎮守東臨,卻苦於培養不出強大的符文師,一直在裏面插不上手。
到了李宏基這代,此人雄才大略,修為驚人,年未及半百,已是金丹大能,自然野心勃勃,偏生還叫他鎮西王府遇到了周南這麼個天賦異稟的好胚子……
李宏基小兒定然是覺得時機已到,此次法寶配額爭奪,莫不是要撇開姜家,另起爐灶?
如此看來,這鎮西王府和姜家也不是看起來那麼鐵板一塊,這倒是有機可乘了。
東臨三足鼎立的局勢形成已久,三方博弈,最為忌諱就是有外來者插足,打破平衡。
如此看來,此事關鍵,怕就是在於周南此子身上,李宏基算盤倒是打得響,卻不知不可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裏的道理。
想到此處,葉天南心裏有了計較。
便是他大兒子葉修失蹤一事與周南無關,此人也斷不可再留了。
這小兒天賦秉異,卻終歸少年心性,不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既然如此,可就怨不得他葉天南心狠手辣了。
只是李宏基已入金丹大道,修為在他葉天南之上,若葉家出手殺了此子,卻也是十分麻煩。
想到此處,葉天南蠶眉微蹙,心裏卻鑽出一個新的想法。
太子殿下現在可是在東臨啊,殿下修為不俗,為大楚年輕一輩第一人,作風卻是有些孟浪,喜好女色,那叫周南的小兒,不是有個仙子般的姑姑么?
他曾經見過此女子一面,便是以他的閱歷,也是驚為天人,時常挂念,若好生謀劃一番,叫太子殿下見着此女子……周南小兒,怕是要萬劫不復了!
思忖到這裏,葉天南臉上狠戾一隱而沒,他估摸了一下時辰,心道已經過去了一天,不知秋兒那邊到底如何了?
知子莫若父,他是知道葉秋實力的。
通過符文師協會的試煉肯定是沒有問題,若是能讓周南小兒和姜家小姑娘過不了試煉,那倒是再好不過了。
李宏基心裏也是有些擔憂,雖說周南天賦異稟,卻終究只是個初級符文師,也不知到底能不能過?
正在此時,演武場上風雲突變,但見金光一閃,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出現在演武場上,青年面色頹喪,眼眸血紅,似顛如狂,正是葉家二公子葉秋!
“是二公子,二公子出來了!”
“哈哈,二公子想來是提前過關了,姓周的小子和姜家小姑娘到現在還沒出來,莫不是被困在裏面,出不來了吧?”
”那是,二公子天資卓絕,豈是周南小兒之流能比的!”
演武場上葉家修士見葉秋提前出來,俱以為他已經提前過關,連聲奉承。
“王爺,那周南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野路子終究只是野路子,縱使有些特別之處,又哪裏跟我葉家千年底蘊相比?”
見葉秋提前出來,便是葉天南也此般認為,他方才被李宏基羞辱一番,此刻逮着機會,自然要還回去了。
李宏基不置可否,他仔細觀察葉秋一番,卻見此子形容狼狽,神色沮喪,哪裏有提前過關的樣子,心裏頓時醒悟,大笑道:“葉天南,你得意忘形的也太早了吧,你家小子這副模樣,就跟死了親爹似的,哪裏有提前過關的樣子,依我看來,他是被提前淘汰才是!”
李宏基此言一出,在場諸人仔細觀察葉秋一番,發現李宏基所言分毫不差,不由紛紛揣測起來,特別是葉家修士。
若葉秋真真過不了符文師協會的試煉,那堂堂千世葉家,豈不是淪為整個大楚國的笑話?
此等千世之家,最為注重的便是名聲。
葉天南臉色一變,深吸口氣,低喝道:“秋兒,你過來給為父說說,裏面情景到底如何?”
葉秋如失了魂一般,葉天南喚了他幾次,方才回過神來,他臉色發白,步履蹣跚,走到葉天南面前,倏地跪倒在地,囁嚅道:“父……父親大人,孩兒無能,孩兒……孩兒沒能通過這次試煉,被……被提前淘汰了!”
一言既出,四野震驚!
葉天南臉色頓時下沉,那些葉家長老執事的反應可就大了。
“什麼……葉秋竟然被淘汰了,我堂堂葉家的下任家主,連符文師協會都入不了?”
“哎,這下我葉家的臉,可真真是丟大了!”
“哎,虎父犬兒啊,早知如此,就不能派葉秋去啊!”
眾人七嘴八舌,在有心人挑撥下,十句有九句俱是針對葉秋再說。
李宏基背着手,肥臉上堆開了花,如此看來,這葉家不是鐵板一塊嘛,對,就這麼鬧騰,你們鬧騰的越歡,咱才能趁虛而入不是?
“哼!”
正在此時,葉天南冷哼一聲,強大靈壓散發出來,葉家諸人頓時鴉雀無聲,再怎麼說葉天南也是家主,數十年積威之下,頓時就鎮住了場面。
他深吸了口氣,臉色回復如常:“秋兒,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憑你的實力,斷然不可能過不了試煉吧?”
葉秋也是收斂住心神,將通天塔中發生的事情複述一番,最後咬牙切齒道:“父親大人,周南小兒實在卑鄙,他這次能勝,不過是運氣比我好罷了,孩兒是着了他的道兒了,此仇此恨,我與他不共戴天!”
“啪!”
葉天南卻是抬手給了他一巴掌,葉秋滿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