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將計就計
八月二十一日，德國，歐洲聯合復興社內務部情報局柏林站。
“你們將會和他一同搭乘這趟前往吉爾吉斯斯坦的航班，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他認出來。”於樂醒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語，向手下們介紹着行動方案。
“機票已經訂好了，你們的位置就在他的周圍。”於樂醒指着機艙的平面圖，“機上大多數乘客都是平民，所以飛行過程中大概率不會出現意外。”
“萬一他們在飛機上放置炸彈呢？”負責此次任務的小隊長，羅賓·漢斯反問，“他們未必干不出來，何況這是一家中亞的航空公司。”
“我懂你意思，我嘗試收買這趟航班的機長和空乘，雖然聯繫不到他們，但是所有勃蘭登機場的人，包括安檢，都是我們的人。”葉榮光用激光筆圈着機場平面圖，“到時候所有機組人員都會經過最嚴格的安檢，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攜帶武器搭上這架飛機。已經訂了這趟航班的乘客，我已經派人全部審查過了，完全沒有問題。而且這是一趟直達的航線，所以他們最後可能在你們落地之後的路上發起攻擊。”
“我們為何不直接乘坐軍機，直達馬納斯空軍基地呢？這樣會更保險，長官。”羅賓·漢斯提議。
“北約已經終止了對我們的支持，況且那座空軍基地也不在理事會的管轄範圍。”於樂醒回答道，“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和美國人打交道。”
“我也一樣。”羅賓·漢斯點點頭。
亞歐分界線，烏拉爾山脈東麓。來來往往的船隻穿梭在伊塞特河上，兩岸高樓的探照燈掃過雲層。這裏是光榮會葉卡捷琳堡分部的所在地。
“根據線報，弗蘭克會在24日到比什凱克，具體的目的地不詳。”金呈憲指着瑪納斯機場的地圖，“到達大廳要佈置至少八名探員，發現弗蘭克后，不要在機場內動手。”
“你想在路上動手？”葉榮光插嘴道，“考慮到國際影響，我們只能在遠離機場外的地方動手。如果我們的人埋伏在機場附近，從他一出機場就跟着他，聲勢這麼浩大，一定會被他發現，未必能得手。所以機場附近的人不能部署過多，可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沒法在他必經之路上設伏。”
龍德施泰特半睜着眼，看着二人。
“看地圖，從機場去市區，只有四條道路。”金呈憲的手指，在機場外的地圖上畫著圈，“外面的探員兵分四路，一定可以截殺掉他。”
“我覺得我們就應該在飛機上幹掉他，這是最有把握的。”茉莉態度堅決地說道，“我們的人可以偽裝成乘客，這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茉莉的眼鏡折射着天花板上的光線，面色陰沉。
“不好意思，茉莉小姐。”金呈憲打開幻燈片，“我也考慮過你的想法，但這趟航班這次很奇怪，所有的票已經售罄。我估計這架飛機是滿是他們的人。”
“機組人員呢？”一直坐在暗中觀察着金呈憲的龍德施泰特發話了，“如果能收買他們，行動會輕鬆很多。”
“我嘗試過，長官。”金呈憲畢恭畢敬地回答道，“這家航空公司的每一條航線，機組成員都不是固定的。我們不可能收買這家公司所有的飛行員，那太容易泄密了。”金呈憲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林晚。
“如果買下整個航空公司呢？”晚輩布萊斯特問道，“這隻不過是一家小公司罷了。”
“我們根本沒有經費能買下這家航空公司，就算把安全廳的經費全用掉，買下了這家公司，事發之後，但凡誰去調查，我們光榮會都會被公之於眾。”金呈憲笑着說道。
“在飛機上動手，無論如何，都會轟動世界的。”方林晚輕聲說著，聲音小到連坐在隔壁的葉榮光都聽不清。
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除了方林晚之外，其他人也被布萊斯特幼稚的想法逗笑。
“我覺得可以按照金廳長的部署行動。”龍德施泰特緩緩地對金呈憲點頭，“具體安排呢？”
“A、B、C、D分別為這四條路的代號，分別由我、葉科長、茉莉主任和布萊斯特帶隊設伏。”金呈憲在地圖上，為每條公路，做好相應的記號，“方科長負責在機場內外尋找，並向我們彙報弗蘭克的蹤跡。”
“你為了除掉他，真是傾巢出動啊。”龍德施泰特笑眯眯地說道，“讓茉莉在總部坐鎮吧，安全廳不能群龍無首。”
龍德施泰特與方林晚對視着，又說道：“金呈憲，你和葉夫人負責監控機場，A路線和D線路分別由伊萬和我帶隊。”
金呈憲一臉茫然地看着龍德施泰特，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茉莉和方林晚四目相視了片刻后，也看向了金呈憲。
“伊萬是在放長假吧，我記得沒錯的話，廳長。”葉榮光提醒着龍德施泰特，還客氣地稱呼他廳長。
“我會通知他的，他也一定會來。”龍德施泰特斬釘截鐵地說，“我答應過他，一定會取下弗蘭克的人頭，你們也曾說過。”龍德施泰特的食指，指點着除了布萊斯特以外的每一個人，最後指向金呈憲。
“那也沒什麼不妥。”金呈憲低着頭，攥緊拳頭錘向地圖，惡狠狠地說著，“為了愛娃！”
除了布萊斯特，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極了。
龍德施泰特也歪過頭，閉着眼睛，回憶着自己曾經的這位手下，一位善解人意、和藹可親的天使。他又睜開雙眼，斜視着金呈憲，不停地眨着眼。
“這次行動，我做總指揮，金呈憲做副總指揮。”龍德施泰特緩了過來，喝着咖啡，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您當然是指揮了。”葉榮光說道。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出發。”
次日凌晨，吉爾吉斯斯坦，三架伊爾-76運輸機依次降落在比什凱克以東二十公裡外的坎特空軍基地。
龍德施泰特與布萊斯特身穿着俄羅斯空降軍的常服，與空軍基地的軍事主管閑談着。他們的身後，各型民用車從運輸機的尾門緩緩駛出。身穿空降兵軍裝的安全廳的主管和特別任務中隊的隊員，也陸續走下運輸機。他們胸前露出的海魂衫，格外鮮艷。
軍事主管看着荷槍實彈的“空降兵”，又看了看駛出機腹的民用車，神情疑惑。
“這些車輛是提供給他們日常用的，但是我們不會在這裏駐紮很久，離開之後這些車會留給你們。”龍德施泰特提着官腔，向軍事主管說道。
“這樣啊，其實這不在我管轄範圍，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會多問。”說罷，軍事主管向龍德施泰特和布萊斯特二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又遞給龍德施泰特一份文件。
二人回禮后，龍德施泰特接過文件，認真地簽上自己在俄羅斯軍隊裏使用的化名。
“告辭。”軍事主管與龍德施泰特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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