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深陷泥潭

第四十九章:深陷泥潭

“……她現在就在斯摩棱斯克,這就是我女兒這些天的行動,就是這樣。”金呈憲略顯疲憊地彙報完自己女兒最近的狀況后,緩緩地舉起杯子。

“嗯…”貝利亞聽后,沉思着,“還有兩年時間,夠我們下好這盤棋了。”

“我擬定了一個初步的方案,您過目。”安妃娜將手提箱裏的檔案袋遞給了貝利亞。

金呈憲瞄着眼睛,看了一眼檔案上的紅色印記——絕密。

“不錯,你還是那麼的心狠手辣。”貝利亞沖安妃娜笑了笑,說完,便將檔案袋一甩,檔案袋沿着桌子滑到了金呈憲面前,“你也看看。”

“這簡直是...令我感到驚訝,但又不得不佩服部長女士的才華!”金呈憲看着安妃娜的計劃,雙眼直放着光,“一石二鳥......葉主任真是欠您一個大人情。”

貝利亞又笑了笑:“這是一個長期計劃,安妃娜,你現在就可以着手實施滲透了。”

“會長先生,廳里的事已經處理好了。我想,滲透的工作我來安排就好了,不必麻煩部長女士了。”金呈憲遮掩着心中的興奮,說道。

“不,這對你很危險。”安妃娜搖了搖頭,“安全廳現在還沒有恢復,你的擔子還很重。”

“安妃娜說得沒錯,金呈憲。”貝利亞摘下夾鼻眼鏡,“她和龍德施泰特就要退休了,情報部以後就靠你和葉榮光了。”

“我知道了。”金呈憲點了點頭,又問道,“關於茉莉和伊萬...”

“也交給安妃娜吧,你去監視他們的話,只會適得其反。”

“明白。”安妃娜看了眼金呈憲,說道,“如果他們做出不利於我們計劃的事,我會除掉他們。”

“不不不,我親愛的安妃娜。”貝利亞靠在椅子上,緩緩搖着頭,“只要他們不做出格的事,就不要對自己人不要太冷血,我們目前的頭號大敵是復興社。”

“明白,不過既然我們已經與復興社撕破了臉,我想我們應該儘快除掉這個心腹大患。”安妃娜的眼神中,透露着少許殺氣,正如三十年前潛伏在CIA時期的她一樣。

“我也同意副會長的想法。”金呈憲吐着雪茄,沉穩地說道。

“不,我們現在沒有這個實力。我明天會召集你們還有小澤和魏宏昌,一起探討這個話題。”靠在椅子上的貝利亞挺身坐正,準備結束會議。

“魏宏昌的級別還不夠吧,會長。”安妃娜看着手裏端着的咖啡,淡淡地說道。

“你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貝利亞嚴肅地看着她,眼神里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嚴,“後勤部前些年被你搞得烏煙瘴氣,包括這次復興社的滲透,你和龍德施泰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剛準備喝下杯中咖啡的安妃娜,將杯子顫抖地放在了桌上。她一言不發,聽任貝利亞的指責。

“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信仰高於一切。看看現在大街上那些可憐的年輕人,他們沒有理想、沒有擔當,滿腦子都是慾望,各種骯髒的慾望!你難道不為他們可惜么?”貝利亞的情緒有些激動,“俄羅斯也好美利堅也罷,東亞、歐洲、中東……地球上每一寸有人類存在的土壤都充斥着骯髒的慾望、醜惡的人性。”

安妃娜和金呈憲恭敬地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敢吭聲。

貝利亞喝了口水,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後接着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帶領人類走向一個沒有醜惡、沒有爭端的伊甸園么?安妃娜,你是一位優秀的女特工,不是那些骯髒的政治家!請你以後拋開對賢者的偏見!”

“明白,我以後不會了。”安妃娜面無表情地看着貝利亞,向他低頭認錯。

“還有,明天叫上龍德施泰特,早上九點,還是這裏。”貝利亞指了指桌子,戴上了夾鼻眼鏡,起身離去。

“明白。”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了,先散會吧。”

“會長保重。”金呈憲說著,將檔案袋還給了安妃娜。

宿舍里,洗完澡的何冷雲面無表情地在鏡子前,吹風機默默地吹着他濕漉漉的頭髮。雷元海躺在床上假裝玩手機,眼珠不時瞟向何冷雲,偷偷注視着他身上槍傷,思考着剛才他和伊萬在料理店的對話。

何冷雲也通過餘光,從鏡子裏注意到了雷元海的舉動。雖然何冷雲知道他此刻正在猜想些什麼,但是這種被猜疑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正如伊萬說地那樣,這個周末我和她在大阪暗殺了一個人,由伊萬親自保護的人。”何冷雲關掉吹風機,用電動剃鬚刀刮著鬍子說道。

“然後呢。”雷元海從床上坐了起來,豎起耳朵認真地聽着何冷雲的話。

“她說我們殺掉的是組織的叛徒,我也很費解。”何冷雲刮完鬍子,靠在洗手台上點起了香煙。

“照你這麼說,伊萬是組織的叛徒咯?”雷元海邊問道,邊看着何冷雲身旁的煙盒,示意他扔過來。

“她是安全廳的人,她父親是安全廳的高管,你覺得她的話不可信么?”何冷雲說著,把打火機和煙盒扔給了雷元海。

“那你真的覺得伊萬也是那邊的卧底?”雷元海點着煙,默默地說道,“我一直覺得咱們的教官肯定不簡單,但我敢肯定不會是那邊的人。”

“她原話是說,伊萬被那個叛徒利用了。”何冷雲吐着長長的煙霧,整理着思緒,“如果伊萬真的是他們的人,那咱們今晚應該不會有機會見到他。”

“你的意思是,伊萬是被帶去問話?”雷元海夾着煙,嘴裏的煙霧慢慢飄散。

“應該是吧。”何冷雲理不清腦海中的思路,長段的煙灰從燃燒近半的香煙上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誒,老何啊?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安全廳的女人,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地接近你?”雷元海彈着煙灰,說道。

“…”何冷雲回想着那晚和金柔玉的交易,沒有回答。

“剛才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父親吧?”雷元海搬了兩張凳子過來,接著說道,“我覺得他們兩個都有問題。”

何冷雲接過凳子,默默地抽着煙,依舊沒有回答。

“她親口跟你說她父親是安全廳的高管?”雷元海也提起了嗓門,質疑道。

斯摩棱斯克,情報部大廈內。金柔玉裹着浴巾,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機,全然不顧頭髮上的水流淌在地毯上。

“大哥,你忘了剛才那個人的架勢?”何冷雲嘴裏冒着煙,更激動地說道,“一個執行秘密任務的教官,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帶走的么?”

雷元海看着激動的何冷雲沒有說話,只是稍稍點了點頭。

“而且我也不覺得她帶着什麼特殊目的來接近我,你看我一沒什麼背景,二沒什麼出眾的能力。”何冷雲攤着手,反問道。

“可是你還是和她去了日本,差點把命丟在那。”雷元海一邊撓着頭,一邊說道,“她為什麼不找我呢?”

“你還記得倪科長說的吧,組織里,每個組都會有他們安全廳的人。她只不過想發展我成為安全廳監視你們的眼線,哎!”何冷雲說完,如釋重負。

“然後呢?”雷元海極為罕見地對何冷雲露出敵視的眼光。

“我沒辦法,兄弟。”何冷雲深吸一口煙后,解釋道,“我沒法拒絕她開的條件。”

“不會是那兩百萬美元吧?”雷元海將煙頭扔進排水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當然不是,怎麼可能。”何冷雲也和雷元海一樣,扔掉了煙頭,但隨即又點上一根,“她向我保證你們三人的安全,還有我妹妹的工作。我到時候也會提前官復原職,和你一起離開學院。”

“這就很奇怪,她要將你發展為他們安全廳的眼線,但又和你去日本暗殺組織的叛徒?這工作性質不一樣吧。”雷元海說罷,又從何冷雲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燃後接着說道,“我相信你說的這些,但我總覺得她的目的不止於此。”

雷元海收起了質疑的眼神,同何冷雲陷入了沉思。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每晚這個時候,宿舍樓對面的某位熱愛音樂的教授,都會彈起鋼琴。今晚也不例外,那位情報系的教授彈奏着貝多芬的《月光協奏曲》,優美的旋律讓宿舍樓內每一位教官和學員都陶醉着。

“看看這幾天能不能見到伊萬吧,到那時候一切就水落石出了。”雷元海掐滅了煙頭,躺在了床上。

何冷雲也熄滅了煙頭,他收拾好凳子后,顫抖地回到了床上。

金柔玉打開了音樂軟件,手機奏起了溫和的爵士樂。她摟着浴巾,慢步走進浴室,吹着自己剛染的紅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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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幕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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