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奇觀
夜晚，森林裏下起了小雨。
從現代世界來到這種人煙絕跡的原始森林，蕭景也好，唐笙也好確實很不適應。
雖然兩人都已經是超出常人想像中的強，一些尋常的猛獸在兩人手上基本就是送菜當食物的。
但對於野外生存，即使是一向無所不能的唐笙也對這方面知識很匱乏。
看着兩人花費了一個小時搭建的樹木建造的庇護所依然雨水一點點滴落，唐笙表情也顯得有些無奈。
頭頂上樹木搭建的雨棚有大約六七個平米的面積，但一點水都不漏的面積，僅有中間那一兩個平米的位置。
“這........不嫌棄的話，擠一擠吧。”蕭景主動提出這個提議，省的唐笙尷尬。
唐笙後頸，一滴雨水滴落，順着脊背滑入，時間已經一月份了，山林里的氣溫也就兩三度，雖然以她的實力別說這零星的漏雨，就算身上全淋濕也不可能會生病。
但終究這種觸感是很不好受的。
她稍微起身，往蕭景的身邊挪了挪，兩人肩膀大概相距二十公分位置坐立。
篝火的火苗一點點的竄動，蕭景和唐笙兩人都心裏感覺有些異樣。
“我說蕭景........小白她對你有這麼重要嗎？”唐笙突然開口。
作為兩人入山以來的第一天，連帶着直升機侵入山林二十公里才把兩人放下，在這並不熟悉道路的原始森林裏，兩人一天行進的直線距離大概有四十里。
基本不繞路，遇山攀山，遇水過水，哪怕面前懸崖峭壁，還是水裏有成群的猛鱷都是如此。
普通人是不可能跟得上這種節奏，甚至實力一般的武術者也難，這也是唐笙沒有叫上家族裏那些普通人的原因。
來了也是送，而且還拖累行進節奏。
“為什麼......會這樣說？”蕭景有些詫異的看着唐笙。
“你和小白相識不過一年，她還一直對你那樣的脾氣，你在明知道白氏宗族的實力情況下，卻願意跟着我跑來趟這趟渾水.........”
“你......喜歡上她了？”唐笙一邊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茶具，烘烤着茶葉，一邊眼神凝視蕭景。
“咳咳咳.......你，你在說什麼？”蕭景氣差點沒順過來。
“我已經有女朋友......不，已經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麼樣？”唐笙表情淡然說道。
“我的父親........他同時有四個女人，除了他的正妻外，我的母親，就是他正式承認且接納入家裏的第四個女人。”
“哈？”蕭景詫異看着唐笙。
“你不會覺得大夏這個社會就和表面上的一樣吧........民間武術者橫行，而氏族同樣也是基本遵循古老的傳統。所謂的規矩，是用來限制普通民眾的......也就是，處於弱勢一方的人。”
“和我唐家差不多的氏族首領，這種情況太普遍了。”
“那你父親怎麼在法律上能和四個女人.......”蕭景第一次聽唐笙說她家裏事情。
“你覺得以我唐家在瀾省的權勢，我父親的婚姻需要法律來承認嗎？”
“倒是你.......明明已經實力這麼強了，卻還在無比遵守那些限制普通人的規矩。”唐笙給茶杯里沖了水，遞給了蕭景。
“我想知道的是，你.......對你妹妹也好，還是對小白也好，就真的沒有其它的想法嗎？”
“你花這麼大代價來營救小白，只是因為她救了你一命，而不是因為對她的其它想法，感情........所以才願意冒生命的危險來救她？”
唐笙的話，讓蕭景愣住。
他腦海里第一時間想起了白芷清在和他離別時突如其來的吻。
如果不是到了那種地步，以白芷清的性格，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表露出自己的內心想法........
我當時.......那一刻，被她吻住的時候，有心動過嗎？
還是說........其實一直都是心動的，只是一直以來，將這種還未萌芽的感情，牢牢克制住。
“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在你的角度，應該是很討厭男生三心二意吧。”蕭景開始轉移話題，本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
“我只是在想啊.........如果我們這次真的把小白救出來后，她要怎麼面對你，你又要怎麼面對她呢？”唐笙說道。
“蘇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和我說了，小白對你的感情也很明顯了，她在得知走不掉的情況下，最後的舉動是向你表露她的心意........或許目的只是想要讓你在她死後記住她。但你現在要考慮一件事........如果我們把她救出來后.......你要如何面對她......”唐笙輕輕抿了一口差。
她柳葉般的眉頭輕輕皺起，在為這山林溪水水質的差勁而表達情緒。
“繼續像對待你妹妹那樣，裝傻充愣，雖然我不回應你的感情，但我還希望我們繼續當兄妹下去.......”
“對小白也是這樣，雖然我不回應你的感情，但還是想我們繼續當朋友？”
“你........可別太天真了。小白可不是你的妹妹這麼好性格........她很容易因愛生恨的。說起來，她一開始是很討厭你的，但後來就慢慢被你吸引了，如果你不準備回應她的感情，我勸你最好就此折返.......”唐笙語氣平靜說道。
“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你以後只想要保持朋友關係的人而去拚命，也沒有必要讓小白被你救下后，對你感情更加深刻后再和她說，對不起，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蕭景被唐笙一番話，說得是啞口無言。
篝火依然在燃燒，蕭景內心心緒不停翻滾。
.......
另一邊，白芷清被渾身用特殊的繩索捆住，白搵生怕引起她的反感導致自己關鍵時刻奪舍失敗，一路上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外，好菜好飯伺候着，甚至還讓除了自己兒子之外的五個人抬着一頂木樁製作的轎子帶着她翻山越嶺。
並且一路上給她各種許諾，只要到時候施術的時候她的意志不反抗，施術成功后，她......或者全新的她，將會立刻成為白氏宗族的新首領，白芷清的父母，也將會因為當初放走她的原因，從白氏宗族的牢裏被釋放出來。
“到時候，汝父母就是吾父母。就算你死了，你的身體也絕不會被玷污。你要相信，我本身是一個男人，我對男性不感興趣，所以我不會結婚，不會做出任何你會感覺噁心的事情，直到你的這具身體衰老后，我會將它厚葬........”
白搵和白芷清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順便提了下自己的兒子白雨。
“我奪舍了白搵成為這一代的族長，然後生下了他，那他到底是我的兒子，還是我奪舍的白搵的兒子呢？”
心中這些秘密埋在心裏上百年，有了一個分享他秘密的人短暫出現，白搵就像孤巢老人一般，沒事就來找白芷清嘮嗑，誰都會感到孤獨，他白搵也不例外。
而知曉他這一秘密的白芷清，就是他在這世界上短暫的朋友.......雖然四天後，他就要佔據白芷清的身體，從當了將近一百五十年的男性，蛻變為一名年輕女性.......
白芷清看着白搵，眼裏閃過一絲悲哀。
她從小到大視作英雄的族長白搵，曾經在氏族水患里，一人跳入洪水裏，救下七十六人。
上任族長，曾經一己之力，擊斃族群外一隻成靈的靈虎虎群，上上任族長，更是在大夏聯邦建立初期，為了抵禦侵略外敵，離開氏族從軍，直接死在他手上的外敵就起碼上千........
然而這三人，就是一個靈魂，此刻，那些英勇事迹的靈魂主人化作了眼前這個老人眼裏對於力量和長生的渴望。
“如果........”白芷清腦海里想起了一個人的身影。
“如果族長你奪舍成功了......族長你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去往唐城裏，和那個你認識的叫蕭景的少年見一下面，說.......說我過得很好，回到族內一切安康，那晚上的戰鬥全是誤會，祝福他生活幸福。然後向我給他的妻子蘇青檸道喜........然後去唐城找到一個叫唐笙的人，和她說自己在族內過得很開心，不用挂念擔心我。”
白搵看了白芷清一眼......
“我說了，奪舍成功后，汝父母即是吾父母，汝朋友就是吾朋友，我到時候會繼承你一切記憶，保證不會在他們面前露餡，而且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也會幫助你的那些朋友們........”
“老夫為了長生和力量奪舍雖然有違人道，但老夫也自認不是喪盡天良的壞人，這些對你配合我的補償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主動去做的。”
白芷清聞言，眼角一絲紅潤泛起，然後被她壓制住。
回頭看了看唐城的方向，心裏嘆息一聲。然後目光看向了自己前方.......
距離族內還有幾十公里的距離，但白芷清已經可以看到了族群所在地，那巨大如山的屍骸.........
屍骸血肉消散只剩下骸骨，但那一根根骸骨的肋骨，如同山峰一般，直插雲霄，一顆頭顱骨頭躺在地面，就比旁邊的山嶽還要龐大，頭顱上的兩根角，更是如同劍鋒一般，只是看一眼就心生畏懼。
“每一次看到這我族供奉的神靈屍骸，我就忍不住想像那上古時代，這世界究竟是何等的壯闊，而即使強如神靈，上古傳說中和另一神靈交戰後，也失敗而死，戰鬥的殘存力量直到今日，也干擾着現在所謂的衛星，直升機等現代科技探查這片土地，只要一進入區域，就自動失靈。反觀現在........宗師橫行天下，熱武器稱霸世界.......各國搞愚民政策，隱瞞這些世界真相，讓普通民眾相信我們的世界毫無奇異力量.......呵.......”白搵看向那骸骨，主要是那骸骨頭顱上的兩根巨大的角。
“知道為什麼族長當初要陷害你嗎？”白搵輕聲說道。
“因為我族上古流傳下來的傳說，在神靈屍骸庇護下存在的我族族人，總有一天會出現一名頭生雙白角的族人，而她，將會是繼承神靈消亡后，其最後力量的存在........族人見她，如見神靈，當代族長將無條件讓出族長位置。”
“我沒辦法啊，不殺了大祭司........他就要立你當新族長了。”
白芷清聞言，瞳孔平靜看了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所處的世界原來這麼複雜。
.......
蕭景和唐笙在接下來兩天時間裏，逐漸習慣了原始森林的生活。
蕭景背包里背上的，全都是一些野外求生工具和指南以及常見藥物，不過那些東西似乎用不到。
以他兩的體質來說，一般的細菌病毒壓根突破不了他們身體的免疫防線，至於求生工具........
emm，蕭景昨天才做了一道烤全虎，兩人就吃了半個腿，其它全回饋自然了，暫時沒有發現這片森林有什麼能威脅兩人的存在......
唐笙對於現在的境況倒是還算滿意，畢竟一日三餐都有蕭景擔任廚師，真論飯菜，比她家裏都廚子要好上一萬倍。
但她就是有些輕微潔癖，每日夜晚都會去附近尋找水源沐浴，然後蕭景基本上每晚都能稍微感受到一些唐笙帶來的濕身，誘惑。
有那麼一點點心猿意馬，畢竟一個像唐笙這樣強大且美麗的少女在你面前對着火堆烘烤自己的髮絲和些微貼身的衣裳。
不過到了入林后的第四天，蕭景兩人終於見到了.......白氏宗族那高聳入雲，自遠古時期就供奉起來的神靈骸骨。
“那.......那是什麼玩意？”蕭景腦海里所有的認知都被打破了。
在此之前，蕭景印象里世界最大的生物是藍鯨，沒錯，這玩意就算把恐龍時代的物種算上，也是已知最大的生物。
但藍鯨和那骸骨的體積比起來，簡直就是弟弟了，和那玩意比起來，藍鯨也只是一隻稍微大一點的蝌蚪。
“遠古巨獸........”唐笙長舒一口氣。
“當然，他們還有很多名字，類似大妖，圖騰神靈之類的.......”
“大概是活躍在三千年前以前的生物。”
“喂......你確定不是幾百萬年前的物種？”蕭景看向唐笙。
“怎麼可能？”唐笙笑道。
“這種龐大生物的骸骨歷史上發現過很多了，不過像這麼大的......縱觀人類歷史上所有巨獸的骸骨發現，它應該也是數一數二的。”
“那現在......為什麼這種東西.......消失了啊。”蕭景有些傻傻的問道。
“那你說恐龍為什麼現在滅絕了啊！恐龍時代的氧氣含量比現在高得多，才能維持其那巨大的體型活動，那它們呢？你應該已經明白了，我們所在環境裏有着一些奇特的能量粒子吧........你通過呼吸法能將它們轉化為體內的氣........它們......同樣也是依靠這些能量粒子才能存活，但現在世界裏這種稀薄程度的超能粒子含量，可遠不能滿足這些物種的生存。”唐笙看向骸骨說道。
“環境不適合這些物種生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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