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公,你納妾吧
往胡不同上面數九輩,也是沒見過聖旨是啥樣的。
所以聽聞聖旨到來,胡不同心中是既好奇又惶恐,隱隱覺得應該不是追查鎮南王的事情,而是和學子死亡案有關。
“胡不同、胡謙接旨!”
佩刀錦衣衛手舉聖旨站在堂上,胡不同和胡謙等人跪在堂下。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南陽知縣胡不同,勤勉愛民,累有功績,擢升金陵同知。
胡謙屢破奇案,深得朕心,賞銀百兩,賜麒麟服。”
胡不同和胡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會,才趕緊叩頭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將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才,胡不同趕緊上前接旨。
“上差受累了,下官略備水酒,為上差洗塵。”
“不必了,”那錦衣衛搖搖頭,“某還趕着回去復命。”
說著望着胡謙笑道:“胡公子,阮大人說上次的事情多謝你了。”
胡謙趕緊躬身道:“阮大人文武雙全,學生只是略盡微薄之力。”
“行了,就此告辭。”
說著便出了大堂。
胡不同趕緊準備了三十兩銀子,悄悄塞到那錦衣衛手中,然後再躬身送行。
等那錦衣衛遠去,胡不同這才狂喜道:“光宗耀祖了!光宗耀祖啊!
吩咐下去,今天我要焚香祭祖!”
折騰半天之後,南陽縣大小官吏、名門望族、鄉紳豪客全都知道了胡不同升為金陵同知的事情。
一時間上門祝賀的人絡繹不絕,又有許多親朋好友送禮做客。
本姓本家的叔伯兄弟自不必說,趙氏娘家、沈玉珍娘家、胡謙的姑姑家先後都到了。
桃花鎮楊家的人碰巧在沈三石家有事,聽聞這個消息,也趕緊購置花紅表禮,由楊誠摯送了過來。
晚上,胡家大擺筵席。
一開始眾人只知道是胡不同升遷,後來聽聞胡謙被皇上賞賜,一個個立即瞪大了眼睛。
百兩銀子並不算什麼,關鍵是那件麒麟服!
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
大乾朝四大賜服!
蟒袍!
飛魚服!
鬥牛服!
麒麟服!
別說是普通百姓,就連皇族大臣也是不能隨便穿的!否則便要治以重罪!
四大賜服中的麒麟服雖處末尾,但一般也是四、五品官員才能穿。
而且平時還不能穿,必須是特定節日才可以穿的,否則也是僭越之罪!
胡不同只是七品知縣,即使升遷同知,也只是從六品,無論是從品級還是功勞來看,他都沒有資格得到這件賜服。
更別說是胡謙了——他只是區區一個秀才!連做官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卻被賜麒麟服!
這說明什麼!
明眼人心裏都清楚!
胡謙的功勞太大,但是他又不是官員,皇帝沒法升他的官,就升了他父親的官、賜他本人麒麟服、賞了銀錢。
這份榮耀實在太大了!
一個秀才,便已經做到簡在帝心!
這可是大部分能臣名將都做不到的事情!
有了這樣的底子,日後飛黃騰達豈不是比喝水還要簡單!
一時間宴席上的人全都轉而向胡謙恭賀致意,就連坐在胡不同這桌的人也舉杯遙向胡謙敬酒。
“謙兒,大伯敬你一杯!”
“賢侄,祝你前程似錦!”
“胡大哥!小弟敬你!”
“外甥,舅舅從小就看好你!”
“好孩子,你可真替咱們胡家爭氣!”
“……”
饒是胡謙酒量不錯,也禁不住這麼喝,當即舉杯笑道:“各位叔伯兄弟,我酒量一般,就以茶代酒吧。”
“好好好,別傷了身體!”
“沒事,你喝啥都行!”
“你別喝了,我敬你就行!”
“大哥,小弟替你喝!”
“去去去!你喝你自己的,我替大哥喝!”
……
眾人盛意拳拳,全是朝胡謙祝賀,竟連胡不同都冷落在一邊,不由苦笑不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忽有人道:“賢侄,我有個侄女,生得十分美麗,又有才學,不如許給你做個妾室。”
另一人道:“對啊,謙兒,我姑媽家表妹堪稱才貌雙絕,今年不過十六,你看要不要先見見。”
“我女兒年方十五,早就仰慕謙兒的才學,不如將她送來伺候謙兒讀書……”
沈三石和沈廉本來正吃得開心,興高采烈地和眾人吹着胡謙在楊村抓狐的奇事,聽到有人讓胡謙納妾,立即耷下臉來。
不過他只是商賈家庭,就算仗着岳父的身份,也不敢對胡不同和胡謙說什麼。
更何況胡不同和胡謙今非昔比,他便更不敢多說,只是恨恨地把那些要給胡謙納妾的人罵了一遍。
宴席一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
送走了客人,胡不同、胡謙和趙氏聚在廳堂說話。
胡謙見沈玉珍不在,心下奇怪,問了杏兒,才知她被沈三石和沈廉拉去說話了。
胡不同喝了杯茶,按按額頭,“謙兒被賜麒麟服本是莫大榮耀!但俗話說樹大招風,以後還是謹慎些好。”
胡謙道:“爹,你的意思是?”
“我仔細想了一下,就算你破了這案子,但上面有佟知府等人在,這功勞又哪裏能輪得到你。
所以必然是阮從海幫了你說了話……”
胡謙點點頭,這個他之前就想到了。
“而這功勞既然落在你身上,那佟明瑞和嚴文渠以及你伯父許遠方的處境可就不太妙了……”
胡謙心下瞭然。
阮從海既然幫他要到這份賞賜,那佟明瑞的下場必然十分凄慘,畢竟他可是差點害死了阮從海。
三人又說了一陣,言明以後凡是低調,不得驕傲自滿,免得惹來禍事還不自知。
胡謙回到卧房,見沈玉珍還沒回來,便讓杏兒領着去尋她。
才尋到庭院,就見沈玉珍和小環一前一後地回來。
“娘子,怎麼去了這麼久?”
沈玉珍輕咬嘴唇,“對不起,讓相公擔心了。”
胡謙笑着拉住她的手,“沒有娘子在身邊,相公如何能安心下來。”
回到卧房,小環和杏兒幫兩人更衣洗漱后便就去到外間。
胡謙擁着沈玉珍躺在床上,一邊撫摸她的秀髮,一邊輕舔她的耳根。
往日只要胡謙使出這招,她必然像是無骨弱柳般軟倒在胡謙懷中。
然而此刻她卻忽然向後躲了一下,蹙眉輕嘆,猶豫再三,輕聲道:“相公,要不然……你納兩個妾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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