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諦聽神牌,案件明朗
陳平將申、張兩家的人送到門口。
申誠帶着哭的癱軟的夫人匆匆離開,回家為申文彬籌備葬禮。
張老太太則在侄女攙着上了車,陳平本以為她們也會就此離去,沒想到張婉瑜竟然回身朝着他飄飄下拜。
“二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陳平雖然有些發矇,但還是立馬回了一禮。
張婉瑜雙目噙着淚花,聲音帶着哽咽。
“多謝陳仵作為文彬驗屍,今日不便,來日必有重謝。”
“二小姐客氣了。”
送走了張婉瑜,陳平回到斂房,再三警告申文彬不要亂動,這才讓張頭叫人幫自己收拾破損的地面。
夕陽西下,陳平吩咐衙役買來幾個菜一壺酒,隨後拿着這些東西,帶着沐辰來到自己的房間。
打算邊吃邊聊聊案情。
可沐辰剛一進屋,就驚訝的咦了一聲。
“陳兄你這房間昨晚上是不是來了客人?”
陳平一聽臉上頓時泛起了苦澀。
“沐兄果然慧眼如炬,昨晚上那個人皮煞的確派了八個紙紮人,進入我的夢境,要勾走我的魂。
要不是我本命火變異,怕是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陽。”
沐辰端起酒杯,“這是辛苦陳兄了,咱們走了一個。”
喝了幾杯押驚酒,沐辰再次問道:“不知陳兄對剛才的事怎麼看?”
陳平嘿嘿一笑:“張家老太太問題很大,不排除她家甚至是她本人,曾經舉報過貪腐官員。
我可是聽說過,這個張家主年輕時曾經考過科舉,官至同知。”
同知就是知府的副手,這可比知縣大多了。
“哦?這樣嗎,平民女子做到比這麼大的官,可真是少見。”
“可不是嘛,雖然朝廷不禁止女子科舉當官,但其實依舊是為了照顧權貴家的女兒。
平民女子就算考上了,沒有門路只能苦等,且輪不到你當官呢!”
陳平也是感嘆,這個世界沒有禮教束縛,對於女人來說還算開明,既沒有裹腳,穿衣風格也接近唐朝。
但事實上,走仕途這條路,還能出頭的女人,那是少數中的少數。
而像張家主這樣平民出身的女子,那更是稀少到了極點。
要不是老天開眼,那就只有重大立功表現才行,比如舉報貪官。
沐辰自然明白陳平的意思,但他還是搖搖頭。
“那要有真憑實據才行,否則那個張家主是不會配合的。”
陳平想了想,“真憑實據的話,那就只有縣誌了,我現在就去拿。”
他剛想起身,就聽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我把縣誌帶來了。”
房門一開,王老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本厚厚的藍皮書。
“哈哈,姜還是老的辣,我想要什麼,師傅就拿什麼。”
陳平笑眯眯的走上前,給雙方介紹:“這位是我師傅王老,這位是拔魔衛小旗沐辰。師傅,要不要吃點,飯菜還都熱着。”
沐辰上下打量着王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那個,飯菜還都熱着,要不師傅您吃點?”
王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臉色越發的青了。
“吃什麼吃,一天到晚凈想着吃!”
陳平嚇得一縮脖子,不敢言語了。
訓完徒弟,王老這才朝沐辰拱了拱手,聲音不卑不亢。
“見過沐小旗,我之前跟李小旗與趙檢校打過不少交道,不知道他們這次為什麼沒來?”
沐辰神色一暗,“王老稱呼我小沐就行,至於李前輩與照魔所趙檢校……
前段時間同時遇害,我這次是單身前來,所以驗屍方面,還要仰仗二位了。”
陳平聽了一咧嘴,心裏再次為照魔所的驗屍官,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那麼危險的工作,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還是春城仵作安全。
王老幽幽的嘆了口氣:“小沐客氣了,真沒想到僅僅一年多,他們竟然都不在了。”
陳平感覺氣氛有些尷尬,連忙一把搶過王老手中的縣誌,卻不經意間碰到了王老的手。
師傅的手好涼,難道是歲數大了,腎氣不足導致的血脈不通,要不要給他買點鹿鞭酒,通通血脈?
陳平雖然腦子裏想着連七八糟的事情,但嘴上還是沒閑着。
“咱們還是看看春城縣誌,一共有多少位貪官死於剝皮楦草,只有一位嗎?戊辰年,那不是三十四年前,差不多要廢除那種酷刑了吧。”
陳平快速的翻閱着,突然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沐辰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陳兄怎麼了?”
陳平把手裏的縣誌遞了過去,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哭都難看的笑容。
“被撕掉了,一點信息都沒留下。”
“居然有這種事!?”
沐辰接過縣誌仔細查看了下,那被撕掉的斷口,隨後頹然的嘆了口氣。
“從斷口上看新舊程度上看,那頁被撕去時間,起碼十年以上,再要精確我就看不出來。”
“是三十四年五個月零八天!”王老突然語出驚人。
陳平和沐辰同時瞪大眼睛,不可思域的看着王老。
“師傅您太牛了!難道您在干仵作之前,還干過檔案保管?”
陳平誇張的大叫,可惜王老對於他這樣的搞怪,在就免疫了。
啪!王老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陳平只能抱着腦袋,安靜了下來。
“我哪裏干過什麼檔案保管工作,只不過我剛剛拿縣誌的時候,已經查過借出記錄。
裏面明確記載,那天縣誌被還回來的時候,就應是破損的狀態,而借書人一欄上寫着:同知張大人。”
“同知張大人……”陳平反覆拒絕這幾個字,突然一拍大腿。
“看來就是那個張老太太無疑了,那名犯官三十四年前被剝皮楦草,而同年就有一位姓張的大人,撕去了那頁縣誌,哪有那麼巧合!”
沐辰也是點頭:“不錯,而且她這麼急於毀去記錄,肯定是心裏有鬼,這麼看來,那位被剝皮楦草的‘貪官’,恐怕是被冤枉的。”
“可我們不知道具體情況……”
陳平眯着丹鳳眼,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小龍蝦,突然他眼前一亮。
“對了,就算她能毀去縣誌,但在刑部里肯定有留檔的卷宗,那種東西,以她的官位,肯定無法毀掉。
沐兄,還要麻煩你派人通知刑部了。不過咱們里京城這麼遠,一來一回怕是耗時過久,對破案不利。”
“陳兄你多慮了。”
沐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陽光般的微笑,隨後從懷裏抽出一塊三寸長,半寸厚的木牌。
“這是欽天監研製,用相思木製成的諦聽神牌,上面刻畫了千里傳音陣,用它可以直接連同拔魔衛總部。
忘了說,刑部有的案卷我們拔魔衛都有,刑部沒有的案卷,我們拔魔衛也都有。”
說著沐辰用手掌摩擦了三下諦聽神牌,隨後放在耳邊。
“我是拔魔第九衛小旗沐辰,給我接天機塔……”
陳平傻獃獃的看着那塊諦聽神牌,這不就是修仙版手機嗎?
諦聽,不就時地藏王菩薩的座下,那頭能知天下事的坐騎嗎?
還真是貼切,看來進拔魔衛還是有些好處的……
等等,我設么時候有了拔魔衛還挺好的想法,太危險了!趕緊刪除,刪除……
一刻鐘后,沐辰放下諦聽神牌,臉色略帶嚴肅。
“結果出來了,三十四年前,被處以剝皮楦草的犯官叫魏嚴,
他是那年的秋闈的副考官,而張暮雲,也就是張老太太,她就是那年秋闈的考生。
而魏嚴當年的罪名是,受賄默許考生夾帶小抄,還有利用職務之便,對張暮雲施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