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次任務
“是，屬下知道。”楊義恭敬點頭，心想此人還真是驕橫，小旗不過一個小隊長罷了，管着十個人，竟然還敢狗眼看人低。
孫立帶楊義去報道，領了錦衣衛的衣服和兵器。
錦衣衛的衣服是非常獨特的飛魚服，底色為黑色，衣服上秀了淡金色飛魚，看上去威武華貴。
除了衣服還配有黑紗帽和一把標誌性的綉春刀，這是每個錦衣衛都配有的兵器。
楊義換上衣服后感覺非常合身，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很大的改變，他本來就長得高大，平時花天酒地慣了，被人稱作花花公子，如今換了一身行頭，人變得英武了許多，果然是人靠衣裝。
孫立看見楊義換完衣服，不禁眼前發亮：“想不到你小子穿上我們的衣服還挺威武的，如果我是個花姑娘，說不定會看上你。”
楊義聽到這句話打了個冷顫，心想這上司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日後還要在此人手下做事，那他豈不是要菊花不保？
孫立帶着楊義在北鎮撫司轉了一圈，讓他熟悉錦衣衛的事務，還有要記住條例，以免以後犯錯。
“楊義，我知道你是楊士奇的孫子，在錦衣衛這個身份可不好用，我也不會因為你是楊家的人就特別照顧你，這一點你要清楚地知道。”
孫立面色冰冷，沒有因為楊義身份特殊放下姿態，他還是擺着一副高傲的樣子。
“這一點我很清楚，我進來就是一名普通的錦衣衛，與其他人一樣。”
楊義把自己當做普通人，更何況楊士奇已經不在，他更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張揚，不過孫立的態度讓他非常不爽，難道錦衣衛都是冰冰冷冷，說話做事沒有一點感情嗎。
“你知道就好，跟我來，我給你介紹我的手下。”孫立把楊義帶去演武廳，這個地方非常大，是錦衣衛練武的地方，不過此時只有八個人。
楊義和孫立進來后，那八個人立即上前給孫立行禮，同時好奇地打量楊義。
孫立為眾人介紹：“各位，我身邊這位是今天剛報到的新人，名叫楊義，日後就與你們一起共事，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
楊義大方地走出來與眾人打招呼，熱情地一一握手，彷彿他才是那個下來巡視的領導，孫立是他副手。
看到楊義那麼熱情，大家臉上的寒霜逐漸融化，原本面無表情的眾人終於露出了笑臉。
楊義還以為這些人都不會笑，原來都是在做樣子，就算再冰冷無情，錦衣衛也是人，也會有感情，不可能一年到頭都不笑一下。
孫立看見大家笑嘻嘻的樣子，他有些掛不住面子，呵斥道：“好了，這裏是北鎮撫司，是辦案的地方，都別嬉皮笑臉的，王永，李不二和楊義你們三個留下，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吧。”
眾人連忙收起笑容，除了楊義，王永和李不二之外，其他人迅速離開。
“今日上面下令，讓我調查劉中敷，此人曾經擔任戶部尚書一職，後來被言官數次彈劾，有不當行為，被陛下派去戍邊，如今已被釋放回來，你們這幾天暗中跟蹤他，看他是否心懷仇恨，有不法之舉，如果有就立即回來向我彙報。”
孫立簡明扼要地說完，讓楊義三人行動。
“是，屬下儘快完成任務。”楊義，王永和李不二領命后一起離開。
一路上，三個人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壓抑，楊義有很多話想問，至少要知道下一步行動是什麼，不過看到王永和李不二那冰冷的面孔，他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剛才在互相介紹的時候，大家都熱情地回應，唯獨王永和李不二這兩人性子淡然，只是報了姓名就不再說話，看來他們這種“冰冷的性格”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就這樣。
三人走了一段路，楊義終於按捺不住，主動開口：“二位，我是新來的，對錦衣衛的行動不大了解，上頭讓我們去調查劉中敷，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還請你們教一下我。”
“想要跟蹤一個人，就必須先知道這個人住在什麼地方，我們第一步要查到劉中敷的住處。”李不二回答道。
李不二身材雄壯，長得劍眉虎目，身高足足六尺五，如同鐵塔一樣。
楊義放在這個時代都算高了，但李不二比楊義還要高上半個頭，走在大街上特別引人矚目，像他這種身高的人放在整個大明也是罕見。
楊義正想問怎麼才能查到劉中敷的家，王永直接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他住在哪裏，就在城東關廂。”
所謂關廂，是指城郊外，京師人口密集，城內住不下大量的百姓，許多百姓會住在城外，隨着遷移的百姓越來越多，城牆外三、四里地已經形成了密集的居住區。
這回不僅楊義吃驚，連李不二也吃了一個小驚，孫立才剛下的命令，王永這麼快就知道劉中敷的住處，難不成他比孫立還要早知道要調查劉中敷，所以提前打探到了住處？
楊義和李不二心中有着同樣的疑惑。
看着那二人驚訝的樣子，王永淡定道：“沒什麼，我只是與劉中敷有些交情，所以知道他住哪裏。”
“交情？”楊義感覺有些不對勁，劉中敷曾經在朝上擔任戶部尚書，這可是個大官。
王永不過一個錦衣衛，連小旗都不是，又怎麼可能會和劉中敷有交情。這兩人在官場中根本不可能有來往，王永甚至連官都算不上。
“或許他們在當官前就已經認識了吧。”楊義內心如是想道，也不多懷疑，畢竟一起當差，沒什麼好懷疑的。
王永今年四十多歲，在孫立麾下是年紀最大的錦衣衛，他相貌一般，武藝平平，不過當差已經二十年，辦案經驗非常豐富。
因為資歷老，無論誰見了他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孫立平常訓人也很少去責怪王永，畢竟王永資歷也要比他老得多。
楊義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既然王永經驗這麼豐富，又為錦衣衛效力多年，為何一直沒有晉陞，甚至連小旗都當不上，只能在最底層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