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微小說》25. 要命
這段時間,睡眠質量一直持續下降,亂七八糟的夢境更是稀奇古怪,荒誕不經,不知是不是更年期逼近了?
向N為中年女性側面打聽過經驗,上度娘那裏搜過科普,卻好似千人千面,與自己的實際情況,無法吻合。
這幾日,一到晚上,都成了睡眠障礙了,夜半醒來,胸口汗水打濕了睡衣,像是有人惡意澆了半碗清水,一看手機,凌晨2點43分。
若說時間前後有些差錯,我也就在睡衣里塞塊毛巾,繼續縮被窩裏閉目養神了,實在不習慣早起,這大半夜的,起來做啥?看電視?
左邊那位,大約才入睡不多久,鼾聲如雷,卻不能見光,一開燈,就如同按響了鬧鈴,該炸毛還炸毛,該嘟噥還嘟噥,反正兩人是不可能再一覺睡到天明了。
所以,醒來,我也不能亂動,既不敢在黑夜裏看手機,也不敢胡亂翻身,只能認真數羊……
今天凌晨醒來,索性是鬼壓床嚇醒的,依稀記得,夢裏有個透明的小男孩,一直跟着我,像是兒子小時候的模樣,可為嘛他的腦子是殘缺不全的?
更可怕的是,他衣不蔽體,露出的胳膊上也是血肉模糊,隱隱透出白骨,我一直想看清他的臉,卻始終只看到他站在遠處,白色的衣褲,破敗不堪。
直到我感覺透不過氣來,我才看到白影騎到了我胸口,對着我笑,之所以能判斷他在對我笑,是因為他咧着的嘴裏,沒有一顆牙齒,一笑,就能看到他後腦勺的傷口……
是誰這麼殘忍,會如此虐待一個幼童?
驚懼、同情參半,生理上的痛苦尤甚,猛然記得有人說過,做噩夢就念一句“阿彌陀佛”,就能從夢中醒來,忙張口想要念……
誰知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越是如此,我反骨越是凸起,硬是把那句“阿彌陀佛”給念出了聲……
且這聲音大到不僅把我自己驚醒了,連左邊的男人也醒了,他今天大概心情不錯,沒有炸毛,只是嘟囔着:
“有病啊!這麼大聲!叫什麼佛呀?想兒子,明天就去學校接唄!”
沒顧得着跟他搭話,我只是迅速從床頭櫃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又是凌晨2點43分……
接連4天都是相同的時間醒來,這讓我不由胡亂猜測起來:我今年虛歲43歲了,可2有代表什麼呢?
難道是我為了不失去工作,不敢生二胎,而流產的老二?
這麼一聯想,腦清目明,再無睡意。感覺死神來臨一般,我該怎麼辦?
下班后,被領導下令一起去應酬飯局,也沒擋什麼酒,因為是女人,又是他們的上級單位,多是給點面子的。
可領導的駕駛員雖然順道送我,卻因着不願掉頭,要我提前下車,自己過馬路。
要知道,這樣的話,我要獨自走一段夜路回家的,這把年紀了,過了撒嬌的青春期,這幾年,跟男人時常吵架,誰也不讓誰,若不是為了上高中的兒子,指不定要火拚離婚了。
現在要他來接自己,也開不了這口。
不知是不是受了凌晨那個噩夢的影響,我卻總覺得眼角餘光有白影飄過,可轉頭看,卻又看不到什麼,每走幾步都感覺如此,但一直沒有發現什麼。
越想越后怕,越怕越慌亂,也不顧高跟鞋跑步多有風險,我瘋狂地跑回家,一口氣上了5樓。
開門后,顧不得換鞋,就把門用力一關,卻不料迎面而來一張大臉:
“怎麼了?遇色狼了?這把年紀了,還要招蜂引蝶?”
“我感覺有個白影一直跟着我,會不會是鬼?”男人仔細看了看我,幽幽地說:
“你眼角有半粒米飯……”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