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縣衙后宅的交談
全軍將士指的是誰?
全軍將士自然指的是全軍將士嘮,還能是誰?
這問題,這不是傻逼問題嗎?你問這個問題,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全軍自然就是全軍,還能是什麼,難道全軍還能是某一個人嘛?
“這,難道你的全軍還是某一個人嗎?”
“嘿嘿,這全軍,在某些時候,還真的就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面對着眼前唐學禮李恪的疑惑,尉遲寶環笑着說道,絲毫不顧及眼前唐學禮李恪已經被震驚改變了面容的臉色,笑着跟他說道:
“這全軍,在大唐還真的就是某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你想想是不是?”
尉遲寶還這麼一提點,唐學禮李恪好像感覺到有些懂了的樣子,他先是表情迷惑,不過僅僅只是片刻的時間之後,唐學禮李恪的臉上就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是說,你是說我阿爺想……”
唐學禮李恪說的阿爺,自然是他的老爹。
也是在這個時候,尉遲寶還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感覺,自己帶着李恪來到這個小地方到底是好是壞?
現在李恪的局面,是真的小了。
在小地方待久了的人,他的眼睛裏面,可能就只有兩個極端,一個是黑,一個是白。
除了黑白之後,他的眼神之中,再也沒有別的顏色,就好比現在一樣,在現在這個時候,李恪的眼中,就只看到了自己的老漢。
“是,也不是!”尉遲寶還嚴肅地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說道:
“你想一下,在你們縣城周圍有一窩土匪,在縣城裏面,哪個人最想去剿滅這個土匪?”
“縣令,肯定是縣令!”李恪說完之後,有緊接着搖了搖頭。
剿匪這件事情,他經歷的太多了,現在都怕了,也不敢動彈了。
在李恪來到清水縣城之後,也是有一個跟尉遲寶還一樣的想法,也是想着要把土匪剿滅一空。
但是結果呢?
最終的結果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們損兵折將,對土匪來說,卻沒有多大的傷害。
也真正的到了這一步,唐學禮李恪才意識到了,戰爭,並不是一個好事情。
在絕境,他可能能夠成事,不過它的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大了。
他甚至不敢想像,要是當初沒有尉遲寶還和成紀官兵的幫忙,他們清水縣城,可能就成了第一個被土匪攻佔的縣城。
“好像,好像我阿爺也不是一定非要打仗的人……”想到了這裏,唐學禮李恪說話也沒有了底氣。
尉遲寶還也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唐學禮李恪是用了腦子思考了的。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這想要打仗的是誰嘛?”
還是同樣的問題,不過問話的兩個人,他們的心理歷程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我知道了,想要打仗的,就是想要立功的,老將軍是不需要功勞的,那自然是朝廷裏面缺乏功勞的那些人!”
老將軍不僅僅不需要功勞,甚至這些個老將軍,他們還害怕別人有功勞。
這麼一說的話,那現在需要功勞的,就只剩下那些個年輕的人了。
“當然,可能你想的是某個武將,其實我要高速你的是,在這個朝廷裏面,現在需要戰功的武將不多,現在需要戰功的,反而是文臣!”
尉遲寶環也不再跟唐學禮李恪打哈哈,直接說道:“現在最需要戰功的,自然是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聽到長孫無忌這幾個字的時候,唐學禮李恪表情變化很大。
長孫無忌是誰?長孫無忌現在可是太子黨的代表人物,這個人跟李世民是一塊玩泥巴長大的。
在李世民還是個小將軍的時候,他可是就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了李世明。
現在皇宮裏面的長孫皇后,便是長孫無忌的親妹妹。
這一層關係所在,再加上長孫無忌跟李世民那可是發小的緣故。
在建成太子當權的時候,他躲在了幕後,沒有受到多少衝擊。
而在建成太子倒下之後,他就跳了出來,清算建成太子餘孽的就是他。
長孫無忌這個人,在朝廷裏面的角色,其實就相當於是現在成紀縣城裏面的民國恩,或者是委員長時代的戴笠。
在現在,貞觀朝廷裏面,誰不害怕長孫無忌呢?
在這個朝廷裏面,唯一跟長孫無忌發生過衝突,還活着的人,可能就只有尉遲寶還一個人。
這不是說大話,這是實實在在的。
自然,也不是尉遲寶還有多麼的能耐,而是尉遲寶環的體量實在是太小了。
長孫無忌他實在是不願意用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唐學禮李恪對長孫無忌這個人,自然也是忌憚的很。
還有什麼辦法呢?
唐學禮李恪的額娘,是楊妃娘娘,在後宮裏面表面上雖然跟長孫皇后擁有一樣的地位,世界上卻是差着千萬里的距離。
在朝廷裏面,長孫無忌的外甥是太子李承乾,而李恪僅僅只是一個王爺,一個閑散王爺。
這幾年,隱隱的長孫無忌已經在朝廷裏面隻手遮天,但要是讓他把手升到了軍隊裏面的時候,那他……
想到了這裏的時候,唐學禮李恪直接打了一個冷顫,有一種靈魂都被打擊到了的樣子。
“可是,可是長孫無忌他並不直接參戰,他怎麼可能有戰功呢?”
不參戰,就沒有戰功?
唐學禮李恪還是單純,看的出來,年輕人還是需要多多的歷練。
現在的唐學禮李恪感覺就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啥都不懂的樣子。
“對了,王爺,你看看,在這個縣城裏面,賈壯和王縣尉,誰對我最忠誠?”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唐學禮李恪感覺自己蒙蔽了,這哪是哪?
不過在看到尉遲寶還似笑非笑的笑容之後,他沉思了一下,就想到了這兩件事情的聯繫在哪裏。
賈壯,是尉遲寶環的老部下,王縣尉,是尉遲寶環新提拔的人才。
賈壯,有太多屬於自己的兄弟,賈壯也有太多的牽掣,他必須要估計自己那些個或有或無的圈子裏面的感覺。
但是王縣尉就不一樣了,王縣尉是尉遲寶環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人。
而且王縣尉這人人際關係比較單純,他不可能為了其他的事情,而放棄尉遲寶還這個立場。
唐學禮李恪這一次來成紀縣城,就是處理尉遲寶環被人襲擊的事情,而這一件事情之中,好像就是賈壯這個人顧念私情,沒有保護尉遲寶環。
“我懂了,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不僅僅只是長孫無忌需要戰功,還有被他提拔起來的人也需要戰功!”
尉遲寶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下子唐學禮李恪是明白了。
其實這件事情,本來應該是很多人都應該看懂的事情,這一次北伐戰爭,把朝廷裏面的老將,全部都放在了東線和西線。
比方說尉遲敬德,程知節等等這些人。
在中路軍,除了老將軍李靖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一些年輕人,一些個年輕的朝廷裏面很多人都不認識的年輕人。
就是這些人,這一次充當了北伐戰爭的主力戰場,怎麼能讓人不感覺到意外呢?
“那,那現在朝廷裏面是不是沒有辦法了呢?必須要被長孫無忌牽着走呢?”
唐學禮李恪一開始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激動,還有些正義凜然,甚至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不過到了現在,他已經垂頭喪氣,就顯示一致戰敗了的公雞一樣。
“也不是說被牽着鼻子走,這一次北伐,也是朝廷必須要去面對的戰爭,想來皇帝陛下也想着要去戰鬥,要去贏回三年前丟掉的面子!”
三年前,被圍困長安城的事情,是李世民這一生最大的恥辱吧。
按照他的性格,這個仇,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當然,這只是尉遲寶環不成熟的想法,他想到的也僅僅只是一些個片面的東西,並不是全部。
就比方說,尉遲寶環知道後代的制度,要一步一步地走上去,提拔上去,但是他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提拔的。
……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尉遲寶還和唐學禮李恪兩個人再次來到了成紀縣城的會客廳。
他們兩個走進這個房間裏面的時候,房間裏面其他的幾個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繼續朝着尉遲寶環圍了過來。
他們剛才正在商量着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這個時候還需要繼續。
“那如果按照此人所說,他真的有這麼大的來頭的話,咱們這一次不是闖了大禍端了嗎?”
得罪賈淳就是惹了大麻煩,這個邏輯好像也沒有什麼錯。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這一次賈淳拿出來了這一份東西,那以後他們只要手中拿着賈淳流傳出來的這一份東西,那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會被賈淳追殺的。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為啥,在賈淳沒有走上戰場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道理是要立下多少功勞,然後要成為什麼樣的官員這樣的算計呢?
甚至按照賈淳說的話,也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而是幾十個人,這幾十個人甚至有的人都不在軍隊之中,但是他們的履歷,他們的名字,就已經在軍隊之中。
等待他們的,只是這一場戰爭打完之後,論功行賞,就有他們的名字,他們只要等待着論功行賞就行。
“大人,現在,現在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把他綁了,押送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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