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懲罰
“我就知道，童話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鞍馬悠一在學校里跑步跑的生無可戀，他本來以為是要他晚上三更去找族長，然後就可以傳授給他一些秘術啥的，結果……
他根本都沒能回家！
全年級的孩子都放假了，畢竟殺人之後好歹要給孩子一點緩衝時間，然而，因為他那愚蠢的想法，以及更愚蠢的告訴了自己的族長，他直接被丟回給老師接着訓練了。
“哈，白痴嗎你？都叫故事了，當然是假的了！”
如果說鞍馬悠一過來受罰，是因為他的善良或者說愚蠢，那麼旗木正則是因為他的高貴。
畢竟，鞍馬悠一隻是私下對自家族長說都落得這麼慘的下場，那麼當著老師的面叫囂着我是一個武士，不對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下手的旗木正，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
煎餅果子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旗木正是負重跑，跑的像一條死狗，仍然改不了這張臭嘴。
“你再這麼嘴臭，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鞍馬悠一已經解鎖了天帝之眼，這種感覺……奇妙極了。精神力再度增強不說，這種能輕易看到自己肌肉運動並且預測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正是因為能看穿肌肉的運動，他才能精準的控制自己的動作，到現在還保存有一部分體力，否則，哪怕是沒負重，他也不可能跟的上旗木正的腳步。
“累了吧，只要你們現在說一句我錯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老師我個人還可以送你們一個西瓜，很好吃的喲。”
老師就站在邊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兩個西瓜在他手上規律的飛來飛去，發出的聲音讓人輕易的了解到，這是兩個熟透了的西瓜，而且，應該很甜……
“我是你爸爸，來啊，有種罰死你爹，我沒錯，我是對的！”
一個西瓜落地，在鞍馬悠一極度惋惜的眼光中，被踩成碎塊，飛濺的汁水甚至飛到他的嘴邊，下意識的伸舌頭卻什麼都沒舔到，碎的果肉濺的滿地都是，一隻螞蟻伸出觸角碰了兩下，轉身就走。
“其實我可以……”
旗木正死死的瞪着鞍馬悠一，後者果斷的無視了他，伸出手，老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手上的西瓜已經遞過來了，上面的黑色條紋上帶着水，該是用井水冰鎮過……
旗木正可憐巴巴的看着鞍馬悠一，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嘴唇已經有些乾裂。
“算了，我也沒錯，還是接着跑吧。”
好歹一起玩了快一年，共生死倒不至於，可只是受點苦的話，兄弟就該一起扛。
另一個西瓜也碎了，每一圈跑過，鞍馬悠一都很想撿起一點，哪怕是個瓜皮，那也可以用門牙刮一層下來，他真的很渴。
“別看瓜皮了，我也很想用這塊瓜皮糊在他臉上，你還頂得住嗎？”
旗木正大概也是個小強體質，明明已經累的不行，卻硬是剛在這裏，他不倒，鞍馬悠一也不能倒，畢竟，他才是死扛到底的那個，鞍馬悠一隻是陪着他，而且他還有負重……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往他臉上按瓜皮？那豈不是給他嘗到甜頭？我有那麼好嗎？”
？？？
我可能是只小強，但你也不是什麼好崽種！
撐不住了，鞍馬悠一神志依然清醒，但是身體缺水的情況下，已經不自覺的有暈眩的感覺了，再這麼搞下去，真出事了！
“沒辦法了，必須要停下來了……”
鞍馬悠一下定了決心，丟人怎麼了，認個錯怎麼了，成年人就該只看利弊！
“旗木！”
“啊？……啊！”
旗木正早就已經疲倦到了極點，雖然鞍馬悠一狀態也很差，但是他也不需要讓旗木正陷入幻術，只需要給一個視覺的微妙錯位，更不用說還有天帝之眼的輔助，很輕鬆就讓旗木正摔倒，而後他就休想站起來了。
視線只能聚焦在不遠處的西瓜那，密密麻麻的螞蟻排成一條黑線，這該是一次難得的盛宴。
“果然傻子就該跟傻子玩在一起，我們將來可是要成為忍者的，像他們那樣……”
旗木正和鞍馬悠一的“光輝事迹”已經傳遍了村子，變成了反面典型，明明將要考試放假，該是開心的時候，卻好像是在遊街示眾。
到頭來，真正相信初代火影的理念的，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了，這個村子裏的人聚集在他的旗幟下，並不是因為旗子上寫着什麼，只是因為這根旗杆粗壯到可以遮擋一切風雨而已。
“抱歉啊，拖累你了。”
旗木正很愧疚，他對自己的處境不是很在意，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家族的名聲，不能不在乎盟友家族的名聲，心慈手軟的忍者跟笑話有什麼區別？
想當高貴的武士的忍者連笑話都不如。
“沒關係，當個忍者之恥也好，傻子也罷，做自己最重要。”
鞍馬悠一是認真的這麼想，隨波逐流的日子他早就過了幾十年，沒有一天是活成自己想活的樣子，現在在一個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甚至哪怕在這樣的世界，他都有金手指，為什麼還要逼着自己去適應這個環境？
“嗯，多謝。”
旗木正昂着頭，願意陪着你一起當英雄的，足以稱之為摯友，可願意陪着你做個傻子的，大概才是兄弟。
可是像個傻子一樣跟你堅持着英雄的夢想的人，那叫同志！
旗木正揮揮手道別，不必回頭看，他知道，鞍馬悠一的眼中，和他一樣，燃燒着理想主義者的火焰。
“現在的你，是怎麼想的？”
鞍馬諾就站在族地的門口，面無表情的盯着鞍馬悠一，手裏一個捲軸拋上拋下。
呵，一點身外之物，也想打動我嗎？
深呼吸一口氣，感受着自己逐漸強烈起來的心跳，或許連血液都加速了運行，在白皙的臉上勾勒出一絲紅色，鞍馬悠一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他要直面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然後，大聲的向這個世界宣告，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經歷了這麼多天的思考，我覺得我之前實在是太蠢了，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忍者，擋在任務前的，無論是誰都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