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結束在一個照面
全中一看清來人，憋着的一口氣頓時散了，腳下一軟翻滾到地上，人影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全中惶急叫道：“四哥救我。”
四勿一個急停，看了看百米外的燈光，再看看全中，問道：“怎麼回事？”
全中上氣不接下氣，仍強自提氣道：“我們出來找寸草遇到外人了，有外人來了……琿誕被他們殺死了……”話語間夾雜着劇烈咳嗽。
四勿迎向了燈光。
雙方很快接近，有人喊：“舉起手趴下……”
有人詫異：“咦？這人披着啥？”
四勿默不出聲，倍道而進，長驅直入。
六人發現不對，開槍。
槍聲亂響，槍口卻跟不上折向奔跑的四勿。
四勿近身，從一人身旁掠過，那人的頭轉成了詭異角度，直挺挺倒下。
震驚、憤怒。
然而接下來只剩下恐懼。
第二個死的人被四勿鑽到了步槍下，被一拳帶到了半空中，落下地后整個下巴都碎成了渣。
第三個死的人是被第四個死的人槍殺的，也就是說四勿只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就被慌亂的隊友給射殺了。
第四個死的人死在了飛刀之下，四勿有一把小刀。
第五個死的人幾乎在同時死亡，當他終於瞄準了四勿，卻發現四勿手裏拿着一把酷炫的銀色左輪手槍，槍口遙指眉心，於是他死了，眉心多了一個冒煙的洞。
第六個人沒有死，雙臂被折斷，變成了四勿手裏的小雞。
整個過程四勿全是在高速移動中完成，當真可以說是雷霆一現，六人組的隊伍毫無抵抗力。
全中震驚地忘了自己在哪裏，還翹着屁股趴在地上。
四勿舉着第六人問：“我問你答，對了活，錯了死。”
那人雙臂反折，疼得冷汗直冒，強硬道：“對錯都是你說，我不答。”
四勿道：“你說對就算對，你說錯就算錯。”
那人立即轉變口風：“好，你問。”
“你們看見一個小女孩沒有？”
“沒有沒有。”
“你們多少人？”
“就我們六個。”
“營地在哪？”
第六人指向北方，錯誤的方向，卻也不遠。
“你們總共六人，還扎了營地，全都出來了？”
“……全都出來了。”冷汗冒了出來。
“你沒說謊？”
“沒說謊。”
“不，你說謊了，沒一句真話。”
於是第六人死了。
四勿丟了屍體，“是不是認為我說話不算話？”
全中連連搖頭：“我還怕你不殺他呢。”
大實話，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湯石早就將鎮子裏所有人培養成沒有憐憫心的人，是非判斷在他們心裏根本不存在。
四勿望向東北方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是荒野浪人。”
全中這點判斷還是有的，對方的穿着打扮和鎮子裏生活的人是兩個樣。
四勿點點頭：“看來人數不少，回去和湯石說一聲……草里有什麼？”
“呃？”全中不懂。
“為什麼翹着屁股趴在地上？”
全中連忙爬起來，面不改色：“哦哦，手電筒掉了，那個……我這就回去報信？”
“去吧。”
全中心中大喜，應了一聲，轉身跑走。
四勿俯身將死人身上的子彈收集起來，總共收集了四十多顆，分別裝進百衲衣的口袋裏，其中有五顆是長彈頭，他一眼認出是破甲彈，是從其中一人長距離射距步槍里取出來的。
……
……
“老大，好像有槍聲，是小王的狙擊槍。”
空曠的荒野里，槍聲能傳播很遠，一名荒野浪人士兵向首領彙報。
首領自然也聽到了，他看了眼蹲在火篝邊的寸草，淡淡道：“看來是有人啊！”
寸草心中焦急，嘴上道：“看我做什麼，我又不認識。”
首領一摸絡腮鬍子，“槍響一聲，對方多半死了。”
寸草“啊”了一聲，接着想到四勿的本事，心中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一個勁告訴自己：阿四那麼厲害，他們肯定殺不死他。
首領瞧得分明，心中有了底，“看來那人是你認識的人。”
寸草心中揣測，不知道是不是四勿來了，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絕對不認識。”
首領擺出一副惡臉：“你撤謊。”
寸草震驚道：“你咋知道？”
首領：“……”還真是一個小丫頭，還沒嚇唬就認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然而在這個時候，槍聲突然多了起來。
首領豎起了耳朵，臉色漸漸陰沉。
槍聲凌亂無章，顯然不是有備而發，首領站起身，喝道：“立即聯繫外出小隊弄清情況，另外集中所有人防備。”
手下人應聲跑開，營地里叫喊聲跑步聲嘈雜。
首領盯着寸草道：“你剛才騙了我，知道騙我的後果嗎？”
寸草：“我真的是一個人，絕對和我無關，怎麼就不信我呢。”
槍聲很快消失，首領臉色慎重起來，哼了一聲，叫來一人：“給我看住她。”去營地外圍去了。
守着寸草的是一個滿臉壞笑的青年，望着寸草笑個不停，猥瑣的很，這讓寸草很緊張，狠狠盯着對方：“你笑什麼笑？”
青年：“嘿嘿，你好乾凈，我喜歡。”話才說完就見寸草抓起一把泥土抹在了臉上，當即愣住。
寸草：“誰說我乾淨了，我一點不幹凈。”
青年哼了一聲，目光隨即落到寸草身上，下一刻便被寸草的動作弄懵逼了。
寸草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甚至抓了幾把泥土從衣內灌了進去，將全身弄得臟污不堪。
青年倒了胃，悻悻不語。
營地里很快安靜下來，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寸草坐立不安，心想就算是阿四來了，一個人也打不過這麼多人，越想心裏不安感越重，有心要逃，可看守的青年很警惕地盯着她。
“喂，你叫什麼？”她對青年問道。
青年抱着槍陰笑道：“你還有心思問我名字，想幹嘛？”
寸草：“知道這裏叫什麼嗎？”
“叫什麼？”
“孤魂嶺。”寸草煞有其事地道：“草原上有很多死人，他們死後魂魄不散，就變成了鬼，成天在草原上遊盪，他們最見不得活人，遇到活人就會圍上去吃掉，吃不掉就附體。”
“嘿嘿，想嚇我？”
“嚇你幹嘛，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寸草聲音突然放得很低，“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可我們鎮長說過，這裏是荒野深地，輻射很濃很濃，他說在別的地方人一死精神就會潰散啥的，但是在這裏就不會散，說什麼……反正說了一大堆專業詞，我說不上來，我們鎮長老有文化了，一般人理解不了，反正那意思就是什麼東西拘束住了靈魂，讓靈魂聚而不散，保留下了意志，說什麼他們也不是真的是活東西，保留下的是什麼不甘啊、怨恨啊什麼的，所以他們不喜歡活人，可能是在想，憑什麼你們還活着我就死了，我非要讓你們不得好活……嗯，就是這個意思。”
青年左右看了下，四周黑黑的，風裏好像有聲音，寒毛不由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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