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弱者
四勿鬆了鬆手，那人惶恐道：“有話好好說，不要殺我。”
湯石冷笑兩聲：“給你十秒時間回答我的問題，過時就殺。”
“你、呃、問……”
“叫什麼，為什麼在這裏？”
“計義，路過，好奇。”
“有沒有同伴。”
“沒有。”
計義回答的很快，湯石差點笑了，“一個人往荒野深處跑誰信？說謊，殺了。”
計義道：“真話，我就是一個獨行俠，靠隱身過活，天大地大，哪裏都敢去，誰又能奈我何。”
李不二：“喲，口氣挺大，你怎麼被我們抓住了？”
計義立即沮喪：“我特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兒是第一次被抓，唉！古人話誠不欺我。”
李不二：“什麼話？”
計義道偷偷看了眼四勿：“夜路走多了終會遇到鬼的，今兒我就是遇到鬼了。”
啪！李不二一巴掌過去：“你這老小子還敢罵人呀，敢說我小兄弟是鬼？”
計義連忙道：“口誤口誤，這小兄弟比鬼還厲害。”
這時湯石道：“十秒過了，殺。”
“啊？！”計義微微一愣，殺豬般叫道：“我在答啊，又不是沒答。”
湯石冷聲道：“可你沒答完。”
計義心裏萬馬奔騰，我去你特么的，“你直接說，怎麼樣才不殺我。”
湯石有心要收服這人，可見這人尖嘴猴腮，上唇還留着兩撇精修的小鬍子，怎麼看都像一個猥瑣的人，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好對四勿道：“阿四你辛苦一下，帶着他回鎮，等我想好了再來處理他。”
四勿無所謂，點點頭。
“不二，你開一輛車，阿四你坐不二的車，我們速度回鎮。”
不一會，兩車駛出樹林，向鎮子方向開去。
車上，四勿和計義同坐後排，他沒有時刻盯着計義，目光落在窗外神遊。
計義打開窗裝作透氣，暗地裏偷窺四勿，見四勿根本不望自己，心中暗喜，又見李不二專心開夜車，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身體漸漸消失，可剛探頭出去，一隻手便抓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想逃，會死的。”四勿淡淡道。
計義絕了心思，小聲道：“兄弟，能不能解解惑，你到底是怎麼看到我的？”
四勿道：“誰說我看的見。”
計義：“那你怎麼能知道？”
四勿：“你是不是上廁所不擦屁股？太臭了。”
計義：“……”
李不二笑出了豬叫。
車開了一半路程，四勿突然開口問道：“你真叫計義？”
計義：“這我騙你幹啥，我可是荒野上的名人，人稱神出鬼沒，很多鎮子都有我的傳說。”
“……呵呵，沒家裏人？”
“沒有，這年頭要什麼家裏人，我是四海為家。”
“今年多大了？”
“四十九歲，馬上五十羅。”
“和司升榮認識多少年了？”
“也沒多少……”計義捂住嘴，車內一時寂靜。
李不二取出對講機道：“老大，計義是司升榮的人。”
過了幾秒，湯石回話：“看緊了他，他要跑就殺了他。”
計義指着四勿驚怒：“你特么套老子的話。”他見四勿穿着搞笑，還搞一破布當披風裝逼，暗下認為四勿是個少根弦的人，對四勿的防備心不強，想着多和四勿套套近乎，看有沒有機會脫身，誰知一時說漏了嘴。
四勿道：“我很反感司升榮的行為，在荒野上大家都活得不容易，為什麼要鬧事呢？”
計義閉口不語。
四勿道：“我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不希望被人破壞，你明白我的意思？”
車內安靜了十幾秒，四勿又道：“人命在你們眼裏似乎不值錢，那麼我為什麼要把你們的命當作值錢的東西？”
計義察覺到四勿情緒變化，八字鬍動了動，說道：“小兄弟，看問題不要這麼簡單，人是複雜的，涉會是複雜的，任何事不會平白無故的發生，總是有原因的。”
四勿道：“是啊！總是有原因的，那你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計義道：“我可以說我們現在做的事是件很偉大的事么？”
四勿疑惑：“殺人是偉大的事？”
計義搖道：“為了偉大的事業，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四勿不由笑出聲：“呵呵。”笑聲極冷。
計義后脊都覺得陰嗖嗖的，忙解釋：“你可能不太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功的路上難免會死人，可只要事情成了，死幾個人也就不算什麼了。”
他不等四勿反駁，深吸口氣道：“小兄弟，這個世道只有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那些沒本事的人活着也是痛苦，與其痛苦的活，還不如早早死去，所謂一死百了，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說到這裏，他便看到四勿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下揣測，可還不等他再次解說，四勿的手又捏住了他的脖子，掌上力量強勁，扼地他呼吸不過來，不由使勁去扳四勿手指。
可他的力氣弱小，四勿五指如鋼鑄一般紋絲不動。
四勿道：“什麼是弱小？對於我而言，你就是弱小，我殺你如同殺一隻螞蟻一樣，按照你說的，你這弱小的人不如早早死去，一死百了，反而是種解脫，也就是說，我殺你是在幫你，是在做好事，是干偉大事情道路上可以忽視的犧牲。”
五指稍松，計義大口吸氣，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是喃喃道：“我們做的事不是為殺人而殺人。”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事呢？”
“我不能說。”
“你說，這裏沒別人。”
“有沒有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身上都有詛咒，一旦想要說不能說的事情，立即就會死掉。”
好吧，四勿沒興趣了，他也沒有收回手，仍舊虛抓，說明心裏真起了殺意，“你看，當你成為弱者了，是不是有不甘，有恐懼，有害怕？”
計義強辯：“我不是弱者，只是你克我。”
四勿嘆道：“說到底，仍是弱肉強食罷了。”
計義啞口無言。
李不二靜靜從後視鏡看着，他看得出來，四勿生氣了，這個青年一旦生氣，氣氛都變得無比凝重。
四勿道：“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出來不死，回答不出來或者撒謊那就死。”
計義冷汗涔涔。
“你和司升榮為誰辦事？”
計義臉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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