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南歸
士卒聞令，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行動了起來。
很快，大家便換上了阿也達他們這些人的甲胄！
這些人都是鮮卑精銳，只可惜沒有碰到好時候。
否則的話，這一次也不會這樣輕易就被消滅了。
大家趕着大群的牛羊，拉着大車，大搖大擺的往南面而去。
數百里之外，便是陰山，便是山北燧！
自從出塞至今，已經是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些日子裏，大家基本上都沒有怎麼睡過。
不斷的殺戮，讓大家都極端的疲憊。
只不過，連番的勝利之下，讓大家以超強的意志在支撐着。
如今聽說要返回，大家心中的思鄉之情一下子便起來了。
“也不知道五原郡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究竟是守住了沒有！”
騎在馬背上，陳謙遙望着遠方，默默尋思着。
.......
山北燧！
班累還堅守在這裏！
烽燧內外，屍體堆積如山！
雙方有默契的停戰了一天，將各自士兵的屍首都給清理掉了。
否則的話，在這樣的天氣之下，只怕會引起瘟疫。
這對雙方來說，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八千多大軍，打到現在，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其中光是戰死的，便達到了近三千人之多！
如果不是班累不斷的從後方調集青壯支援的話，恐怕，這山北燧早就被鮮卑人攻下了。
不過，鮮卑人的傷亡更大。
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已經在這裏丟下了八千多具屍體。
“府君，將士們都疲憊至極，只怕是很難堅持下去了！”
一臉倦色的西部都尉走了過來，稟報道。
班累聞言，也只能嘆氣而已。
其實他自己也一樣很累！
“堅持不了也得堅持！如果這裏出了問題，後面就更別想守住了！畢竟，咱們就只剩下了最後一道防線！”
西部都尉聞言，沒有說話了。
大戰到今日，除了山北燧之外，陰山中的各烽燧已經盡皆失守。
還剩下的，就只有陰山南麓的那些障塞了。
不過，也是苦苦堅持而已。
五原郡的各縣，已經被徹底動員了起來，大力支援前線守軍。
此時的五原郡各級官府，都以大戰為重心，其他的事情都先放在了一邊。
可以說，戰事已經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誰要是先支持不住，誰就會大敗虧輸。
“報！啟稟府君，有前將軍軍令下達！”
正當兩人都沉默無語之時，忽然有士卒前來稟報。
聞言，班累連忙接過看起來。
“好啊！馬將軍那裏終於是可以動彈了！”
看完之後，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軍令如何說的？”
“馬將軍將大軍留在了雲中固守，他將親自帶五千人馬趕過來支援！”
“同時，他命令朔方太守從河目縣出擊，以減輕拓跋鹿孤對陰山各障塞的攻擊力度！”
聞言，西部都尉不由的露出欣喜之色：“太好了，有了五千人馬增援，咱們便能撐下去了！”
班累也不由的是鬆了口氣，但並沒有徹底的放鬆，因為戰局還沒有到扭轉的地步。
末了，他將目光投向遠方：“也不知道陳縣尉情況究竟如何了？一切是否順利啊？”
........
秋季的草原，早已經是沒有了往日生機勃勃的顏色。
枯黃的小草挺直，忽然間一隻馬蹄從它身上踏過。
還沒有等到它站起來，更多的馬蹄也踩了過來。
這是一支滿載而來的隊伍！
穿着光鮮亮麗的皮甲，一人雙馬十分的威風。
隊伍的最前頭乃是陳謙，魯吉跟在身後。
“縣尉，多虧了您的計策好。”
“咱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南下，那些鮮卑人不但認不出咱們來，還真將咱們當成是去給拓跋鹿孤送牛羊的呢！”
魯吉興高采烈的說著，對陳謙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不說是他，便是隊伍中的其他人，此時哪一個不是一臉崇拜。
這一路走來，經過了好幾個部落。
陳謙將那些會說鮮卑話的士兵給組織了起來。
化身為單于庭護衛，揚言奉拓跋鹿孤之命南下去送糧的。
這些部落中的青壯也都南下了，此時聽說了這事，自然是格外上心。
本來他們是要熱情的款待眾人的，但被陳謙給拒絕了。
畢竟，稍稍交流一下不會出問題，一旦深入了解怕是得露馬腳了。
沒有辦法，那些部族見了，只以為這是單于庭守衛的高冷，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不過嘛，無法款待不意味着不能送禮！
這些部落紛紛拿出牛羊來，一來是贈送給陳謙他們，說是感謝他們辛苦送糧。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們將這些牛羊，帶去給自己部落的勇士。
對於這樣的好意，陳謙當然不會拒絕。
勉為其難的收下后，這才繼續趕路。
於是，他越是南下，這隊伍便越來越龐大了！
此時在隊伍之中，已經是跟着有數百頭的牛，大大的拖慢了隊伍的行進速度。
如果不是因為有着一些想法在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帶着這麼多的東西南歸。
好在，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
他們這一路走來可以得到指引，也不用太擔心遇到敵人。
“還是小心一點好！雖然咱們一路過來，都是乾淨利落，但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說不得，現在拓跋鹿孤已經是知道消息了呢！”
陳謙可沒這樣的輕鬆！
雖然說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但他還有些更大的圖謀在。
所以，拓跋鹿孤得不到消息那是最好。
如果對方得到了消息，自己又比較倒霉的話，說不得雙方就直接碰面了。
以自己這點人馬，對上鮮卑大軍，那是十死無生。
“屬下之前暗中觀察了一下，自從過了單于庭之後，這些部族中的青壯都非常少。不，應該說是男子都非常少才對！”
魯吉將話記下，隨即卻又有些疑惑的說道。
陳謙聞言，不由的嘆了口氣：“這說明了兩件事情。第一，拓跋鹿孤的戰事不順，所以不得不從後方接連抽調人馬增援！”
“第二，咱們的大軍應該守住了！至少，現在拓跋鹿孤還沒有攻破山北燧等地，進入到五原郡中！”
聞言，魯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報！啟稟縣尉，咱們距離拓跋鹿孤的大營已不到百里！”
正在這時，派出去的斥候回來稟報。
一聽到這話，眾人都不由的精神一振。
誰都明白，最重的時刻即將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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