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遇丘通密
通往階、成、和、鳳關外四州的一處本應人流密集的官道之上。
“野道士,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劫道,為何偏要與我們作對。”
四川境內應反王吳曦的身死,是戰亂連連,百姓民不聊生,這處官道上,昨日都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難民潮,今日卻是人跡罕至。
只有十幾人在此,準確的說,是十幾人全副武裝的、驚恐的與一道士對峙着。
“在宋土,劫殺幾個鬼鬼祟祟的金人,難倒不可以嗎!”
這名道士,年齡看着不大,可卻是長須飄飄,氣度頗為不凡。
也正是因為他一路追殺他口中的這十幾個金人,劍氣縱橫之下所造成的強大殺傷,驚走了官道上一眾的難民。
“賊道士,你莫要囂張,你是一定要與我們魚死網破嗎!”
道士對面的金人,一個個早已是鼠膽了,驚魂不定的勉強與道士對峙着。
“哈哈哈,沒辦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們今日不可能在前進一步了。”
這道士是受人之託來阻攔這群金人來的。
聽着道士的言語,那十幾個金人中一文人打扮的人,從居中受保護的位置站了出來。
“大人,危險。”
“大人,還請退後。”
“好了,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看不清局勢嗎,硬的既然不行,我親自與他來軟的試試,反正最壞的結果也大不了是一死而已嘛!”
“大人受辱,屬下等人慚愧難當。”
金人中的這名文士站了出來,十幾名他的金人護衛紛紛羞愧的跪倒在地,眼裏對道士驚恐的神色,也變作了真正的魚死網破的死戰勇氣了。
“無量壽福,還未請教道士尊姓大名呢?”
“無量壽福,貧道屈居山野,無名小卒而已,就不污了尊耳了。”
這金人文士聽着道士的回答,想着之前這名道士一連殺了他們幾十人的超凡身手,又仔細的審視了一遍道士,彷彿是想到了什麼。
“君子不強人所難,道士你既然不肯吐露姓名,那我就不問了。”
“無量壽福。”
長須道士此時很是忌憚這名金人文士,恨不得一劍殺了他,不想再聽他話語來動搖自己的心志了,可道士從小的教養,讓他不能這樣做。
或則說他的驕傲,讓他擁有足夠的自信,不管你是動用武力,還是動用三寸不爛之舌,他都能應付得了。
“我等為何要來這宋土,想必道士你是知道的。”
“沒錯。”
“我是受蜀王之邀,入川一行的,不過如今時節不同了,既然蜀王已死,那我們也不必再去興州了,道士你阻攔我們前進腳步一說,已沒有這個必要了。”
“那又如何?”
“不如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各退一步,道士你到此為止,我們返回階州去如何,不必弄的兩敗俱傷嘛!”
對於金人文士的話,長須道士是真的在認真的思考,金人文士說的沒錯,他繼續為難這些人,最後的結局,不出意外,就是兩敗俱傷,他還沒有到擁有天下無敵的武功之時呢!
“唉,你不提階州還好,一提階州,這讓我如何消解我的殺心啊!”
道士最終還是堅定了自己原本的內心想法,一想到階、成、和、鳳四州宋土如今淪為金境,他的這顆殺心,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下來的。
“道長,真的要如此嗎,我看道長不似宋國人啊!”
“我是不是宋人不重要,反正我不是金人!”
金人文士一臉凝重、難堪的退回了一眾護衛的保護之中去了,他小聲的對身邊人說著,準備起了即將與道士的死戰。
“………全真……,但凡還有一人尚存,這個消息一定要帶回去,必要此人好看。”
“是,大人。”
對面金人的竊竊私語,長須道士好像長了順風耳一樣似的,耳朵不停的抖動着,他也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這是逼我趕盡殺絕啊!”
就在道士和金人即將開始最後的死戰之時。
“前面的諸位朋友。”
一道響亮的打招呼聲,在道士和金人的身側響起,他們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山包上,出現了三個身影。
這三人,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急步向場中跑來。
這三人,為首一人和居中一人身高相當,殿後之人身高極其的高,像小巨人似的。
“在下鐵扇子葛洪,見過金國貴人。”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陰差陽錯、勉強合在一起的葛洪、錢松、單組三人。
葛洪眼尖的很,一眼就認出了那十幾名金人的身份,可能是通過他們身上攜帶的少許代表金人的紋身、掛飾認出來的吧!
這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葛洪那一臉終於得償所願的神情。
好似他早就預料到了會在去往關外四州的路上,會碰上這群人似的。
“原來是葛兄弟,久聞大名,久聞大名啊!”
金人文士看着十分主動和殷勤的葛洪,聽着他的自報家門,突然想起了葛洪是誰,這不正是反王吳曦麾下的第一高手嗎!
在如今這個時刻,葛洪這樣的高手,又是如此的態度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真是雪中送炭啊!
“貴人,這位是?”
葛洪聰明的很,早在望向金人和道士的第一眼,就看出這二者之間的問題了,他此時故意指着道士,問向金人文士,就是想着不讓金人臉上無光,他自己主動站出來。
可是還不等葛洪和金人對道士如何評價、述說。
“丘道長,你怎麼在這兒?”
葛洪富有心計的認出了金人的身份,錢松也認出了他的一位故人。
“錢少俠,莫不也是金人的座上賓。”
這道士不是別人,正是與錢松從川外一路同行進川的道士丘通密。
面對丘通密的質問,錢松身體力行的用行動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所在。
“錢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錢松直接帶着單組直接來到了丘通密身旁,在錢松的示意下,單組拿出他的殘劍,對準了金人和葛洪,立場如何,已經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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