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懷中女人
墨衡把披風放到方心蓮手上后，轉身進了屏風後面去。
墨衡正在大浴盆里沐浴時，方心蓮抱着一疊衣裳從外面跑進來，告訴墨衡：“哇！他們準備了衣裳，你看，都很漂亮哦！但是看起來尺寸好像有點小，而且還有點長。公主以前比如今高嗎？”
墨衡似想到了什麼，沉下臉告訴方心蓮道：“不是我的衣裳。應該是斯蘭馨的。你隨便拿一件給我就行。”
方心蓮給墨衡留了一件深藍色的衣裳，剩下的就抱出去了。
過一會兒，方心蓮又從外面進來，問墨衡道：“公主沐浴好了嗎？大王在等您吃…在等您用膳。”
墨衡下意識地伸手去準備扯來浴巾，可似想到了什麼，收回手對方心蓮道：“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繼續沐浴。”
“你不是說餓？公主，你要是一直不吃東西的話，會餓暈的。去用膳吧！”
墨衡認真地看向方心蓮：“我不會有事的。”
見方心蓮妥協，墨衡心中暗喜。
可最終，她還是被朗曜逼去用膳了。
只是，朗曜這一次把餐桌移到了懸崖邊上，看着對面桌上氣呼呼的墨衡，朗曜笑着道：“你吃啊！”
見墨衡眸光瞥向自己，朗曜繼續道：“知道嗎？在烏丸族，處罰犯人最常用的方式，並不是砍頭。而是帶他去很高的地方，給其三次機會。如果他們沒抓住機會，或是不願意抓住機會，就把他推下去。就是這樣，你能想像嗎？”
墨衡也知道如今她做什麼都沒有用，不過她還是問道：“為何犯人不掙扎呢？他們有手啊！”
“我沒告訴過你嗎？犯人的手被綁着。”
“那還有腳啊！為何不跑？”
“噢！忘了說，腳也被綁了。”
“綁着腳怎麼能站啊！”墨衡不耐煩道。
朗曜卻沒有了繼續和她說下去的耐心，所以他說：“夠了，你不相信，那表演給你看。”
隨即朗曜大喊：“來人，過來這邊站好。”
那人跑過來到懸崖邊站好后，朗曜道：“穆北，把他的手腳綁起來。然後推下去，給公主看看。”
墨衡嚇一跳，急忙道：“不必了，我一點也不想看。這個侍衛又沒有做錯什麼。”
“他的確沒做錯什麼，但我只不過想尋開心罷了。”
墨衡震驚：“這樣叫開心？砍人的頭，喝人的血叫開心？用膳的時候，把人推下去也叫開心？”
墨衡氣得直站起來，猛地推開椅子要走。朗曜問她：“你要去哪裏？”
見墨衡停下腳步，朗曜說：“從昨日到現在，你都還沒吃東西。”
“我不餓！說得更直接一點就是，我沒有辦法跟一個野蠻人一起用膳。”說罷墨衡就回去了。
朗曜臉上的笑容卻無限放大。
可惜，墨衡看不見。
她回到營帳里，氣呼呼地道：“無情，他是世界上最殘暴的人了。竟然想叫人把無辜的侍衛推下山崖！”
墨衡氣得直在帳內來回走動。可是肚子實在太餓了，她真的快餓暈了。
這時，墨衡聽到帳外方心蓮的哭聲，皺着眉頭道：“方心蓮？方心蓮！”
墨衡跑出了營帳去，就看見方心蓮被穆北一路綁着去到剛剛朗曜約墨衡吃飯的崖邊，方心蓮還一直哭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朗曜和楊信在一旁看着，墨衡果然跑來了那裏。
她對着無助的方心蓮喊道：“方心蓮！方心蓮！方心蓮！”
墨衡衝上去，可方心蓮被穆北押着站在崖邊上，她又不能直接衝上去抓住方心蓮。所以墨衡回頭問朗曜：“哎！你要對方心蓮做什麼？”
“我如今才想起來，我還沒處罰她呢！是她讓你逃跑的。”
墨衡轉身看向方心蓮，見她慌得不行，墨衡也是慌了。
回頭對朗曜道：“請你立刻放了她。”
朗曜一笑：“不行！正所謂君無戲言。尤其是烏丸族的君王。既然你都來了，就開開眼界吧！”
墨衡震驚不已，方心蓮更是喊她：“公主，救我。”
掙扎之際，穆北接收到朗曜的示意，方心蓮就被穆北推下崖去了。
墨衡嚇得直呼：“方心蓮！”
她急忙走到崖邊，往下看的時候，是萬丈深淵的懸崖，看得墨衡既難過又憤怒！
墨衡雙目腥紅，眸中的淚倔犟得沒有流下來，瞪向穆北的時候，穆北心虛地低下頭去。
墨衡回頭看向朗曜，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就是不讓它流下來地吼道：“你為何要殺方心蓮？她只是按照我的話做而已。如果要處罰，就處罰我好了。我知道你要怎麼來處罰我，你要處罰我，不需要你們來綁我的手腳，不用人推，我自己就會解決。”
說罷，墨衡轉身跑向懸崖，準備一躍而下。
朗曜心中猛地沉了一下，大步上前從背後抱住墨衡：“你要幹什麼？”
墨衡掙扎：“放手，放手！你不是喜歡處罰人嗎？放手，放開我，你放開我。”
因為掙扎過度，再加上又餓暈了，墨衡竟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了。
朗曜看着暈倒在自己懷中的女人，竟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
一旁的穆北自從一開始看到墨衡如此擔心方心蓮的時候，她就愧疚不已，看墨衡的目光充滿着抱歉。
朗曜把墨衡抱起回營，一直待在她的床邊看着她。
墨衡醒來的時候，見墨衡試圖起來，朗曜伸手去扶她：“你感覺怎麼樣？”
聞聲，墨衡猛地轉頭看向朗曜，就聽到他說：“先喝點水。”
看着朗曜遞過來的水，墨衡氣得猛地推開，水杯咣當掉地上去。
墨衡氣憤地問朗曜：“你還沒有用盡處罰我的方法是嗎？所以才不想讓我死？”
朗曜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和墨衡相處，所以他說：“應該是吧！我剛才覺得那種死法，太便宜你了。”
墨衡激動得正面看向朗曜道：“方心蓮只是丫鬟，她是個平民百姓。因為母親的關係才來的，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母親因為這事，會有多難過？”
見朗曜沒有回答，墨衡“哦”一聲：“也對，你這個人沒有良心。你不會了解一個母親的痛苦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