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國師
目光注視着燭台,嘴角輕揚,語氣之中好似還帶着一點幸災樂禍:“日為陽,月屬陰,星依辰,天有運,地有數,人有命。這就是所謂天命?不過一句預言,夜國便不復存在,接下來,是柳家了吧?柳家之女得天下,柳雁初,你的時間可不多,我等你殺盡越國皇室所有人,登上帝位。”
柳雁初是在一陣喧鬧聲中被吵醒的,周圍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二小姐,大小姐怎麼可能在我們這裏?四周您都瞧見了,我們能將大小姐藏到哪裏去?小姐昨天受了傷,現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兒,求求二小姐放過她吧。”小梅低聲下氣的道。
“是啊,二姐姐,這裏一眼就能看清楚的,怎麼可能藏得下一個人?說不定是大姐昨晚又去了別的地方,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吧。”說話的是柳府的四小姐。
“不可能,大姐昨天就是來她這兒的,後來也沒去其他地方,莫名其妙的就到今天早上還沒回來,一定有問題,就是她把人給藏起來了。”二小姐眼神如炬的盯着睡着的人,氣憤不已的說道。
“二姐姐,三姐不過一個痴兒,毫無反抗之力,能對大姐做什麼?況且她昨天都已經被我們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吧。”
柳雁初已經醒來,卻嘖嘖稱奇,居然還有人替她說話,真是奇了。
冷哼一聲,二小姐厲聲道:“把她叫醒,我倒是要好好問問她究竟把大姐弄到哪裏去了。”
柳雁初剛想睜開眼睛,卻忽然一盆冷水從頭澆下,頓時一個激靈,猛然打了一個寒顫,大冬天的這盆冷水跟要她命有什麼區別?
她驀然睜開眼睛,一雙帶着殺意的眼神直直地望進了二小姐柳茶芸的眼睛裏面,隨即立馬又恢復了人畜無害單純善良的樣子。
那眼神……柳茶芸一驚,剛才的眼神讓人心底發涼,但現在再看,她明明就是一個白痴。
冷哼一聲,不屑的道:“說,你這個傻子把大姐弄到哪裏去了?”
被子裏面的人抖了一抖,卻並未說話。
要不是因為現在人太多,就憑你剛才的那盆冷水,我現在就送你和和她作伴!
見她不說話,柳茶芸怒火中燒:“你這個傻子……”
話還未說完,門口一個侍女便飛奔而來,臉上滿是驚恐:“二小姐,大事不好了,國師來了。”
本想發火的柳茶芸在聽清楚那個侍女的話之後猛然一震,滿臉不可思議:“國師來了?”
“是、是的,老爺在大廳,國師說要見二小姐和其他幾位小姐,讓奴婢前來通傳。”
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柳茶芸心慌不已。
“二姐,我們趕快過去吧,若是慢了,國師大人可是要怪罪的。”五小姐柳薔薇膽戰心驚的道。
對於南越國師,所有人可都是如雷貫耳。
他脾氣古怪,陰晴不定,常年帶着面具,不過弱冠之年,就已揚名南越。
因為他的師父曾是南越上一任國師,功勞甚大,而他,更因為本身特殊,讓陛下對他信任有加。
此次他來柳家,絕對沒有好事。
柳茶芸帶着人急匆匆的離開了,徒留一頭霧水的柳雁初。
這個國師是什麼來頭?怎麼一提起這個人,柳茶芸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而柳雁初的記憶裏面,更是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就在疑惑的時候,小梅也是一臉恐慌:“小姐,快起來收拾一下,您也要一併去前廳的。”
柳雁初:“……”不必了吧?我不過就是一個傻子而已。
她沒有反抗,在小梅的幫助之下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便急匆匆的拉着她前往大廳。
尚書府之中,氣氛凝重。
一路上,丫鬟奴僕跪了一地。
不自覺的,柳雁初也被這氣氛感染,有些緊張了起來,步伐也加快了三分。
大廳之中靜悄悄的,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氣息。
一個身着月白色長衫的青年坐在主位之上,戴着的面具遮擋住了他半張臉,雲淡風輕的話從那張有些性感的薄唇之中說出,卻讓大廳中的人倍感壓力。
“柳大人這是要抗旨?”
柳尚書滿頭是汗,低着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國師,並非老臣想要抗旨,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
“國師,薔薇今年不過十二,便是要嫁人,也太早了些。”柳尚書不僅委屈,還很無語。
若是其他幾人也就罷了,可薔薇才十二歲啊……
“呵!”一聲輕笑,猶如泰山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壓迫的氣氛之中,柳雁初來了。
踏入大廳,迎面便對上了一道深不可測的目光。
她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詫異。
這個人,他其中一隻眼睛竟然是異瞳?!
那震驚的神情,若不是因為其他人都低着頭,絕對一眼就能看穿她。
國師看着呆愣在門口的人,眼神帶着深意,卻又似是提醒:“三小姐一介痴兒,怎的也來湊熱鬧了?”
回過神來的柳雁初連忙低下頭,心中滿是懊惱,剛才她的神情他都看到了,真是大意。
柳尚書看到前來的柳雁初,也很詫異,呵斥道:“還不快跪下。”
跪?你們都站着,為什麼我要跪?她茫然的目光看着這個記憶之中是柳雁初父親的中年男子,心底滿是不憤。
“誒,柳尚書,三小姐不過孩童心性,何必與她一般計較?”國師開口,瞬間化解了柳雁初的尷尬。
“是,國師說的是。”
柳雁初低着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若是柳大人捨不得五小姐,不如讓三小姐代勞吧。”沉默片刻之中,這句話讓大廳之中本就陰冷的溫度再次下降。
柳雁初不解,代替什麼?
“這……”柳尚書似乎也沒有料到國師會這麼說,愣了片刻才道:“可她不過痴兒,怎能嫁與太子?更何況雁初已和霄王殿下有婚約,更加不可能嫁給太子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她簡直欣喜若狂,若真能如此,那她就能更快的接近陸清墨,伺機報仇。
“嘖,陛下要的,只有五小姐一個,若是尚書大人不願意,自然就只能找替代品。但其他兩位似乎年紀不太符合,而四小姐卻是庶出,陛下不會同意,三小姐是最合適的替代品,不過若是要用三小姐代替,就必須解除和霄王殿下的婚約,這可是頭疼的事情,尚書大人好好想想該怎麼選擇才是對尚書府最有利的。”
重若泰山的話,壓的其他人喘不過氣來。
看着其餘人凝重的表情,柳雁初一開始的欣喜瞬間就沒了,心中的疑惑更多,為何眼前之人她從未聽聞,卻讓尚書大人都這般忌憚、甚至是懼怕呢?
就在這份壓迫的氣氛當中,柳尚書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國師大人此言可是不滿小女與霄王殿下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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