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番外:告白
在看見熟悉的相貌之時，姜鯉是震驚的，之前在雪糕店看到的那抹身影，果然是程淵！
現在的程淵相比起幾年前高了很多，樣貌氣質也發生了些變化。
他已經稱不上是男孩了，男人烏黑的頭髮軟軟的搭在前額，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宛如寶石一般的深邃瀲灧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巧奪天工又恰到好處。
明明長得這麼妖孽，但他的一舉一動卻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感覺，彷彿只要有他在，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一樣。
臨去宿舍之前，姜鯉先把手中屬於姜錦的行李箱還給了他。
這才跟着程淵一起前往女生宿舍。
上宿舍樓之前，程淵開口，“下午4點有時間嗎，學校門口有間咖啡店，我們去聊聊天。”
“好啊。”
剛好姜鯉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程淵，這會直接一口應了下來。
“那我等會在樓下等你。”程淵微笑。
姜鯉看着這麼微笑，心不自覺的動了一下，然後逃避視線的，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趕緊上樓去了。
想着程淵所說的四點，距離現在還有兩個多小時，姜鯉再找到自己的宿舍以後，快速的收拾自己的行李跟儀容。
好不容易找到了程淵，這可不能讓他跑了。
——
咖啡館裏，如今還沒有開學，也沒有幾個人。
兩個人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程淵點了兩杯咖啡，還有一些精緻的小甜點，隨後把點單遞給姜鯉。
“阿鯉，你還喜歡點什麼。”
姜鯉接過菜單看了一下程淵點的甜點，發現這些居然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
“沒，沒什麼了……”
看着姜鯉驚訝的眼神，程淵微微一笑，這些年來他可沒有閑着。
在找到了確定證據把程業跟他老婆送進監獄裏之後，其它跟這件事情有關係的人也受到了幾年或者是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他作為程家唯一的繼承人，再加上程業進了監獄以後，他身上的所有股份都在了他身上。
他理所應當的成了程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雖然這周圍還有些遠方叔伯的阻攔。
但跳樑小丑終歸是跳樑小丑，在程淵的處理之下，這些人很快變灰溜溜的跳了出去。
程業因為這些年的狂妄，導致集團外強內患，很多賬目都對不上，不過在徹查之前程淵就有了心理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所有的項目。
一連幾年過去，他也考上了A大，他知道以他家小姑娘的智商考上A大輕輕鬆鬆。
果然沒過幾年，就聽到了姜鯉考上了文科狀元，理科的分數也不容小屈的傲人成績。
時隔多年，他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隨着咖啡跟甜點一樣一樣的端上來，桌子上的氣氛卻有些尷尬。
興許是這麼多年未見，姜鯉一時不知道該開說些什麼。
是問他為什麼在這裏，還是問他在向陽大隊為什麼不告而別。
“阿鯉，我們才幾年未見你就忘記我了？”
程淵像是感受到了姜鯉的不好意思一樣，先開了口。
那熟悉的語氣讓姜鯉略微放下心來，不管怎麼樣，只要面前的程淵還是之前的程淵就好。
“當然不會，我還沒有問你呢，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呀？”姜鯉好奇歪頭。
“因為我是你的學長啊。”
程淵移了移面前的甜點，“嘗嘗這些甜點，好不好吃。”
“好。”姜鯉來着拿着小勺嘗了一下面前精緻的甜點。
“好吃！”
姜鯉是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的，但這種甜點甜而不膩，讓人吃一口還想再吃一口。
“喜歡就多吃點。”程淵把周圍的幾塊甜點都朝着姜鯉推了過去，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姜鯉吃東西。
姜鯉一連幹完兩盤小甜點，感覺身上那股熾熱的視線一直沒有移動過，忍不住的抬頭，“你怎麼不吃啊，阿淵，這很好吃的。”
程淵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擦了擦姜鯉嘴唇邊的奶油，“吃慢點，嘴邊到處都是。”
姜鯉被程淵突然的動作弄的弄了一下，隨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也不再說什麼，低下頭老實的吃糕點。
不過就算糕點再怎麼好吃，吃多了，也終究會膩的。
低着頭，一連幹完三盤之後，姜鯉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嘴裏感覺齁甜齁甜的，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下意識的把面前的碗往對面一推，然後癱倒在了椅子上。
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會她不在家裏！
姜鯉身子瞬間直了起來，剛想把自己推過去的糕點給攬回來。
就發現對面的程淵已經很自然的把盤子移到了他的面前，吃了起來。
“你，”姜鯉雙眼慢慢睜大，面色怔愣。
雖說之前她跟程淵都還小的時候，關係親密無間的那幾年，程淵也吃過她剩的飯，可那個時候畢竟兩個人都還很小啊。
而現在……
“怎麼了？”
程淵看到姜鯉怔愣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理解。
“沒，沒什麼。”
看程淵面上沒有什麼不對，姜鯉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只能含糊着不再說話。
姜鯉低下頭的瞬間，正好錯過了正在吃着甜點的程淵嘴角露出來的笑容。
程淵也並非有多喜歡甜點，所以只吃了一點姜鯉盤裏剩下的。
兩人從咖啡館出來之後，程淵又邀請了姜鯉去看電影，理由是他們兩個都這麼多年未見了，看看電影的增進感情。
姜鯉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增進感情要看電影？
但她心裏懷揣着要跟現在的程淵打好關係的心，當然不在乎這麼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到了電影院，姜鯉還沒來得及問，就聽面前的售貨員小姐姐先開口了，
“兩位小姐姐要來我們這兒看看嗎，我們電影院最近正在做活動，情侶不僅可以打八折，還會送一桶奶油爆米花哦～”
售貨員小姐姐着看着面前這一對俊男美女，暗自感嘆這絕對是自己工作了這麼多年以來見到過最好看的一對。
情侶？
聽到這兩個字時，姜鯉偷看了眼旁邊的程淵，看程淵並沒有什麼表情，心裏偷偷鬆了口氣的同時內心深處又有股失落的感覺。
“我們……”姜鯉剛準備說兩個人不是情侶的時候，一旁的程淵就先開了口。
“好，要兩張情侶票。”
姜鯉的聲音頓時卡了殼。
“阿鯉，有什麼喜歡看的嗎？”
看着前面一排的影片，什麼喜劇片愛情片動畫片恐怖片……應有盡有。
程淵輕聲詢問姜鯉。
“我都行，你選就好了。”
姜鯉的腦子裏此刻全部都是程淵像售貨員因而下情侶票的事，整個腦袋裏面亂糟糟的，根本沒細糾結程淵在問些什麼就應了下來。
興許，興許程淵之所以承認自己跟他是情侶，只是為了那兩張情侶票呢……畢竟八折呢，能便宜不少呢。
（程淵:阿鯉，我在你的眼裏，就這麼窮嗎？）
在選電影的時候不知道程淵懷揣着一種什麼心情，居然選了一個恐怖片。
姜鯉直到邁這步伐走進影院才發現程淵選的是恐怖片。
雖說她身為小仙女是不怕鬼的，而且在仙界的時候也沒少見到過鬼。
但自己看見的是一回事，電影裏拍的又是一回事，她之前在仙劍里所見到的鬼魂都是打扮的乾乾淨淨的，跟還在人間之時，除了走路是飄的，其他一般無二。
哪像這電影裏面拍的鬼魂，要不然臉全部都被頭髮蒙上了，那臉上畫的跟塗了層牆粉一樣，嘴唇上紅的跟血一樣。
又或者是頭破血流，缺胳膊少腿的，臉上全都是血，時不時的還從門邊，柜子裏，各個角落裏面蹦出來，再配上那讓人心驚膽戰的音樂。
簡直——把姜鯉這個在仙界裏待了這麼多年的小仙女嚇得心肝都一顫一顫的。
更可怕的是……姜鯉坐在漆黑的影院當中環顧四周，發現四周多半都是情侶……
而且一來到影院，程淵就十分自然的坐在她旁邊，就彷彿他們兩個也是情侶一般。
程淵到底在想些什麼——
姜鯉之前才想清楚的心瞬間有開始不安起來。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出乎了她的預料。
在姜鯉沒有注意的另一邊，程淵悄悄用餘光看到姜鯉眼神迷茫，顯然注意力沒在電影上面。
他看着電影裏面的鬼臉，又看看身邊那些嚇的縮在男友懷裏的女孩們，抿了抿嘴唇。
與此同時，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等到大屏幕的電影裏，再次突然一個鬼臉出現之時，程淵臉上露出衣服害怕的神色，瑟瑟發抖的直接靠在了姜鯉的肩膀上。
正在想事情的姜鯉猝不及防感覺肩膀上多了個頭被嚇了一跳，剛準備躲開。
就發現靠着她的是程淵，而程淵的身體似乎在抖，被電影屏幕映出來的光所映照的臉頰上也有不自然的害怕之色。
程淵害怕鬼？姜鯉從愣神中回過神來，便也看了眼大屏幕上的電影。
好傢夥！正好跟那張滿臉是血的蒼白鬼臉雙眼對視。
嚇得她渾身一抖，瞬間往後一縮，但想着同樣害怕的程淵，還是強打起精神來，伸手輕輕的拍着他的背後安撫着。
小嘴也小聲的嘟囔着，“不怕不怕，不怕啊。”
就是不知道她是在安慰程淵，還是在安慰自己了。
而且計謀得逞的程淵躺在柔軟的懷抱中，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一場電影看完，姜鯉三魂丟了兩魂，一魂是被程淵晚上的一系列動作給嚇的，一魂是被電影裏的鬼臉嚇的。
一場電影看完，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也幸好程淵跟姜鯉都是一個學校的，程淵送姜鯉回到女生宿舍。
“那我走了。”姜鯉快速的跑到宿舍樓下，望着不遠處的程淵。
而還不等她還步，程淵忽然出聲喊住了她，“阿鯉”
“怎，怎麼了。”姜鯉愣愣的應了一聲，站在原地，望着正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心跳的飛快。
“……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程淵跟姜鯉面對面站着，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表述自己的心。
他面上還是像以前那般運籌帷幄那麼冷靜，像是不論什麼後果都能承擔的起一樣。
但他看着姜鯉眼神還有垂在身側緊緊攥着的手，無一不顯示了他的不安。
親眼聽見程淵承認她喜歡自己，姜鯉的心跳的飛快，但令她意外的是她心裏居然沒有一絲想要拒絕的感覺。
不過她還是在考慮，如今的程淵沒有前世的記憶，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天上的清淵帝君。
可他要是經過這一道劫回到天上呢？
要是自己答應了，兩個人再回到天上是不是會尷尬。
姜鯉眉頭緊皺了起來。
程淵等了半響，看面前的姜鯉始終一副皺着眉頭，沒有開口的樣子，那顆心漸漸的落了下來。
他以為姜鯉從小就對這麼好，兩個人定是互相喜歡的……但現在來看，可能她只是把自己當朋友吧。
是他多慮了，
程淵的心仿如直墜深淵，他勉強露出笑，“阿鯉……”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面前的姜鯉再次出聲。
“好啊，”
這聲音就像是天籟一般，直接就把程淵一把拽出了深淵。
“阿鯉！”他緊緊的抱住姜鯉，心瞬間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突然被抱住，姜鯉愣了一下，便回抱住面前的身影。
剛剛她仔細的想了想，她不能為了之後而拒絕現在。
雖然說程淵是清淵帝君的轉世，但程淵沒有清淵帝君的記憶，這就相當於他就是另外一個人。
她不能一直把他當做另外一個人，這對他不公平。
況且，在年少時，兩個人的朝夕相處中，她早就喜歡上了程淵了吧。要不然在程淵對她好之時，她為什麼沒有拒絕，反而理所應當。
在想到今天跟程淵一起去看電影，售貨員小姐姐說的話。
所謂當官者迷，旁觀者清。
旁人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只有她自己沒感覺到。
沒關係，往後還有很長時間。
——那晚繁星點點，月色很美照耀着大地，風也很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