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什麼時候想說，在說
屋子裏的擺設還是跟幾個月前一樣，除了添加了一個正在燃燒的爐子之外，沒有什麼不同的。
“你們來了，多謝挂念，我的身子好多了，”程老說話還是文縐縐的。
從來到這片地方到現在他都一直在生病。中間那幾年還好些，偶爾還能從床上下來出來走走，可這兩年身子是越發的不好了，動不動就會染上風寒。
程淵忙着賺錢還要照顧程老，哪能忙的過來，如果不是有大隊裏有人幫襯着，程老現在的處境恐怕會更糟。
“程爺爺好。”姜鯉打了聲招呼，便急忙環顧四周，想看看周圍有沒有程淵的身影。
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程淵，這樣姜鯉十分擔心，外面這種天氣程淵能去哪裏呢……
還不等姜鯉詢問，張月茹就替她問了出來，“程淵呢？怎麼不在屋子裏？”
“咳，淵兒去幫我拿葯了，應該再過一會就該回來了，咳咳，咳咳咳！”程老精神明顯有些不濟，只說了兩句話，就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他用帕子捂住嘴，使勁的咳嗽着，拼盡全力的樣子像是想把肺也咳出來一樣。
在他的咳嗽聲停止后，姜鯉聞到了一絲血腥味，程老居然咳出血來了。
雖然他不動神色的把帕子收了回去，但姜鯉可以肯定，她的鼻子從來都不會出錯。
恐怕……程老的病情更加嚴重了，也不知道程淵知不知道……
姜鯉悄咪咪的往程老身體裏面輸入了些仙力，至於效果怎麼樣，只能看程老自己了。
正思慮着，原本虛掩着的門便被一隻手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正是已經幾個月未曾見過的程淵。
一別幾月，在次看見程淵，姜鯉真有種恍若幾年未曾見過一樣。
他高了，也瘦了，本來就不胖的下頜更是瘦的凸顯出來，修長的身子加上門外雪地上的白雪更加給他添加了一抹冷漠的氣質。
只不過這清冷淡漠的少年在看見屋中的姜鯉之時，清冷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少年壓抑住心中的驚喜，先跟張月茹打了招呼，“姜奶奶好。”
“好好好，你也好。我怎麼看你瘦了呢，聽奶奶的男孩子還是吃的壯一點好，太瘦了怎麼能保護想要保護人呢？”
張月茹語重心長的拍拍程淵的肩膀。
“是。”程淵乖乖應聲，目光卻不時的朝着一旁的姜鯉看過去，眼睛裏閃着亮晶晶的光。
張月茹見此不由的笑了，不過兩個都是小孩子，她也不會多想什麼，這個小朋友這麼長時間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在跟程老聊一會，梨梨你跟程淵小子也挺長時間沒見了，”
姜鯉等的就是這句話，屋子裏就那麼一點的空，就算聲音最小也能讓屋子裏的人都聽見了差不多。
所以，姜鯉跟程淵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的朝着門外走去。
外面雖有些冷，但好歹不會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
“你……這些日子還好嗎？”姜鯉本來想問程淵這些日子到底去幹什麼了，但是想想自己又站在什麼立場去詢問呢。
朋友嗎？如果站在朋友這個立場上，似乎程淵也沒有回答的必要。
“挺好的，你呢？”程淵其實有很多話想跟姜鯉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啊，我也挺好的。就是一直待在家裏，有些無聊……”姜鯉嘆了一口氣，還是沒忍住好奇心，“阿淵，你這幾個月到底去哪裏了？我每次來都沒看見你。”
“……沒去哪……就是想多掙點錢，忙了點，不能時時回家……”程淵不想讓姜鯉牽扯出家裏的那出亂事上，他聲音一頓，“等我忙完這些活，就多抽出時間來陪你玩，好不好啊？”
聽着程淵的口氣總像是哄小孩一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用得着你陪過我啊，你要是忙的話就忙自己的事情吧，我這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在我眼裏，你的所有事都很重要的事。
程淵默默在心中低語。
“那你要不要把你忙的事情跟我說一下？我很厲害的，說不定能幫幫你。”姜鯉歪歪頭。
“我……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的。”程淵搖了搖頭。
姜鯉看程淵這個樣子，也沒再繼續逼他，“那等你想說了，在跟我說，好不好？”
程淵注視着面前的女孩子，輕輕出聲，“好。”
氣氛一時無言，姜鯉便主動打破了這片寧靜，“咳，阿淵，我剛剛聽見程爺爺咳嗽的越發厲害了，你要多注意一點。”
“放心吧，我會的。”程淵嚴肅的點頭，程老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自然會照顧好他。
兩個人聊了會天，張月茹便帶着姜鯉出去了。
臨走之前，姜鯉還跟程淵約好了，過幾天再見。
現在到過年還有好幾天呢，那去鎮上的路也不可能這麼快化掉。
她有的是時間去見程淵～姜鯉邁着歡快的小步伐回家了。
這個年定是姜家有史以來過的最熱鬧的一次年，光是桌上的菜就擺滿了一大桌子
在姜家的制衣廠上班的人這一年也賺了個不少，過了個好年，來姜家拜年的人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姜鯉也因此整天跟着大人們一起拜年，原本想時常去程淵家探望的願望再次破滅了。
不過張月茹很喜歡熱熱鬧鬧的場面，整天笑的合不攏嘴。姜鯉看張月茹這麼高興，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了。
——可惜是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這天，張月茹又接待了一個來家聊天的婦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醫生的老婆，也算是跟張月茹有點關係。
兩個人正聊的歡快，“嬸娘，我記得你們跟牛棚那位姓程的人家關係比較熟。”
“對啊，怎麼了？”
“你們還不知道？”女人有些疑惑，“就是那位程老前兩天突然吐血了，我們家老張半夜就被那家小男孩拍門給叫了過去。”
“這什麼時候的事！”張月茹眉毛瞬間就皺了起來，繼續追問，“我都不知道，那程老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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