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吃飽喝足看熱鬧
“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是不敢也不會敢在朕面前提。”
苟太醫壓低頭：“只是皇後娘娘這病，實在是來得突然，脈象也不想像尋常熱症。”
李承玄沉吟片刻，沙啞的聲音淡淡說道。
李承玄扳動了手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深邃的暗沉了片刻。
檀溪在一旁雙手垂下低着頭，李承玄冷不防地問道：“皇後娘娘真近日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表現。”
檀溪緊忙道：“三日前下午皇後娘娘還好好的，這一到下午不知道怎的皇後娘娘就突然身子抽搐，奴婢趕緊去叫了太醫，不過半個時辰娘娘就開始昏迷不醒，嘴裏還總是說著一些不清不楚的夢話，有時候半夜總是驚嚇醒來。熱症一直持續不退。到了今天這熱症燒的更厲害了。”
檀溪說完眼睛還一紅，用帕子抹了抹。
李承玄轉動手扳指突然一停，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李承玄一向都信鬼祟，這聽了檀溪的話，心中更是疑慮。
“去把國師叫來。”李承玄沙啞的開口。
於公公趕緊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太監，小太監腳底抹油一樣跑了出去。
這等了約是兩盞茶的功夫，國師還沒有等來就看見一個身穿艷色的女子妖嬈而來，在這夜裏像是發光一樣。
李承玄看見鹿岑目光隨後變得緩和一些。
“你怎麼來了。”
鹿岑微微福身，她怎麼來了她當然是吃飽喝足以後來看熱鬧了。
她還真想看看皇後娘娘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逼急了的毒蛇能做出什麼事來。
鹿岑雙眼閃爍像是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臣妾也是擔心皇後娘娘，特地來看一看。皇後娘娘現在怎麼了？”
鹿岑看檀溪，檀溪只能規矩道：“皇後娘娘一直熱症不退，太醫說並非是尋常的熱症。”
李承玄：“是不是尋常的熱症，那還得等國事師看了才知道，給貴嬪賜座。”
鹿岑身後的兩個太監隨後搬來了一張檀木凳子，拿了軟墊鋪在上面，又放了一個金絲菊花綉線枕頭。
鹿岑剛坐下去，就有一個宮女遞來一杯茶。
鹿岑接過茶但卻也沒有喝，而是有些神色驚訝：“不是尋常的熱症，皇上這……”
李承玄目光深沉：“後宮最避諱的就是滿口胡言亂語，到底是不是還不是一些奴才說了算。”
李承玄這番話聽的檀溪和苟太醫面紅耳赤。
檀溪和苟太醫不着痕迹的對視一眼卻恰巧被鹿岑低頭喝茶的時候撞了個正着。
鹿岑知道這是皇后演的一齣戲，但也不知道這戲裏面到底是唱的什麼曲。
“那皇上趕緊把國師叫來看一看，皇後娘娘的鳳體要緊。”鹿岑放下茶杯目光看了一下春鸞殿，眉頭深鎖。
話落，國師一身素衣緩緩而來，國師頭上銀色髮絲半綰着，面容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舉一動都頗有仙風。
鹿岑瞟了一眼，對上國師那雙冷漠的眼眸，鹿岑旋即把目光轉去別處。
鹿岑覺得眼前這男的就是個妖孽，總是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知皇上這麼急的召見微臣到底是為何事？”國師的聲音輕潤，彷彿三月春風拂過草面。
李承玄：“皇后熱症不退。”
國師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皇後娘娘熱症不退，理應找太醫才是，微臣只會觀星推算，並不會看病。”
李承玄有些不悅：“太醫說脈象異常，剛像是有些什麼不幹凈東西衝撞，朕讓國師來，就是讓國師瞧瞧可有什麼東西衝撞了皇后。”
國師走了幾步到苟太醫跟前隨後停了下來，苟太醫現在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頭緊緊扣着地面目光只能看見國師那一雙素白色的暗紋靴子。
國師：“哦？這便是奇怪了，微臣這幾天都在夜觀星象，這星位微移動，確實有後宮小人作祟亂事的徵兆，可這卻並不是對着皇後娘娘的。”
鹿岑總覺得國師這番話好像是對她說的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賊心虛。
鹿岑喝了一口茶強裝鎮定：“那是對着誰的？”
鹿岑故作一副驚訝的語態，隨後看着李承玄：“臣妾失禮了。”
李承玄看着鹿岑也沒什麼怒火：“無礙，既然我是說不是對着皇后，那是對着誰？”
國師：“微臣觀像，是與萬福殿有關。”
鹿岑只覺得眼前的人說話說一半藏一半，她又剛好全都能對號入座。
鹿岑帶過話題：“國師的意思是皇後娘娘此次的熱症只是尋常的熱症？”
鹿岑眼眸里還帶着一絲驚喜，像是聽着皇后她沒事，是真心替她高興。
一旁的檀溪和苟太醫心裏正在哆嗦着，尤其是苟太醫，他那日恰巧路過的時候，分明是偷聽見國師說小人作祟，中宮有難。
而且最近皇后發生的事情也就應驗了啊。
苟太醫猛然抬起頭：“國師可是算的不準？！”
鹿岑看着熱鬧，國師目光一冷：“難不成苟太醫除了精通醫術以外，還頗懂得這些占星算卦之術？”
國師一針見血，苟太醫立刻腿軟了起來：“皇上，微臣給皇後娘娘把脈皇後娘娘的脈象確實不是尋常的熱症啊！哪有尋常熱症病症如此蹊蹺。”
國師：“那便是苟太醫自己的醫術不精了。若是苟太醫實在是診斷不出來什麼病，何不如讓太醫院的太醫都進去瞧一瞧，太醫院這麼多的太醫，總有一個醫術是精的。”
苟太醫虛汗如豆，一滴一滴地滴落地面。
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陣涼風睡的人蕭瑟。
一旁的李承玄心中已經生了疑慮，面目威嚴壓的個個人都喘不過氣。
鹿岑看檀溪眼珠子轉了又轉，想必是盤算着如何善後。
李承玄聲音突然冷冷道：“傳朕旨意，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給皇后親自給皇后診脈，誰能治好皇后，朕必有重賞。若不然，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等着提頭來見！”
苟太醫這下子徹底癱瘓在地上，嘴唇發白哆嗦着。
鹿岑像是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起身跟隨在李承玄身旁，路過國師時，鹿岑與國師正好對視一眼。
二人氣氛詭異，一旁丹青突然覺得一陣陣陰風刮來一樣。
李承玄隨後去了春鸞殿，把殿內的宮女太監都遣散了出去。
鹿岑也只好訕訕地回了雲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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