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兩家喜事
“時辰不早了。”鹿岑放下賬本,緩緩走向床榻。
翌日早晨,鹿岑醒來洗漱穿戴去了春鸞殿。
皇后今日的面色果然是極差,在殿內剛坐下不久,白靜嫻就幽幽道:“這萬福殿不小心走水,奴才的過錯,反倒連累了皇後娘娘。”
皇后抿着嘴唇不說一句話,眾人都覺得白靜嫻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婕妤乾咳了幾聲:“皇後娘娘,臣妾近日做了一些香囊,等會差人送來給皇後娘娘。”
“香囊?臣妾記得先前張貴人送過臣妾一個香囊,這不得不說做香囊這功夫還是張貴人精細。”鹿岑瞟了一眼張貴人。
張貴人抬起頭溫潤一笑:“嫻嬪姐姐要是喜歡,妹妹改日再做一個給姐姐。”
嫻嬪不接過這句話,低下頭裝作沒事一樣拿起茶盞喝茶。
林婕妤看着張貴人:“是啊,張貴人也送過給臣妾一個,這針綉做的真是細緻,臣妾的針線活做得略顯笨拙,做出來的自然比不上張貴人。”
鹿岑低着頭吹着茶,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鹿岑全然當時沒聽見一樣,張貴人倒是想鹿岑替她說句話解解圍。
鹿岑一向就是個記仇的性子,上次張綰綰刻意挑撥嫻嬪生事,這件事她可沒有忘。
皇后只覺得底下的人十分的聒噪,心裏煩躁得很臉上還是端莊慈柔。
“林婕妤也是一片心意,等會送來本宮自然會好好放着。”皇后淡淡笑道。
皇后這時候看着默不作聲鹿岑:“聽說昨天晚上榮貴嬪去了和寧殿探望如妃,不知道如妃現在的身子恢復的如何了?”
鹿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臣妾看如妃面色實在差的很,看着也十分虛弱,這人消瘦的不成樣子,臉頰兩邊的肉都凹下去了,看着也是心疼可憐。”
鹿岑這副模樣,底下的人個個也耐不住嫌棄厭惡,就是見不得鹿岑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弄得她好像跟顏如意真是姐妹情深一樣。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顏如意病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時常以身子不適為由躲在雲禧宮。
這顏如意一升為如妃,鹿岑就上趕着去探望,這虛偽的嘴臉看來還真是做嘔。
鹿岑自然猜得到她們心裏在想些什麼,鹿岑依舊是皺着眉頭。
皇后聞言:“如妃跟你一向要好,她受了這樣的苦你自然心疼。上次皇上賞賜的本宮丹國進貢的安魂香,等會你替本宮拿去給如妃。”
鹿岑點頭:“臣妾一定會將皇後娘娘對如妃姐姐的關懷帶到。”
徐玉慈滿意的點了點頭,鹿岑對她的恭敬和順從她還是十分的滿意,相對比林婕妤這種做事毫無章節分寸的人而言,鹿岑更好的受她控制。
從春鸞殿離去,鹿岑徑直回了雲禧宮。
剛回到宮裏,裴嬤嬤就來說道:“娘娘,宮外的信。”
鹿岑坐下來拆開信,上面字跡清晰有力。
“王猛已經跟廖庚閆到了大漠已經見到了凌王。
軍中安排進去的人也都已經跟他碰面接觸。”
鹿岑言簡意賅,隨手把信丟進火盆。
“王猛到了大漠,那下一步該如何?”裴嬤嬤問道。
“大漠離這裏山高皇帝遠,本宮也不知道大漠那邊如何情況,只能讓他自己適機而動。”
“范錄方如何了。”
“都好,只是來信說他文采了得,要是讓他跟娘娘的兄長一塊科舉,范錄方奪得狀元機會更大。”
鹿岑早就有所料及,范錄方文采斐然,她那兄長跟他相比確實是比不過。在朝廷上論深諳官場之道,范錄方遠遠在她兄長之上。
裴嬤嬤看鹿岑不說話便道:“娘娘,要不讓還是范錄方遲一年。”
“這事本宮早就已經說過了,讓范錄方今年科舉。
我那兄長他要是考取功名利祿為了娶個好的夫人,那他現在不用考取功名也已經做到了,像他這種人只適合當一個忠臣,還是罷了。
況且他不深居高位也是好事,免得太過惹人耳目,中規中矩過得去就算了。”
鹿岑暗暗思量,廖奇到底什麼時候給他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
“娘娘,說起來,鹿公子跟顏家的親事就還有幾天的事了。娘娘要奴婢準備的那些賀禮奴婢都已經準備好了,改日去內務府和禮部說一聲,再得皇後娘娘點頭,就送出去。”
鹿岑有些感慨,她那兄長現在可算是成家立室,這一世她總算不用為了他那敗家娘們氣惱傷神。
“這給本宮的未來嫂嫂的禮呢?”
“都備好了一早就備好了。”裴嬤嬤滿臉笑容。
過了幾日,鹿府大喜,這門口十里張燈結綵一路通到顏國公府,鹿家府邸原本就不算大,後來鹿岑得寵后,皇帝又上次另外一處府邸,府邸離着顏國公府也不算遠,也不知道皇帝是賞賜給鹿家的殊榮還是賞賜給顏家的殊榮。
當日從顏國公府抬出來的嫁妝就一直從顏國公府的門口到鹿家門口,這硬是抬了一個時辰,把鹿家寬敞的後院堆積成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鹿青山本來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看見這麼多嫁妝,也是有些驚着。
這無論是鹿家還是顏國公府都是滿門賓客,鹿家那些原本拐着十八彎里的親戚這會都來了賀喜。
兩家道路一路都是喜錢喜糖,兩邊還設了吃席面,就連路邊的乞丐都沾了一些喜氣拿了銅錢和吃食。
一下間京城熱鬧起來,兩家喜事也傳為美談。
顏如意一事,皇上本就有意彌補顏家,這次顏家女兒出嫁,皇帝也賞賜了不少綾羅綢緞珠釵首飾。
這唯一的鬧劇就是鹿元禎打的大雁太過壯實,抬去的路上就飛了出來,撲騰好久,鬧得滿院子的人去抓。
鹿岑看着這清凈的雲禧宮,聽着裴嬤嬤繪聲繪色的說著兩家喜事是有多熱鬧的場面。
鹿岑托着腮幫子,眼裏失神。
裴嬤嬤說了半天才覺鹿岑失神,就知道鹿岑是想家了。
裴嬤嬤道:“奴婢去燉一碗羹湯給娘娘吧。”
鹿岑等裴嬤嬤走遠黯然失色,這深宮裏頭真是無趣。
轉眼入了九月,九月初到就下了一場秋雨,隨後天兒變得漸漸涼爽。
算了算,這中旬就出宮下南巡,鹿岑想了想,去年下南巡似乎也沒有發生別的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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