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推觥換盞間，林然忽然心中一動，道出了心中的疑問：“我早聞孟襄陽大名，只恨未曾謀面，今日方得見面，卻不知孟兄因何到此杭州城？”
孟浩然沉吟了一下道：“家父行商至此，我是隨家父前來見見世面的，且家父有意讓我到杭州書院讀書，以備明年的科舉。”說著他皺起了眉頭。
“哦，如此甚好啊！可為何孟兄竟似不快一般？”蘇言疑道。
“考取功名又有何用？我不過想做個山野凡夫，對仕途並不在意，可是這終究是家父一庄心愿。考與不考，在下實難抉擇。”
這個林然倒可以了解，作為一名商人，雖然有錢，但始終是地位低下的，孟父的心愿無可厚非，其實作為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子女出人頭地？
聽得出來孟浩然心裏想的跟史上記載的差不多，他其實對功名沒什麼追求的。現在看來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歷史，林然心裏稍安。不過如果依照歷史來說，孟浩然明年的科舉也不過是個名落孫山的結局。
“那林兄呢？你也不是本地人吧？”孟浩然道。
林然道出自己的來歷，當然還是和蘇言說的那一套，末了他還笑着加了一句，“我現在只是一個僕人，由寒雨兄管我飯吃呢。”
蘇言立刻嚴肅地道：“林兄還當真了，出門在外總有困難之時，你一時周轉不濟，我助你一番又有何妨？若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別再這般言語了。”接着又嘿嘿笑着說：“我若真敢把你這個大才子當作僕人，豈不是要給天下人恥笑？”
林然心中一暖，心道此人性子雖有輕佻，倒也是個可以結交之人。不過他還是搖搖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已應承了蘇兄，就絕無反悔之言。”只是自己在這世界如無根浮萍，如今能找個棲身之地，想來蘇言也不會虧待自己，暫且做個書童又有何妨，況且大樹底下好乘涼，錯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蘇言見他如此堅持，也錯開話題不再談這事了。
不過接下來的交談蘇言就鬱悶了，因為林然側敲旁擊，問的都是關於曾雪之事，只好問道：“林兄，為什麼你這麼在意這個女子？莫非。。。她可是嫁過人的，何況大家都傳言着這個女人不祥，你莫要陷進去才是。”
林然無奈地道：“蘇兄你也像別人那樣相信這些歪言謬論？什麼神仙鬼怪，都是浮雲！要是有神仙，為何這世上這麼多可憐人？難道那些神那些仙都是瞎了眼不成？”想起給雷劈到這年代來，他還耿耿於懷。
蘇言聞言，一臉卻是正色地道：“林兄，人生在世，一飲一啄，莫非天定，是是非非自有上天安排，你不可對上天出言不敬！”
沒想到這神怪學說對這年代的人毒害這麼深，不論貧賤都是如此，看起來挺開放的一個讀書人竟然也是這麼一個虔誠樣，也無怪後世的迷信活動趕之不盡，除之不絕，這幾千年的文化影響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抹去的。雖然林然一直不明白自己的穿越有何科學依據，但是他依然是絕對堅定的無神論者。
老天？哼！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想要做的事，無論是誰都不可以阻撓，就算真有老天爺，他也不能擋我。曾雪是否嫁過人，對他這個後世人來說並不是太在意，儘管知道困難重重，但林然心底也升起一股傲氣，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己錯過了一次，但絕不會再錯過一次，就算天下人都恥笑也不能動搖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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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蘇言神秘兮兮地把林然和孟浩然拉出去遊玩，看他那一臉齷齪樣二人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都是心有兮兮焉。
林然是打定主意，不問清楚絕對不與他同去，“蘇兄，你又打什麼壞心思？”
“林兄說笑了，小弟能有什麼壞心思啊？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啊？全蘇杭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謙謙君子。”
“少來了，我就是知道你的底細我才明白你到底有多壞，說吧？有什麼想法，不說我走了啊，回去睡覺。”林然很是沒好氣地道。
“哎！別！我說還不成嘛。昨日。。。昨日那個。。。洛晴你還記得吧？”
“這能忘么？啥！你該不會是對她動了心思吧？”聽到這個名字，林然和孟浩然都瞪大了眼睛，昨日蘇林二人陪着孟浩然上杭州書院報名的時候碰到一個女子，模樣挺俊的，看似似人畜無害，結果三個人都在她手上吃了大虧。
“你昨天還沒遭夠罪啊？竟敢再去招惹她？”林然頭疼無奈地道。
孟浩然嘴角抽蓄了一下，他對於昨天的遭遇也是羞憤不已，昨天他們仨在杭州書院碰上這洛晴，蘇言這嘴花花的傢伙上前搭訕了幾句，不料這女子也是不好相與的，當場大叫着非禮，結果仨人差點給杭州書院那群惡書生撕了，林然腿長跑得快，一跑開來沒幾個人能追得上，這是小時候用彈弓打街上的野狗給追殺出來的本事。
另外兩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孟浩然這老實人苦苦辯解無果，最後被逼得跳到書院的荷花池裏不敢上岸，而蘇言乾脆躲進茅廁里一個多時辰沒出來。
最後直到駱賓王老先生出面才擺平，原來那女子叫洛晴，乃是駱賓王的孫女，對於最近在杭州大出風頭的三個人早就看不順眼，偏偏這三個人又好死不活的送上門去，平白被人戲弄一番。
結果孟浩然這老實人都要羞惱死了，差點和蘇言割袍斷交，最後蘇言又是道歉又是討好，再加上威逼利誘才安撫了他。
這時的孟浩然，心裏還有陰影呢，苦着臉道：“與蘇兄在一起多生事端，孟某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孟兄何出此言，冤枉小弟了！昨日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也就是調笑了那丫頭幾句而已，怎麼非禮她？”
“調笑？”林然斜視了他一眼：“是調戲吧。”
蘇言尷尬地笑了笑：“誤會了，誤會了，小弟豈會是那種人，”
林然和孟浩然對視一眼，肯定的搖了搖頭，就兩個字，不去。
“果真不去？蘇言惱了。
“不去！”倆人非常堅決地道。
“那好吧。那我自己去吧！”蘇言頓了頓：“對了林兄，最近有筆賺錢的生意你要做不要做？”
“什麼生意？”林然一聽到錢眼睛就瞪大了，錢啊！他現在最缺的東西了。
“什麼買賣嘛。。。我想一想，哎怎麼記不起來了？見諒見諒，小弟心情一不好的時候就善忘的，待我想起來再說與你聽吧。”
“你。。。好吧，我去了”林然無奈了，有錢的是大爺，誰讓咱現在還是個無產階級呢！給這小子抓住了命脈。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孟浩然冷笑着看着林然，後者無語，還有句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呢。
蘇言得意地笑了笑，望向孟浩然，笑道：“林兄都去了，孟兄不如也隨我們去罷？”
“不去！”孟浩然堅決搖頭，接着道：“不必誘惑我，在下並不缺錢。”
“林兄家財萬貫，自然是不會缺錢了。不過昨天那事好像鬧得挺大的，不知道杭州書院的院長是否知道？那可是個迂腐之極，怕某人是進不了書院了，蘇某跟他雖是熟絡，但要不要去說說呢？罷了，反正我爹又不會要我進杭州書院讀書。”
“你。。。”孟浩然也敗退了。。。。。。（二更了，今天還有兩更，這章是過度章節，為後文做鋪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