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家庭糾紛
人是可以說謊的。
但是設立在這廣袤冰原上的陣法可騙不了人!
如此龐大的陣法,僅僅是搬山境的強者,絕對無法製造完成。
至於究竟要達到什麼程度,才能夠建造出如此龐大的陣法,葉平也估算不出來,畢竟他現在的實力雖然堪比搬山,但境界還未達到。
“原來如此……”
葉平往日哪有心思朝着其他地方仔細觀看,此刻細細研究陣法,才發現四座冰山的中心處,隱隱有光芒發散。
凝神一看,那散發光芒的,竟是一張用靈氣勾勒出來的地圖,正在發光的正是地圖的邊緣線。
隨着天山雪水精華的灌入,葉平他們所在的西北方衛的地圖邊界線變得更粗,更明顯,似乎是昭示着結界變得更加穩固。
相對應的,薩拉的目的,就是想要讓葉平給陣法注入力量,加固封印。
而薩達和薩澤則屬於想要破除封印的一方。
可是,這依舊難以判斷誰對誰錯,想要真正的斷言,還需要搞明白一件事情。
“封印在結界裏的,究竟是什麼人?”
葉平仔細看了地圖,發現地圖的形態,剛好可以嵌入三大郡中間空白的版圖中,面積堪比半個鄱陽郡。
若只是為了封印一個人,絕對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從規模上看,這簡直就是封印了整整一個小國家!
“昔日的皇族。”
薩達毫無遮掩的答道。
“皇族?”
葉平愕然,他原本心中有一個答案,但事實與他的推測,不能說有所差距,只能說毫不相干。
在他的預想中,一個被隔絕,被封印的,足以擁有近乎一個小國領地的種族,無疑只有一個,那就是上古靈獸。
上古種率領靈獸與人類作戰失敗,被驅趕到了一個獨立的,衰弱的空間裏,這毫無疑問符合當下的情況。
但在知道答案之後,葉平又從結果反推,若是上古種靈獸全部被封印在這塊隱藏在三郡之中的區域裏,似乎想要突破封印,並不是一件難事。
那麼,皇族,這個從未聽過的名詞,又來自何處呢?
“皇族,就是曾經統治東林行省的皇室。五百多年前,整個東林行省還處在統一的治理下。
統治這片土地的,便是曾經盛極一時的秦氏家族。
作為東林行省的政治經濟中心,皇族所在的中林郡是東林行省四大郡中最強大,最繁榮的一個郡。
只是,五百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秦氏家族連同中林郡一起被封印了起來,昔日最繁榮的郡,也在歷史的長河中消失了蹤跡。
這些,都是我和我兄弟薩澤遊歷三郡,查閱古書典籍才查到的隻言片語,更多的信息我也不太清楚。”
薩達嘆息道。
“既然不清楚,你為何想要為它解除封印?”
葉平覺得不對勁。
薩達給出的信息顯然隱藏了最重要的一點。
“我說我們是因為好奇,你信嗎?”薩達苦笑道。
“你覺得呢?”葉平冷臉發問。
薩達哪還有開玩笑的心思,連連搖頭,從懷裏掏出了連通外界,打開第一道結界的玉佩,亦或者說是令牌。
這塊牌子上,赫然寫着一個古文字——秦!
“這是從我出生時就一直帶在身邊的玉牌,原本守護者,也是收養我們的師父,只有一塊玉牌,帶在他自己的身上,就是現在薩拉手上的那一塊。
我的這一塊玉牌,是我成年之後,才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這種感覺,你或許會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但事實上,我的確是感受到了它的呼喚,才從師父的房間裏找到了它。
後來我拿着它詢問師父,師父才迫不得己將實情告訴了我。”
“我能理解。”
葉平點了點頭。
他非常熟悉這種玄妙的仿若心靈感應的感覺,畢竟他的體內也有着一個地球,那種冥冥中的聯繫,彷彿不管兩者相距多遠,但都不會被切斷。
“後來呢?”
“後來?”
薩達的臉明顯陰沉了一些,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後來,師父告訴我,我和薩澤和薩拉不一樣,我並不是來自結界外,而是來自被封印的中林郡。
這對於師父來說,也是一個罕見的個例,連他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被送出封印的。
自那之後,我的心中便萌生了進入封印內的想法。
我聯繫薩澤,薩澤也決定幫助我,我們倆一同嘗試了很多種方式,都無法成功。
最後我們選擇了將四個陣法中的天山雪水精華全部抽空,強行破壞封印的方式,想要打開一條足以讓我通過的通道。
可是,我們的實力太弱了,即使是被削弱到極致的封印陣法,其中蘊含的能量也難以估量。
我和薩澤攻擊封印屏障,立刻遭到了反噬。
我們倆本來應該死在反噬之中,但在千鈞一髮之際,師父及時趕到,救下了我們。
但他被反噬力量正面擊中,連話都沒說出來一句,就離開了我們。
自那以後,薩拉就覺得我們是叛徒,想要破壞封印,還殺死了作為守護者的師父。
無論我們怎麼解釋,她都不肯相信,以至於現在我們師兄妹三人,不得不生死相向。”
薩達痛苦不已的訴說著。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更何況將薩達領養,從小帶到大的守護者,那幾乎就和親生父親一般。
他的師父死了,他並不比薩拉輕鬆,甚至更加痛苦。
葉平很快相信了薩達的話,因為薩達和薩澤身上,其實都沒有嗜血之人所特有的殺意。
他們就算真的殺了他們的師父,也絕對只可能是一場意外,和薩達的描述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因此,在這件事上,是薩拉走了極端。
葉平估摸着,與薩達,薩澤朝夕相處的薩拉,恐怕比他更熟悉薩達的為人。
之所以陷入現在的瘋狂狀態,應該是想要找到一個宣洩口,來發泄自己的痛苦。
從理性上來說,薩拉自然是錯誤的。
但親如生父的師父死了,無法理性的冷靜下來,也不是天理難容的過錯。
從根本上來說,這其實就是一場家庭糾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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