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打海盜我在行.其十二
“還沒醒過來嗎?”
禿頭頭目站在一間大房屋門口,幾名大夫急忙回話。
寶蓮昨晚這麼撞了一下,竟到早上還未醒來,頭目有些懷疑,昨晚並非是寶蓮發酒瘋,而是被人打成這樣的,但看寶蓮身體內的靈氣流動也很是順暢。
海灘上,海盜們已經開始在進行操練,陣陣喊聲傳來,頭目吩咐大夫們好好照顧寶蓮后就離開了。
這是每天早上海盜們一定要進行的操練,三三兩兩的對打,以及訓練身體,這也是懷仁定下的方法之一。
頭目已經做了二十年的海盜,在風風雨雨中存活下來,七年前懷仁來到這裏的時候,他不大相信這個柔弱的傢伙,如果不是金牙力保他的話,他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只是現在看起來當年金牙的決斷是正確的,猛的頭目有些恍惚,腦中劃過了一些事物,他身邊的年輕小頭目問道。
“大哥怎麼了?想到什麼了嗎?”
頭目嗯了一聲。
“對了阿牛,金牙那傢伙究竟是什麼時候做海盜的?”
阿牛笑了起來。
“真是的大哥,你是不是老了,不是你說的十二年前他流落到此,因為本就是厲害的修道者,所以很快就拉幫結夥,很多小規模的海盜們都加入了他的麾下,他才成了這海上的霸主。”
頭目嗯了一聲,記憶有些混亂,他也不知這是為何,因為一想到金牙的事總是會一陣恍惚,而且內心裏充滿了疑惑。
頭目也和其他的一些頭目們討論過這個問題,大家說起金牙來,只知他的來歷,卻不知期間的一些事,總覺得很奇怪,而且頭目還感覺就好像少了點什麼,就好像記憶重疊了一般。
“阿牛,你知道何凌是誰嗎?”
阿牛迷糊的看着頭目,似是有點印象,但一陣后搖頭道。
“老大,我記得寶蓮姐應該認識吧。”
頭目嘆了口氣,兩人來到海邊,手下們正在火熱的操練着,現在的海盜們已和過去不同,精氣神十足,完全輸道衙府的軍隊。
他們現今在此只是為了積蓄實力,現在整個東海有將近五萬人,海盜們有三萬左右,未來只需要繼續發展幾年,他們就可脫去這海盜的身份。
懷仁計劃中的一環便是在此不斷積蓄實力,等差不多后,他們有能耐和道衙府坐下來談判的話,進攻通幽州的時機就成熟了。
只要依託着這易守難攻的藍湖島,便可長期發展,等開始進攻通幽州的時候,他們便可以靠着積蓄起來的力量一舉平定通幽州。
屆時道衙府為了分一杯羹,只會與他們合作,而不會和他們翻臉。
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們已與瞭望司進行過很多次交易了,對於一些被擄的要人,以及重要的貨物他們都歸還了,而且時不時還會給瞭望司的司掌一些好處,所以這些年來劫掠才特別順利。
“你小子給我認真點。”
一個喊聲響起,兩人看了過去,在操練的隊伍里,有個年輕的小海盜,正在好幾個人對練着,他隨意的拿着木刀,面對其他人的攻擊,他隨意的擋着,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
“新人就是這樣。”
阿牛說著,頭目笑着點點頭。
“你小子再不認真點的話,今天就別吃飯了。”
隨着負責操練的人喊起來,那慢悠悠的小子稍微認真了一些。
陸擇羽撇撇嘴,周圍儘是歡笑聲,他一大早就跟着海盜們一起操練了,是桑空要他過來的,一早上的操練鬧出了不少笑話來,陸擇羽心想。
麻煩死了,算了待會有吃的。
不一會操練結束了,很多海盜們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裏,打坐修鍊靈氣。
“什麼時候吃飯啊?”
陸擇羽問了一句,負責人馬上拍了拍他的腦袋。
“吃飯?這才什麼時辰,你看看你那麼瘦弱,好好的修鍊你的靈氣,等打坐結束了會讓你吃的。”
一堆人和陸擇羽嘻嘻哈哈的有說有笑離開,在人堆里的桑空越發感覺到怪異,陸擇羽和他都是生面孔,應該很容易暴露才對,但桑空卻不知為何,有一種感覺,這些人好像認定他們是新加入的海盜,沒有半點的懷疑。
桑空還在靜靜觀察着,他想要再好好觀察一天,這種怪異他並未告訴陸擇羽,因為和他說了等於沒說。
“真是的,太無聊了。”
陸擇羽在床上翻滾着,桑空站在門口,看着四周圍屋子裏的海盜們都在認真的打坐,有的還在看着功法,還有的海盜在說著修鍊的一些要訣。
桑空眉頭微皺,陸擇羽還在碎碎念,說著無聊想要吃東西之類的。
“獃子拿到你沒發現嗎,我們扮成海盜,沒有暴露,昨晚你把那女的打暈了,他們也沒有任何懷疑,而且你我和這群海盜們格格不入,但他們卻不起疑。”
陸擇羽翻身起來眨眨眼。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不是換了海盜們的衣物,而且你還改了衣服上的符號。”
桑空嘆了口氣,果然和陸擇羽說這些根本無用。
“不行,我受不了了,要不我先回去一趟,去說下現在的情況。”
眼看陸擇羽要走,桑空一不留神,陸擇羽人已經不見了,桑空直接向前一步。
“等等!”
海面上桑空一把扯住陸擇羽的馬尾辮,他還在向前,完全不聽勸。
就在此時兩人看到了一艘小型機關船經過,而船上的海盜就好像看不到他們一般,依然有說有笑的,船直接從他們身邊經過。
“我說,你們從哪回來啊。”
桑空問了一句,然而海盜們沒有回答,彷彿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誤打誤撞,真是的。”
桑空看着一臉不快的陸擇羽。
“還沒發現問題嗎獃子,他們根本看不見我們也聽不到我們說話。”
“這有什麼,隔得太遠了。”
桑空懶得和陸擇羽解釋,他思索了一番后,一隻手按在了胸口的藤甲上,果然看到了一抹黑氣溢出,桑空的嘴完全咧開,直到耳後。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喜歡使陰招的傢伙,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們想做什麼,今晚應該會很愉快。”
陸擇羽望着桑空這又怒又喜的樣子,眨眨眼,腦海中又想起了什麼來,好像以前經常看到桑空這副嘴臉,
“先回去島上獃子,我們被人陰了。”
“不去,我待不住了,這地方不好玩,我要先回去。”
桑空點點頭隨後道。
“晚上保准有好玩的,你相信我的話就再忍耐下獃子,待會晚上我保准有非常好玩的事。”
“真的?”
陸擇羽扭頭斜眼盯着桑空。
“我會騙你嗎獃子!”
陸擇羽哼了一聲,最後只得乖乖跟着桑空回去了。
到了正午,終於開飯了,陸擇羽跟着人堆去了一張桌子邊,桑空故意的和之前回來的幾個海盜一桌,他們現在又看得到自己了,而且還和自己交談。
“新來的,你們真的是兩兄弟?”
一個海盜問了一句,桑空點點頭,桌邊的海盜們都紛紛不信,因為桑空和陸擇羽兩人差太遠了。
“我小時候我娘生我的時候,太用力了,一不小心就把我擠了出來,結果就撞到臉了,所以才這副模樣。”
一堆人哈哈大笑起來,陸擇羽驚愕的看着桑空。
“真的?”
桑空一巴掌拍在陸擇羽腦袋上。
“至於我弟弟呢.........”
“肯定是你們老娘太用力了,撞到腦子了,所以憨憨傻傻的。”
桑空點頭道。
“你們還真聰明。”
陸擇羽按着後腦勺,心想。
難道真的是生我的時候,我撞到腦袋了,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
桑空觀察着四周圍,使用了這種術法的傢伙不在,不過應該在暗中觀察着他們。
“都給我好好的練好好吃飯,過幾天我們可能要出海了。”
禿頭頭目過來一遍遍的說著,海盜們紛紛歡呼着。
“特別是你們兩個新來的,如果想活命的話就好好練不要偷懶。”
“這有什麼好練的。”
陸擇羽嘀咕了一句,聲音有些大,不少人都聽到了,禿頭頭目剛剛面露怒色,但馬上就哈哈大笑着拍着陸擇羽的腦門。
“放心好了小子,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會把你扔到海里去餵魚的。”
陸擇羽吐着舌頭道。
“你才是,如果你死了我肯定會把你好好埋掉的。”
陣陣歡笑聲響起,桑空沉默不語的看着四周,雖不知對方使用了什麼術法,但可以肯定一點,這些海盜們的意識里,他們就是新來的海盜,而且不會對他們兩發火,因為海盜們所看所想,都可能不大一樣。
而就在此時,一陣凄厲的女人慘叫聲響起,伴隨着一陣哭聲,不少人都看了過去,是寶蓮醒了,她哭嚎着跑了過來,找到禿頭頭目,一把拽住他的衣領。
“何凌死了老大,何凌死了!”
一堆人都完全蒙住了,完全不知道寶蓮說的是誰,而寶蓮滿臉淚水,在聲嘶力竭的喊着。
“寶蓮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撞到腦袋,思維混亂了?何凌是誰?”
“是赤潮的頭目啊,老大,你忘記了嗎?你們都忘記了,當年要不是何凌我們都會死的。”
寶蓮聲嘶力竭的喊着,淚如雨下,情緒異常的激動。
桑空舉着二指,一股白氣掠過寶蓮,她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頭目馬上呵斥了幾個追過來的大夫,很快寶蓮就被人抬走了。
“她是怎麼了?”
陸擇羽大口大口的吃着飯,桑空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還不是因為你。”
陸擇羽眨眨眼嘀咕道。
“難道是我下手太重了?”
一陣后桑空帶着陸擇羽潛入到了寶蓮的房間裏,寶蓮還在昏睡,他剛剛施展了一個昏睡術法。
“來這幹什麼?”
桑空四下看了看,這個房間裏的許多東西,都站滿了灰塵,桑空推測應該是很久沒人住的關係,陸擇羽蹲在一旁,望着一個箱子裏的女紅物件,來了興趣直接拿起來玩了起來。
桑空走到寶蓮跟前,舉着二指按在寶蓮的眉間,不一會寶蓮醒了過來,她驚恐的看着桑空,但下一刻寶蓮發現自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要叫,否則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寶蓮明白的點點頭,能輕而易舉制住自己的傢伙,想要殺自己很簡單。
“何凌!”
一陣后寶蓮情緒穩定了一些,她抹着眼淚,想起昨晚的事,她被眼前正在繡花的馬尾辮小子打飛后撞破牆壁,磕到了腦袋,但一醒來寶蓮就想起來了很多事。
“大概在一個月前,金牙那傢伙來到這裏,殺死了原本赤潮的頭目何凌,然後我不知道我們怎麼就覺得赤潮的頭目是金牙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你們中了某種術法,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
寶蓮驚愕的看着桑空,隨後笑了笑。
“怪不得,昨晚我明明覺得那小子怪異,但還是沒有做什麼。”
寶蓮按着頭,一陣后她說了起來,何凌被殺的當晚,正與她在親熱,金牙是突然間進來,直接殺了何凌,隨後就取代了何凌,成了赤潮的老大。
寶蓮嚶嚶的啜泣着,看着屋子裏的一切,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在這裏生活了,都是在何凌身邊跟着。
問及金牙究竟在一個月裏做了什麼,寶蓮搖頭道。
“我不是太清楚,現在才想起來。”
桑空嗯了一聲。
“我們本就是來剿滅海盜的,那個懷仁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他身邊的獨眼少女。”
寶蓮說了起來,他記得非常清楚,是七年前來到這裏的,但一說到這,寶蓮捂着嘴,哭了起來。
所有人都把金牙當做認識了很久的人,當年力保懷仁的是何凌,但現在大家都只記得金牙。
“你說你們是來剿海盜的?”
寶蓮驚愕的看着桑空,桑空笑了笑點頭道。
“我們是盤岐宗的人,好了睡吧!”
桑空話音剛落,寶蓮便昏睡了過去,陸擇羽疑惑的看着桑空,他臉上的笑意沒有了,滿是怒意。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能在我手裏過幾招!”
陸擇羽輪着拳頭道。
“要打架了嗎?可以動手了嗎?”
桑空笑了起來。
“等差不多了,隨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