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別
“我覺得顧先生可能真是的對你好。”白波看着張一道，有心擔心道，“你要知道，那個四個人和在考核我們的時候都壓着修為呢。我看他們四個明明都已經是紫府期的弟子了，在我們學院，也就院長一個人是紫府期。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最多不超過25歲，也就是有望在30歲之前進入玉庭期。很顯然這次來的這四個人真不是充數的，而是有這真材實料的。”
“道哥，明天集合的時候，我希望你離我們遠一點。我可不想遭受池魚之禍。”白飛一臉的嫌棄，毫不掩飾。
張一道看向白永：“阿永你怎麼講。”
“你是誰，你叫什麼？對不起，我們很熟嘛？”白永也煞有其事的看着張一道。
“老白，咱倆都同桌6年了吖。”
低中高級沒有意外的要上6年，這六年普遍是用來打根基的，6年之後，學院結業，拿到結業證書，才有資格去門派拜師學習。
相對於學院出來的，還有一些就是九天武館招收的一些非學院天才，前6年的因個人資質不同這個時間略有變化，但是不會浮動太多，而這也是從劍宗傳下來的古老的修鍊體系。
“行了，放心吧。人都是我們一塊得罪的，不過板磚是你一個人拍的。就你說的那個小聶同學針對你，我們插不了手，不過那其他三人對我們的針對，我們不會逃避的。”白波的保證讓張一道更加的忐忑起來。
這裏面絕對有陰謀，6年的同桌生涯，他太知道白波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就只有三次，可是就這三次，每次都成了天大的背鍋俠。
看着張一道滿眼懷疑的神色，白波沉思一下：“我覺得阿永的方法也不錯。等到了天殿，我們再續同袍之義，同桌之情吧。”
張一道內心不由的對自己的那個還不足十日的弟弟吐槽了一下，覺得這次有呂樂樂在，總歸再黑的鍋也不能太過分，頓時臉色一變笑着道，“老白，我剛才不是想到我前些天鄰居老爺爺去世了嘛，所以有點傷心，那可不是對你質疑的目光，天地良心。”
“是我誤解你了。”白波和張一道又可是勾肩搭背互敘兄弟情義。
“做我的飛行靈器送你們三個回家。”張一道熱情的對着白家三兄弟道。
飛行靈器和幻影珠一樣也是很普及的靈器，只是在飛行靈器之間的差異，有着巨大的鴻溝，像張一道這樣屬於家用的飛行靈器，是個家庭都可以買的起。而廣場盡頭的六大門派的飛行靈器，全蓮花城的人集資才可能買得起其中的一個。
白波三人坐在張一道的飛行靈器上，張一道看了一眼已經充滿靈能的飛行器。按下了其中的一個結點，飛行靈器便迅速得升到空中。
“繞着蓮花城飛一圈吧，故土難離啊。”白波說完就沉默了起來，默默看着大多曾經屬性的街道。
白飛也不問為什麼，看着下面的街道。
“那是青蓮街，我記得大哥和二哥帶我在哪裏猜過燈謎。給我贏了三個漂亮的花燈。”
“前面就是李記茶苑，你們哥仨在那地方喝茶還總是記得我的賬。”
“前面是蓮子江，大哥可不止帶着我和阿飛在裏面被迫喝水。”
“這裏是天都山，大哥帶着我們繞山跑過整整一年。現在恍惚中還能看到那個拖後腿的身影。”
“那可不是拖後腿的背影，那夕陽下的奔跑，分明是我逝去的青春。”
“我今年才十六歲。”白飛鄙夷道。
飛行器在天都山停留了一會，除了白飛之外，白波三人，每個人眼裏都流出一絲懷念的意味。
是的，只是懷念，沒有不舍。就像雛鷹長大了，它的生命就在星空；魚兒長大了，便會游向深海，花兒長大了，便隨着風四處流浪。
這是一種生命的輪迴，隨着見識的增加，沒有人會抵制住中未曾到過的世界的誘惑。而這樣的誘惑，使得美好更加美好，使得邪惡更加邪惡。
白波三人，彷彿真的看到了在天都山上奔跑的自己；看到了極致運動過後，身上每個細胞都在顫抖的虛像。很少有人知道，蓮花城裏有四個中二的孩子，會對於跑步這樣的事有這這樣的執念。
傳說，天都山上封着一隻惡鬼，有九天之上的修行者進山之後，也未曾出現過。雖是傳說，但是蓮花城的人對於天都山也都諱莫如深，很少有人從天都山上直接飛過去。
白波知道，這不是傳說，這山中真的封印着一個人。只是他很有默契的一直沒有踏出過某條線而已，他能看的見，而白永三人卻看不到那根線。
“我們要離開蓮花城了。”白波看着天都山的方向，朝着天都峰揮揮手，說出很平淡的一句話。白永三人以為他是突然發出的一句感慨，但是他確實在告別，和那個一直看他跑了6年的人道別。雖然未曾謀面，未曾言語，但是出於君子之意，
看着白波做出這樣的有意識的手勢，張一道也學着對着天都山的方向回首，大聲吼道：“我們要離開，蓮花城了。”
白永覺得這樣很不君子，但是就是按捺不住心中激蕩的心情，同樣揮手告別：“我們要離開蓮花城了。”
白飛更是直接，對着天都山揮揮手，然後手成喇叭狀：“我們要離開蓮花城了。”
白波瞅了一眼三個人，不知道這三個人是發什麼神經。
風驟起，吹得張一道廉價的家用飛行器，都微微搖晃了幾下。
“再見。”這是風聲對於白波的回應。白永三人恍若未聞。
“回家吧。”白波輕鬆道。
......
蓮花城不大也不小，除卻去了一些熟悉的地方，見了一些熟悉的人，張一道便將白波兄弟三人送回了家。
客廳里，父母，白雪五，李悅正坐在一起看着一本書。聽到開門的聲音，便將書合上了，看着魚貫進入的三兄弟，朝着白波問道：“老大，是不是參加天殿的考核了。”
“娘，你怎麼知道大哥選擇天殿的？”白飛找了個軟椅做了下來，好奇的問道。
白雪五一笑：“你媽在打掃垃圾的時候，從他的垃圾堆上的紙片上看到了天殿兩個字，你哥一直都有選擇困難症，好在抓鬮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白永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阿飛扭過腦袋：“哥，你還真是抓鬮的呀。我還以為你騙道哥呢。”
白永算是看明白了，爹娘也就是配合大哥在和阿飛這個小迷糊演一處雙簧。
“所以為娘讓你記住三句話，遇事不決問你二哥，生死之間問你大哥。明白了嘛。”
“這次我懂了，娘，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我看到之前一隻跟着我哥的樂樂姐了。我說讓她和我哥相親，她也拒絕。”阿飛忽然想到下午他覺得最重要事。
“那姑娘不錯。”白雪五，李悅相互看了看，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我也覺得樂樂姐很好。”白永的立場立馬鮮明。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老大，招生今天截止，你們什麼時候走？”李悅笑着問道。
“明天早上9點，在蓮花廣場天殿的標誌性信物下集合。”白波並沒有絲毫的興奮之色。
“這麼著急。不過早點去也好，老二，你過來，我們家就你心思最深，這本書，老爹送給你，沒有事的時候，可以多翻翻。”白雪五有些歡喜的拍了一下白永的肩膀，“今天晚上你們三個在陪老子我喝一頓酒。這樣我也就放心讓你們這個小傢伙安心去修行了。”
見到爹娘如此的開心，白飛也有些欣喜的躍躍欲試道：“老爹，我昨天晚上喝了你的酒，然後就做夢看多了很多在雲霄中的庭院，就好像畫中的那些瓊樓玉宇。真是太壯觀了，等我修行有成，我一定要去這片星空看看，這世上是否有我夢境般中那樣的瓊樓玉宇的存在。”
“我看老三，你覺得覺得我們的家小，想去住大房子了吧。”李悅笑着打擊道。
白飛躺坐在軟椅上，臉色一紅，好像被她媽戳穿了心事一樣，反駁道：“我二哥說過，家裏太小，我可沒有說過。”
李悅走過來，用手指戳了一下白飛的額頭：“別懶着了，把你明天需要帶的東西收拾一下。”
白飛笑着起身，做出一個鬼臉就往自己的卧室走了。
白波看着已經在翻箱倒櫃找東西的白飛，走到白父身邊，“老爹，你那酒是不是過期了，我這兩天也老做夢，關鍵是那些人的長相，說的話，醒來之後就忘記了。阿飛還能夢到瓊樓玉宇，我怎麼唯一就能記得是一個破草堂子和一個破池塘呢。阿永，你最近做夢了嘛？”
白永翻開着老爹送給他全是心靈雞湯的書，搖搖頭：“有啊，你不是知道嘛，我做夢都在讀書啊，這都在夢裏讀書讀了快十年了。不過書上的那些東西，也是曇花一現，完全不記得啊。”
“兩個兔崽子，喝了老子的酒，還說我的酒是假酒，有這麼埋汰你老爹的嘛。讓你們跑這麼多年，身子倒是鍛煉的不錯，怎麼就沒有一點老白家的優良傳統。”白雪五佯怒道。
白波用手拖着下巴，好奇的問道：“咱老白家的優良傳統是什麼？”
“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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