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叔叔息怒
“勞煩叔叔稍等，容許侄兒去換件衣服，整理一下儀容再來聽叔叔訓話。”
然後，慕隱就看着尿了褲子的慕盛，紅着眼睛，顫顫巍巍的又走了。
上個茅房，從傍晚上到了天黑。這一次，換個衣服，不知道會換多久？
多久？換到了晚飯後。
看着那天色，慕隱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桌子，眉頭已是皺了起來。他來此，本為分家的事，分了家也可名正言順的將慕盛趕出慕家，也省的他擾亂家風，敗壞風氣惹他心煩。可沒想到，分家之事慕盛忽然不願了，腦子似利索了，尿的卻不利索了。
來了快一個時辰了，什麼也沒做，就看慕盛尿來尿去了。還在祠堂尿了，希望慕家列祖列宗聞着那尿騷味兒，在天有靈，儘快將人收走。
慕隱無聲記錄著慕盛的罪行，想着儘快把人弄走時，看慕盛回來了，似梳洗了一番，換了衣服。看着倒是乾淨清爽了不少。
“讓叔叔久等了，都是……”話沒說完，被打斷。
“坐吧！”
蘇玥：看來族長大人是一點都不想聽他廢話了。
“關於分家，後天是個好日子，就着手搬吧！”
聞言，蘇玥抬頭，這是直接就下命令了呀！這哪裏是商量？分明就是驅逐。
“叔叔，分家一事都是侄兒糊塗，還望叔叔念及侄兒年邁愚昧的份上，容許侄兒留在慕家。”
聽着慕盛的話，看他言語清晰，慕隱；腦子好似確實開始好使了，嘴皮子也比過去利索了些。只是，這樣就更不能讓他待在慕家了。
腦子不好的時候，尚且如此能作妖，現在腦子好了，還不得給他作出花兒來？
慕隱：“你也不小了，也該分出去自己立門戶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另外給你一萬兩銀子為家用，保你生活富裕的。”
一萬兩，確實不少了呀。但，經不住敗呀！
銀子沒了，他的命也就沒了。
“叔叔您是寬厚仁善的人，只是侄兒實不願分家，還望叔叔能應。”
慕隱：“這事兒無需再議，已……”話沒說完，看慕盛忽而起身。
“叔叔，侄兒，侄兒想如廁。”
慕隱：……
蘇玥按着腰帶，一臉凄苦，“侄兒一聽到叔叔說要分家的事兒，就，就想如廁。”
聽到這話，慕隱眉頭當即皺了起來，隱隱感覺自己被威脅了。
“叔叔息怒，侄兒先行……快，扶我，茅房，茅房！”
最後，慕隱看着小廝扶着驚慌失措的慕盛出去了。
這一次怕是要尿到天亮了！
所以，最後的談話結果，可能分家的事兒沒個定論，但慕盛一晚上能尿幾泡尿卻一清二楚了。
對自己侄兒了解如此徹底，慕隱沒興緻。
“大老爺，族長他走了。不過留了話下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整頓家風。如若不能整出個清正來，族長即刻派人送大房離開族家，不容有議。”
慕盛從茅房出來，聽到韭菜傳達的話，沉默了。
這是用尿換取了一個月的時間。
只是，一個月後，搞不好就是他的死期呀。
韭菜看着慕盛，眼裏滿是嘆息：讓大老爺整頓家風，他除了會越整越亂之外，不會有第二個結果。看來，族長是打定了注意要把大房給清出慕家呀。
“哎，扶我回屋吧。”
這一天太累，走的累，尿的累，心更累。
“老爺，你回來啦。”
蘇玥回到屋裏，就看一個穿着薄紗的女子，正姿態妖嬈的在床上躺着。
那穿的露露透透的女子，那幾乎貼滿了整個屋子的小畫本，還有那屋內的不可描述的佈置……
蘇玥站在其中，有些恍惚，恍如自己來到了那拍片現場，且她還是那要拉車的老牛。
“老爺，被窩奴家已經暖好了，安歇吧。”說著，就要脫衣服。
“且慢！”
蘇玥陡然一聲獅吼，把正在脫衣的柳姨娘嚇了一跳。
蘇玥走到柳姨娘跟前，為她把衣服穿好，“天色不早了，我安歇，你也回去安歇吧。”
看着慕盛給自己穿上的衣服，柳姨娘神色不定，她進府這麼久了，從來都是被脫衣服，還是第一次讓她穿衣服。
“老爺，可是奴家做錯了什麼嗎？”柳姨娘忐忑又不明道。
“沒有，沒有！只是我年事已高，萬一夜裏再有個好歹，再把你連累了，說是你把我累死的，那豈不是害了你嗎？所以，回去歇着吧。”
聽到慕盛的話，柳姨娘心裏驚疑，沒想到慕盛竟然也知道自己年事已犁不了地了。
慕盛不解釋什麼，將柳姨娘打發了。然後，看看自己那屋子，怎麼看怎麼辣眼！
轉身走了出去，看着站在外的韭菜道，“走吧，去你屋裏。”
韭菜聽言，神色不定，去他屋裏？啥，啥意思？
為啥要去他屋裏？難道，難道……
難道大老爺他睡夠了女人，想換換口味睡男人了？或是覺得采陰補陽不行，要改為采陽補陽了？！
想到這可能性，韭菜全身都軟了，特別是腿，軟的最厲害。可他不敢說不，因為他的賣身契在大老爺的手裏，他怕被發賣，更怕被打死。所以，比起清白，還是命重要。
帶着好死不如賴活着，壯士斷腕的決心，韭菜一路上也顫顫顫巍巍的扶着慕盛回了自己屋裏。
慕盛在韭菜屋裏睡了一晚，惹得滿府的人都生出了各種猜疑，且猜想的方向還都跟韭菜差不多。沒辦法，誰讓慕盛不是正經人呢！所以，沒法把他往正經上猜。
特別是第二天早上，看韭菜一臉的菜色，慕盛一臉的虛白。兩人那臉色，是縱慾過度沒錯。
結論出，讓院子裏小廝看韭菜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對慕盛，直接不敢看了，怕自己姿色過人，萬一也被他看上了咋辦？
“韭菜，去將大房的人都叫過來吧！我要見見他們。
“是。”
看韭菜領命離開，蘇玥按按眉心，整頓家風，從哪裏整呢？她現在可是連自己都整理不好。
蘇玥愁愁的。而當看到大房的那些人後……覺得與其愁死，還不如直接等死算了。
“奴家給老爺請安。”
花花綠綠，鶯鶯燕燕，一片呀！老眼昏花的蘇玥愣是沒數出有多少個妾室來，預估至少十多個。
十多個呀，這糟老頭是多能糟蹋人吶。
“兒子給父親請安。”
兒子——四個。女兒都出嫁了，沒在。根據記憶，好像女兒也有六七個。具體多少個糟老頭自己都不清楚。
“孫兒（孫女）給祖父請安。”
孫子孫女又是跪了一片，多少個？數都數不過來。
看着眼前這一群人，蘇玥眉心直跳，這老頭活了幾十歲，就光忙活床上的事兒了，別的什麼都沒做。
“祖父，祖父。”
聞聲，蘇玥轉頭，一張賊眉鼠眼的臉，一個猥瑣的男人。
看着這張臉，記憶自動啟動。慕萬發——慕盛的長孫，最得慕盛的心，原因無他，因為性情慕萬發跟他最像。
一個跟性情跟慕盛最像的男人，會是什麼德行？那是顯而易見。這點從他名字都可看出來，慕萬發，萬發……萬發子彈嗎？
蘇玥眼皮耷拉着問，“何事？”
慕萬發靠近，看着慕盛低聲道，“祖父，我聽說你昨天晚上把韭菜也收了？”
把韭菜收了？！
慕萬發這問話入耳，蘇玥懵了一下，隨着明白慕萬發是什麼意思后，忍着呸他一臉的衝動，迅速轉頭朝着韭菜看去，當看到韭菜在碰到他的視線后，慌忙低下頭去，神色慌亂。那神色和反應……讓蘇玥也嚇的捂住了心口！
真是嚇到了她了，才來第一晚上，她就給自己掙了個男女通吃的名頭嗎？一個晚上讓婬名更加遠揚，更上一個高度。
這高度，來的猝不及防。同時也明白了，為何昨天夜裏韭菜閉着眼睛總是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了。是因為在夢裏夢到被她怎麼著了嗎？
哎呦，蘇玥用力按心口，這婬亂，她有點承受不住。
在慕家族長讓她整頓家風的第一天，她就從睡女人變成了男女通吃。這要是傳到慕隱的耳朵里。那……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