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平房
這東西如樹葉一樣大小,這個時節枯黃的落葉隨風飄舞是在正常沒有的事情了,又加上黑夜,即使月光很明亮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是以誰也沒在意。小虎好奇的抓住掉落到他懷裏的東西,舉起來對着月光看了看。
我正面對着跟小虎說話,這時見他手中突然多出個菱形的東西,也好奇的藉著月光看了一眼,月光下看不清楚這個東西的顏色,但是能看出並不大,上面有一顆銀色的小星星,這模樣像是軍隊裏的軍銜,但仔細一看又不像。
“咦”我驚奇的喊出聲聲問小虎:“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給我看看。”
小虎很聽話,伸手想把手中的東西遞給我,這時桑格聽我倆說話向這邊看,當他看清小虎手裏東西,突然焦急的大喊一聲:“老陳別接,那是日軍軍銜。”
我的手還沒碰到軍銜,就聽到了桑格的喊聲,情不自禁的楞了一下,手僵硬在半空中。在這一瞬間,軍銜上那顆在月光下閃耀着銀色光芒的小星星突然從上面冒出一股黑煙,黑煙像是一條活動的毒蛇快速鑽進小虎鼻子裏,看到這詭異的情形我心中一緊知道又出事了。
黑煙鑽進小虎鼻子非常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小虎已經開始全身抽搐,他雙眼翻白,劇烈的抽搐令他開始口吐白沫,許建軍見自己兒子成了這個模樣,驚慌的站起來抓住小虎的胳膊着急的喊:“虎子,虎子,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啊?別怕啊別怕,爹在這裏….”
小虎本來就顫抖的厲害再被他爹這麼使勁一搖,整個人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片枯葉,搖搖擺擺的停不下來。桑格見不好掏出金剛杵想靠近,卻被許建軍擋了個死死的,桑格焦急的朝他喊:“小虎有危險,別擋着。”
許建軍像是沒有聽見桑格的話,反而把小虎抱的更緊,這模樣像極了保護小雞的老鷂子,無聲的背影像是譴責這一切都是我們造成的一樣。他原本還是側身對這大家,桑格一喊反而轉身給我們甩了個後背。桑格是又急又氣,朝他嚷:“快讓讓,在不讓開就來不及了。”
我見事情緊急也顧不了許多,上去剛抓住許建軍的胳膊想把他拽開,這時小虎卻突然不在顫抖,猛然抬起頭仰天一聲悶吼:“嗷嗚…”聲音沉悶至極,像是野獸的嚎叫根本不是一個十六七孩子能發出的聲音。
桑格着急的一跺腳:“壞了,來不及了。”他話剛說完,小虎突然掙開父親的懷抱,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拔腿就想外面跑。這會陣法就剩下最後一道黃符,清風正背對着我們聚精會神,口中念咒佈置最後一張黃符,根本無心理會這裏發生了什麼。
小虎瘋了一般不管不顧的向前沖,清風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小虎大力撞開。清風被撞的一個前撲摔了個狗啃屎。他原地打了個滾站起來已經是一臉怒氣,而這時小虎已經大呼小叫的向平房地方沖了過去。
清風站起來四下看了看,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們幾個怒氣衝天的喊:“你們三個幹什麼吃的?這麼會的工夫就捅這麼大個簍子,還能不能幹點正經事了?”
清風這一喊,我和桑格都覺得很不好意思。清風說的沒錯,他在忙活我們卻在有說有笑,守在這爺倆身邊卻轉眼間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我倆臉一紅都沒說話,大熊卻沒事人一樣,理直氣壯的對清風喊:“這時候了說這些有屁用?現在該怎麼辦?”
大熊剛說完,許建軍從地上滾起來,大喊着向小虎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喊:“虎子,你去那,趕緊回來啊…”大熊見他向老房子瘋了樣的跑,生怕他出事,幾步追上一把抱住他將他摔倒大聲對他喊:“冷靜點,我們在想辦法。”
許建軍猶自掙扎不休,清風卻還怒氣未平:“怎麼辦?你們問我怎麼辦?我那知道怎麼辦?”
看着許建軍的樣子,我跺了下腳:“追,追上小虎,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在看着他出任何問題。”
清風怒其不爭的看着我:“剛才小虎跑的時候你怎麼不追,這會還能追上嗎?”
聽着清風訓斥的口氣我也有點生氣:“小虎突然發瘋,跑的比兔子還快,你追個我看看?”
桑格見我倆爭吵,急忙說:“這時候了吵什麼吵,要追就趕緊吧,別等一會再有了變故可就更麻煩了。”
清風跺腳:“這樣一來不就打亂計劃了嗎?不堅持到天亮能對付得了那個陰陽師嗎?”
我沉默一下:“就手機輕鬆閱讀:wαр.⑴⑹k.n整理算都死在這裏,也不能看着小虎變成第二個酒吞童子。”桑格點頭:“這一晚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來,於其被動守在這裏倒不如闖一闖。”
大熊摁着許建軍轉頭沖我們喊:“這時候別猶豫了,小虎多好個孩子,誰忍心能看着他出事,現在前面就算是龍潭虎穴都要闖一闖了。”
清風有些悲憤,站起原地欲言又止。桑格走進我小聲的說:“這事是咱們做錯了,清風也是為大家着想,現在你這麼嚷他,這樣不好吧?”
我愣了下,隨即想起小虎發生這樣的事的確是我們三個沒有照顧好。從進到這個老房子開始每一步清風都是為大家考慮,絲毫沒有為自己想過什麼,他這麼做實在是因為太在乎我們了,他把我們當成最親的人,無形中忽視了其他的人。
看着清風一臉的悲憤,我忙走過去一摟他肩膀:“別生氣了,是我們沒照看好這爺倆,你是為大家着想我們都明白,這不是一時着急跟你吵兩句嗎?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
清風像個孩子一樣扭頭不理我,大熊朝這邊喊:“生個屁氣,生氣揍他個兔崽子。”
大熊這話一出口清風忍不住笑了笑:“別廢話了,趕緊追小虎吧。”
大熊鬆開許建軍:“這就去找你兒子,你別搗亂知道嗎?這裏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你的想像,想救出你的兒子就老老實實的聽話。”
許建軍也不是傻子從我們的談話中也了解大家是為他好,急忙的點頭:“我知道,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小虎是個好孩子一定要救他出來啊。”
大熊拽起許建軍,我們四個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知道這一追,不知道前面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但大家還是堅定的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風快速收拾好背包,我們四個和許建軍邁開大步向平房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家走的並不快,小虎叫喊的聲音清晰從前面傳來,只要順着聲音就能找到,大熊和清風各拿出自己的看家寶貝,清風在前桑格斷後,我和大熊掏出手槍護住許建軍。五個人小心的向前走。
平房有六排,每一排平房都有三個們,正中間一個,房子兩側各一個,完全是老式建築的格局,房子上的窗戶本身就不大,現在都已經不見,但銹跡斑斑的鐵棍還豎立着,灰色的牆面上曾經鮮紅的標語已經顯得很模糊,可還是能看清楚上面的字。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花朵蒙塵逢喜雨,桃李爭春沐朝陽。做守法公民,成有用之材
這情景一看就是曾經關押犯人的地方。
順着小虎的喊聲大家走到第三排房子,小虎的喊聲在房子裏不停回蕩接着又傳出來,月光下這嘶喊的聲音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而房子中間的大門四開着,黑洞洞的看不清裏面有什麼,喊叫聲和黑暗溶為一體讓人感覺裏面有無窮無盡的兇險。
到了門前每個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這完全是發自己內心的身不由己,面對未知的事物,這種反應是一種無意識的自我保護。
沉默了一下清風沉聲開口:“我打頭,桑格斷後。”說完再不猶豫,大步走向平房,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我緊跟其後,一進到這排平房從兩頭直灌進來的風吹得人身上一陣陣發寒。
小虎的還在嘶喊,是在最裏面的一間屋子,我們快步趕過去,還沒到門口小虎的聲音小了不少,但進去這間屋子裏卻沒看見小虎,我們幾個拿電筒小心檢查,不敢四處亂走。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看上去不像是宿舍,更像是庫房或者儲物間,照了照發現在最右邊有一個很大而且殘破的灶台,這裏應該是一間廚房。
這時小虎的聲音已經完全沉寂,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大家順着牆角搜索,沒多大的工夫最前的清風猛一回頭:“這有個地洞。”
我急忙閃過清風用手電向下一照,就見地上果然出現一個黑洞,黑洞並不大僅夠容納一個大人進去,地下的磚頭被掀開,還有一快鐵板被扔在一邊,我低頭掂量了一下鐵板,發現鐵板很沉重,一個人很難搬起來,這些磚頭都是蓋在鐵板之上,不知道的人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地洞。
如此隱秘的地洞裏面到底隱藏了什麼?小虎會不會鑽到這個地洞裏了?帶着疑問我仔細拿起一快地磚看了看,發現青磚上有一道缺口,缺口很新鮮,顯然是剛被掀起不久,就在我猶豫是否要下去的時候,地洞裏面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叫聲,這叫聲不在是剛才如野獸般的嚎叫,而是一個孩子痛苦的喊聲。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