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朱家為的煩心事兒
東方明輕敲屋門。
屋內沒有應答。
“不好意思，我們進來了。”
東方明一推，吱呀開了。
來到床前，看清了那人模樣。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鬍子，頭髮已經花白。
黝黑的臉上堆滿皺紋，那是長年累月，辛苦勞作留下的刻痕。
那人雙目緊閉，氣如遊絲。
用手一摸，燙似火燒。
這人快死了。
探查術下，這人的狀態一覽無餘。
【朱家為：普通百姓。身染重病，馬上病死。】
【支線任務，救治朱家為。】
【任務獎勵：治療術。】
系統發佈了支線任務。
東方明似乎覺得任務的獎勵似乎不太對。
雖然她跟東方明共享系統，但仍然以東方明為主，系統任務她並不知道。
見男子快病死了，落玉心說道。
“明哥，師父教過一些粗淺的醫術。這人急火攻心，身染風寒。得立刻用藥。”
她跑到山坡上，採集了一大把草藥。
很快熬了兩碗葯湯。
藥水渾濁不堪，散發著說不出的味道。
“這玩意兒真能治病？”
東方明對醫術一竅不通，但他對這碗藥水的效果表示懷疑。
“治好了積德行善，治不好問心無愧。”
落玉心把葯湯灌進中年人口中
片刻間那人肚內一陣亂響。
黝黑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潤。出了一身大汗。
“呋——”
那人長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
“誰讓你們救我？我死了更好。”
這可真是好心做驢肝肺，救了你，不但不感謝，反而怪罪起來。
落玉心不樂意了。
“大叔，我好心把你救了，你還怪我們。師父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有多大坎過不去，非要尋死覓活？”
“唉——”中年人仰天長嘆，“有家不能回，老婆孩子拋棄了我，還活個什麼勁兒？”
“大叔，你不在這裏住啊？”
“孩子，落英河風大浪急，林中到處是毒蛇蟲蟻，這裏不能長住。”
中年人喝下第二碗葯湯，出了一身大汗，人也精神了很多。
葯湯賣相雖差，效果還真好。
【任務完成，治療術到帳。】
系統提示，落玉心眼中滿是驚喜。
“明哥，你聽到了嗎？”
東方明當然聽到了。
系統跟落玉心共享后。
他們之中任何人完成任務都可以。系統任務給的獎勵也不再是東方明一人的。
可是是二人的一個。
治療術是方士技能，而且這個任務是落玉心完成的。當然歸她。
救了一人，還學會了一個技能。落玉心高興的不得了。
師父果然沒有騙人，跟着東方明前途美如畫。
“大叔，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或許我們能幫上忙。”
中年人叫朱家為，是落英河上的艄公。
他每天的工作便是守在渡口碼頭，有人過河他便撐船渡人，無人過河便以打魚為生。
此處有通往落英州的唯一碼頭。
從桃花山方向來的人，只能從此過河。
朱家為不怕吃苦，為了方便打魚渡人，
他在河邊修了一間木屋。天晚了就在此暫時棲身。
“大叔，深秋已過，在這裏住多冷啊。”
朱家為苦笑。
“冬天大河封凍，行人稀少。前兩天我回家過冬，我家離此幾十里，名叫海涯村。”
東方明微微一動。
想起從黑魚肚中剖出來的那封求救信。
信上出現了落英海涯字樣，可能就是朱家為口中的那個村子。
朱家為從春天河水解凍，就在這裏打魚渡人。
隔段時間回家送些錢財，魚蝦之類。給家中的老婆和兒子過活。
轉眼又快到了冬天，辛勞了一年的朱家為準備回家過冬。
想起老婆做的鮮美魚湯，他彷彿看到老婆賢惠的笑臉閃現，回家之情更迫切。
只用了半天就到了家。
向往常一樣，朱家為跟村人打着招呼。
他為人周到熱心，人緣極好。
往常村民見他回來。親熱的不得了。
做為一個在外面闖蕩的人。
做為村民眼中能人的他，每次回家總能成為焦點。
村民喜歡聽他講外面的新鮮事兒。
這回朱家為發現氣氛不同。
村民見到他紛紛扭臉，假裝看不到。
“王大頭，我回來了。”
朱家為主動打招呼。
“噢，老朱回來了？我家裏還有事兒，改天再玩。”
王大頭急匆匆走了，好象被鬼攆。
“張小，我抓了幾條桃魚，秋天桃魚正肥，肚子都是籽兒，有空到我家喝一杯？”
張小的反應跟王大頭一樣，吱唔了幾句，逃跑似的走了。
其他人遠遠見朱家為的身影，紛紛躲進家，關門落鎖。
朱家為撓着腦袋。
“怪事兒，人們怎麼都躲着我？”
他狐疑地向家中走。
“孩兒他娘，我回來了。”
大門緊閉，院中靜悄悄的。
朱家為大聲叫門。
過了很長時間，院中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大門半天，門后伸出一個腦袋。
這人便是朱家為日思夜想的老婆朱何氏。
朱何氏比朱家為小七八歲，顯得很年輕。
朱家為常年在河上奔波，風吹日晒，老的很快，看面容朱家為好象朱何氏的老爹。
她非常疼自己的老婆。
寧願自己受累，也不要朱何氏出門做活。
朱何氏養的白白胖胖，如水光滑。
因此朱家為常被村民取笑，說他娶了個祖宗，供養着菩薩。
朱家為聽了呵呵一笑，並不放在心上，依然無比寵愛老婆。
看着老婆，朱家為簡直不敢認了。
原來的朱何氏不能說天下第一美人，至少在海涯村無人能比。
但眼前這個女人臉色蠟黃，雙目無光，皮膚黑暗。頭髮乾燥的象一團亂草，
眼角的眼屎，脖子的黑泥。這一切都說明朱何氏已經很長時間沒洗臉了。
身上的衣服髒的象抹布，看不出顏色。
光腳踩着一雙布鞋。鞋面上兩個窟窿。朱何氏的腳趾不安分的伸出來。
“你是朱何氏？你是我老婆？”
朱家為試探着叫對方。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朱何氏聲音低啞。抬手就要關門。
朱家為懵了。
“老婆是我啊，你為何不認我？”
“我不是你老婆，你認錯人了。快滾。”
“咣”一聲柴門關上，差點把朱家為的鼻子撞破。
“老婆，開門。”
朱家為急了。
真是豈有此理，到了家，竟然被老婆拒之門外。
他先是敲門，後來直接上腳踹。
院子再沒有動靜。
“多福，兒子，快來給爹開門。”
朱何氏不應聲，朱家為叫自己的兒子朱多福。
朱多福今年十五歲。
朱家為心疼兒子，想讓兒子出人頭地，送他去西山學堂念書。
朱多福這孩子從小就愛瞎鼓搗，能逮着一個東西玩半天。
夫婦二人把兒子當成命根子，眼珠子。絕對不能吃一點苦。
算着日子朱多福應該放假和他娘在家。
老婆不開門，只好叫兒子。
叫的嗓子都冒煙了。
兒子也沒有回應。
天快黑了。
朱家為在院牆上尋了個矮處，準備越牆而過。
剛爬上牆頭，朱何氏拿着菜刀站在牆下等着他。
“你要是敢跳下來，我砍了你。”
朱何氏冷冷的威脅。
朱家為脖子後面嗖嗖冒涼氣，他從來沒見過老婆這副可怕的樣子。
“老婆，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認我？”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老婆，你快給我滾，”
“朱多福，你娘不認我，你快出來評評理。”
“我砍死你，你個王八蛋，整天不在家，兒子早就離家出走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朱家為手腳發軟，差點掉下牆頭。
“你說什麼？兒子離家出走了。”
“是我兒子，跟你沒關係，別占老娘的便宜。”
“老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說了我不是你老婆，砍死你。”
朱何氏毫無徵兆，揮刀就砍。
朱家為撲通一下掉了下來。
他去敲鄰居的門，想從鄰居口中問出真相。
鄰居閉門不出。
吃了閉門羹的朱家為快瘋了。
他在村裡遊盪了一夜，天亮時，走投無路的朱家為癱坐在村口嚎啕大哭。
一個老人實在聽不下去了。
悄悄把朱家為叫到跟前。
“孩子，你家裏鬧鬼了。你老婆想出去向你求救，根本出不去門，朱多福那孩子跑了很多天了。也不知道死活。”
“鬧鬼？海涯村裡哪裏有鬼？我不信。你們為什麼不給我送信？”
老人：“村民能不管嗎？凡是送信的人沒走出村子就死了，這次你回來沒看到二狗子和三麻子吧？可憐兩個孩子剛走到村口就倒地而死。你說誰還敢送信？”
“為什麼不請法師捉鬼？”
“請了幾個，都被鬼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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