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孤苦可憐的女子
女孩再次噴出白水。
無處躲避的東方明又變成了大號琥珀。
原先他還擔心對方用毒，召喚寵物。
結果對方的口水便讓他無法招架，無處可逃。
“呋——”
女孩兒長出一口氣兒。
“天羅水真管用，差點抓不住你。”
女孩兒慶幸地自語
這回東方明變成的琥珀特點明顯，姿式怪異。
只有腦袋露外面沒被固定，好歹還能說話。
“哎呀呀，長的挺好看的一姑娘，卻是又卑鄙又不講衛生，隨地吐痰，真噁心。”
東方明誇張大叫，極盡嘲諷。
女孩才不管，收起兩支獠牙。
東方明繼續挑釁。
“有本事兒放開我，到寬綽的地方重新打過，暗算不是好漢所為。”
少女呲牙噗哧笑了，眉眼上彎笑的很好看。
她象看傻子一樣看着東方明。
“腦子有病吧。英雄好漢長我這樣嗎？本姑娘只想做普通人，不想做好漢。”
東方明泄氣了，對方根本不上當，挑釁如同在棉花上，無處着力。
沉默了一會兒。
“要殺便殺，姑姑贈化屍水，我滿心佩服，姑娘行使仗義，我瞎了眼。”
“啪。”
小姑娘搶圓了給東方明一記耳光。
東方明避無可避，半邊臉火辣辣的。
“笑話本姑娘，你也配。若非你多事兒。三個月我便好了。殺你不解我心頭之恨。再說我救的是村民，不是你這個莽撞的混蛋。”
東方明咂巴着嘴，有苦難言。
他堅持比武。是為了完成任務。
這話兒他沒法說，說了對方也未必信。
小姑娘有一點沒說錯。
今天這個局面自己確實有很大責任。
“小姑娘，我很抱歉。”
東方明真心道歉。
“大錯鑄成，道歉有屁用。你留在這裏陪我吧。”
女孩兒不接受東方明的歉意。
“我不能留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那可由不得你。閉眼。”
女孩不由分說，在東方明臉上塗了一層液體。
液體瞬間固化，五官象戴了一個緊貼的面具，不能看，不能聽，不能說。
東方明陷入死寂的世界。
這下徹底完蛋，再也跑不了了。
他召喚系統赤月楓。
系統上的地圖顯示正常。
表示女孩的紅點仍在旁邊。
“開啟探查術”
他嘗試施展技能。
結果不出所料，技能與身體一同被封。
【輔助視角開啟：她在蛻殼。舊殼一點點脫下。露出柔軟的新殼。】
東方明喜出望外，他沒想到自己變成一塊木頭的時候，系統給了他一個驚喜。
自動開啟了輔助視角。
【她很疲憊，很虛弱，即使三歲頑童，輕輕一手指頭就能殺了她。】
“怪不得她封了我的感官。原來要蛻殼。”
蛻殼時沒有遮蔽，不適宜東方明看到。
【蛻殼完成，新殼小了一圈兒，她要睡了。】
她要睡了？東方明急了。
“她這一覺睡到什麼時候？她能不吃不喝，我可不行。”
【她在吐血，大口狂噴。似乎受了嚴重的內傷。】
系統突然報告了一個新情況。
蛻殼完畢的女孩境況不妙。
【她快死了，宿主儘快完成任務。拯救孤獨女。】
女孩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東方明心急如焚，想掙脫束縛。
但他的身體，技能都被禁錮，象蛛網上的小蟲，越掙扎，禁錮越牢固。
【她昏迷了，口中喃喃有詞，似乎在發求救信號。】
一柱香的工夫，洞外有說話的聲音。
“玉心，你叫我何事兒？”
一個矮小的男子飛快地鑽進了地洞。
【來人身穿八卦道袍，頭上挽了一個牛心發纂，頭髮用竹簪子別著。
慈眉善目臉上長壽眉長過了嘴角，三縷長須胸前飄灑。
足踏逍遙鞋，拂塵斜插在背後。】
系統視角中來人的模樣。
來人小心給她喂下一顆藥丸。
女孩的呼吸由粗重漸漸平緩，不再咳血，沉沉睡去。
嘩啦。
東方明身上的硬殼碎裂。
恢復了自由的東方明看到來人。
見這人穿道袍，拿拂塵，鬚髮飄灑，仙風道骨，象隱世的高人。
“謝先生救命之恩，受我一拜。”
來人手一擺，示意不必多禮。
“你毀了我徒弟的大事兒。她三個月後，就能徹底脫掉背殼。如今功敗垂成。”
東方明面紅耳赤。
“老先生，我很抱歉，我願竭力彌補過錯。我做什麼都願意。”
老道士上下打量。
“唉，我剛才檢查了，因為治療中斷，導致急怒攻心。昆毒入了心脈。”
“幸虧我來的快，辟毒丹護住心脈，我若晚來一步，她就會變成真正的蝸牛。墮入魔道。你看你闖了多大禍。”
東方明愧疚不已。
“哼。”
小姑娘睡夢中發出痛苦的哼聲。
老道士愛憐地握着她的手。
“我遍尋天下，才發現郝大娘的血可以驅毒。將玉心藏井底地洞。每個月讓井水變質，收取一滴血。如今已經將近十年了。再有三個月便可大功告成。最後關頭解毒血沒了。誰能受得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交談中得知，小姑娘名叫落玉心。
“昆毒是什麼毒？十幾年前她還是個嬰兒，如何能中這種劇毒？”
東方明道歉之餘，一肚子疑問。
“十幾年前，我獨闖幽冥沼澤搜尋火卒之心，撿到了這個丫頭。”
落玉心是個棄兒，被人丟棄在幽冥沼澤邊緣。
“包裹她的被褥上綉着落玉心三字。便以此為名，帶着她到處奔波，五歲時，突然發現她背上長了一個紅色小疙瘩。小疙瘩長的非常快。短短三天時間，就大如臉盆，我這才知道不對，詳細診治之下，才知道玉心從小就中了昆毒。”
老道士說起往事兒，非常懊惱。
“唉，下毒之人心思縝密。將昆毒的潛伏期延長了五年。五年後複發，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落玉心既懂事兒，又可愛，我豈能眼睜睜地看她變的人不人鬼不鬼。。帶着玉心到處尋醫問葯。她背上的疙瘩在藥物的抵制下，大大降低了長大的速度。”
道長叫妙手大聖李回春。
“我從逍遙帝國出發，游遍天下，一直沒找到解毒的辦法。落玉心看我辛苦，勸我放棄，不要再為她奔波。我突然想起，大孟帝國的桃花山乃是當年異人降臨的第一站。這裏或許有異人留下的奇方妙丹。便帶她來此碰碰運氣。”
東方明忍不住問道。
“郝大娘就是一個農村普通老太太，她的血怎麼能解昆毒？我從小就跟着郝大娘，從來沒見過她有什麼奇異之處。”
“我見了郝大娘一眼，就知道她的血就是昆毒的剋星。其中的原由，我也無法說清，我查遍古籍，也沒查到郝大娘有什麼背景。她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但她的血里確實含有解毒之物。”
“既然能解毒，何必還要用洗井來遮人耳目，在這裏等待十年？”
“昆毒乃是世上最陰狠之毒。郝大娘的血可以解毒不假。但要完全祛除。把郝大娘的血放乾淨都不夠。所以我想了個長遠之計，以洗井為名細水長流。十年時間足夠了。”
東方明看着落玉心巨大的背殼、
對李回春的樂觀很是懷疑。
李回春看出來了。
“背殼已經小很多了。至少落玉心每個月十五，得了解毒血后，能短暫的恢復人身，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郝大娘不死。三個月，三滴血。背殼永久脫落，昆毒完全祛除。可惜啊，功敗垂成。”
李回春目光炯炯，像兩把刀子。
東方明不由的低下頭。
落玉心有贈化屍水之恩，卻被自己害了。
“不行，我要救她。”
東方明暗下決心。
“難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只要能彌補過錯，做什麼都行。”
李回春搭在他手腕上。
“你的血很特殊，雖然不能直接解毒，卻可替落玉心受毒。”
李回春很嚴肅。
“這事兒非同小可，你可要想好了。”
東方明真心認為落玉心到此地步是自己造成的。
李回春告訴他，替落玉心受毒不會要他的命。只是二人以後永遠不能分開。
東方明想了想，不分開或許是好事兒。
落玉心長的很養眼，帶在身邊增光添彩。
“回春道長，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不後悔。”
回春道長取出兩顆丹藥。
“這是同心丹，你服下吧。”
東方明毫不猶豫的吞下。另一顆塞進了落玉心口中。
“有點甜，是個糖球嗎？”他咂摸着嘴唇。
東方明頭一次吃傳說中的丹藥。
入口即化，也沒有那麼神奇。
“哎唷。心疼。”
東方明的心臟猛地一縮，一抽抽的很難受。
另一邊，落玉心蛾眉緊蹙，似乎也在經歷巨大痛苦。
“東方明，你一定聽我的指示，千萬不能出錯，雙腿盤坐，跟玉心雙掌掌心相抵。我要做法了。”
東方明依言盤腿，雙掌抵在落玉心的手掌上。
溫熱柔軟，如若無物。
膚如凝脂的少女長着這麼大的背殼，若不是自己的過失，落玉心三月後就成了正常人。
東方明心疼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