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爹爹是個壞人
第10章:爹爹是個壞人
“這麼說起來,我的運氣還真不算好。”丁一凡撓了撓後腦勺。
話音剛落,張肅走了過去:“丁一凡,記住,這次年終大考,不許你使用我傳授的劍法!”
你什麼時候傳授我劍法了?
丁一凡剛想懟回去,旋即反應過來……張肅指的,無疑是那一日西海湖岸的演示。不禁蹙起眉頭:“可是,我也不會其他的劍法啊。”
“這我不管,”張肅說,“蝶影劍法威力太大,你用它,對其他學員不公平。”
“爹爹,你太過分了!”張出塵揮舞着小手,“一凡哥哥就會一套劍法,你還不許他用,你是想讓他被別人打死嗎?”
“死不了!年終大考規定不許傷人性命。至於受傷,那就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當然了,要是覺得打不過,可以直接認輸!”張肅掉頭而去。
對着張肅的背影,丁一凡一臉怒氣:“不用就不用!”
張出塵拉住丁一凡的手,晃了幾晃,噘起小嘴:“爹爹是個壞人,一凡哥哥不生氣。”
丁一凡朝她看了一眼,笑笑:“我不會輕易認輸的……走,我們去抽籤!”
到了演武場,丁一凡才知道,張出塵既不是武府的學員,也不是什麼記名弟子或者弟子。
這一屆參加年終大考的,總共只有五十二人……五十個學員,一個記名弟子,一個正式弟子。
唯一的正式弟子名叫李聰,是武府執法堂堂主的兒子,拜在武堂堂主座下,也就是丁一凡剛到監羌城,遇到的那個騎在馬背上的少年。
在這五十二人當中,李聰年齡不是最大,武功層次卻是最高,已經無限接近後天中期。
同期加入監羌武府,成為鶴立雞群般的存在,主要是得益於他有個好父親,拜師之前便生活在武府之中,受到潛移默化的熏陶。
就像張出塵,雖然年幼,還沒有拜師正兒八經地習武,卻能拿着青釭劍舞得讓人眼花繚亂。
雖說只是花架子,不能用於實戰,卻也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他日成為武者,自然能領先同期之人一步。
這樣的李聰,參與年終大考,對於其他人來講,無疑有欠公平。
不過,“公平”這玩意,只是制定規則的人說了算。
沒有任何人提出質疑,丁一凡自然也不例外。
眾人排着隊過去抽籤,丁一凡抽到了一個二十三號。按照既定的“首尾對戰”原則,他的對手是三十號,排在第二十三場。
少年的天性,瞬間忘記了之前的委屈。
“運氣不算太差!”丁一凡拉起張出塵的手,擠出人群。
張出塵愣了一下,道:“你知道對手是誰了?”
“管他是誰呢,只要不是第一個出場就行!”丁一凡笑道。
張出塵愣了一下,臉上依然帶着一些緊張。
演武場中,比斗已經開始,拿到一號的是個身穿天藍色衣服的高個子少年,手上拿着一柄青鋼劍,下巴微微抬起,顯出一絲傲然之色。
站在對面的五十二號,要比他矮半個頭,手上也是拿着一柄青鋼劍,神色平淡沉穩。
丁一凡咧開了嘴……不為別的,就因為台上兩個人,手上拿的都是劍。
場中,兩個人相互抱拳,隨後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出手。
後天初期的氣息爆發,劍鋒震動間,宛若有一道道寒光噴薄而出。
外圍觀戰的丁一凡,卻是下意識地搖着頭,心道:難怪師父不許我用蝶影劍法……這兩人所用的劍法,根本破不開蝶影劍的防禦。
此時的丁一凡,自然談不上對劍法有多深的理解,只是單純地覺得,台上兩人所使的劍法威力不夠。
其他人卻和他的想法不一樣,尤其是對一號出劍的速度,感到震驚。
就連端坐在一側高台之上,監羌武府的武堂堂主趙陽,都不由自主地出聲:“好快的劍速!”
坐在他身邊的執法堂堂主李子愚,附和道:“這般出劍速度,怕是連聰兒接下來都吃力!”
趙陽笑道:“今天恐怕沒有人能威脅到聰兒吧……”
“這可說不定,”執法堂副堂主宋濂插了一句,“張副府主的那個記名弟子,我們可都是一無所知呢。”
“丁一凡?”趙陽搖頭笑道,“聽說是天賦絕倫,將來可能會比聰兒強,現在嘛……呵呵……”
李子愚笑道:“聰兒佔了年齡的便宜,這五年恐怕都得委屈那個丁一凡了。當然了,若趙兄五年裏有所突破,將來都難說。”
趙陽搖了搖頭,笑道:“人老不以筋骨為能,我們都在走下坡路了……退一萬步說,真的還能突破,我也幫不到聰兒什麼……你不是不知道,到了後天圓滿,做師父的,除了幫其打通任督二脈,導引出先天之氣,其他能做的已經微乎其微……你不會還指望我去搶‘左家刀譜’吧?”
“就算你晉陞宗師,也搶不到哇!”李子愚嘲笑道。
趙陽臉色一沉:“那你還讓聰兒拜我做什麼?”
李子愚身子往後靠了靠,一臉得意:“還不是因為,武者自己,無法打通連接任督二脈的死脈。”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慘叫,五十二號學員摔倒在演武場邊緣,一臉蒼白……
“簌、簌、簌、”五十號學員長槍如長蛇吐信,隨後一個橫掃。
“啪”的一聲,他的對手連退數步,手中厚背大刀扔在一邊,吐出一口鮮血。
“這麼狠?!”丁一凡驚恐地睜大眼睛。
張出塵淡淡地說:“沒結束呢,三號還沒有認輸。”
話音剛落,就見五十號學員,一槍扎在三號的大腿之上,一股鮮血噴射而出。
丁一凡見此,不由得雙拳握緊。驟然響起的喝彩聲,給他的感覺十分刺耳。
“真弱啊……”張出塵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丁一凡一怔……原本他覺得,同門較技不會有人下這麼重的手,更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沒想到在他心中,尚不諳世事的張出塵,旁觀三號學員受傷頗重,也不抱絲毫同情。
剛剛想到張肅說的“受傷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演武場中又是一聲慘叫……
四號學員一腳狠狠地踢在對手的小腹上,直接將其踢飛,砸在演武場旁邊陳列的兵器架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丁一凡面沉似水,任是張出塵如何拉扯撒嬌,噘嘴賣萌,再也沒有開笑臉……
“二十三號,三十號,上場!”武堂執事一聲吆喝。
丁一凡抱着青鋼劍,一聲不吭,一步步走到演武場中間。
高台之上,趙陽笑道:“這就是張府主的記名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