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能確定和唐海延有血緣關係的有兩個。
白默看重的那一個沒有在裏面,但是不出所料,唐鈞果然是其中一個,另一個是一位拳擊教練。
白默並不是歧視拳擊教練,但是她今天見到的這位教練是真的不適合在商場上混,言語間能看出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上來對着白默就是一頓無腦吹,然後開始炫耀自己的肌肉。
稱呼是油膩的美女,說話時眼睛時不時往白默身上瞟,她也是強忍着不適結束談話。
唐海延也算是一個梟雄,怎麼親生兒子是這樣的?
施斂湊過來,白默直接把手機遞給她。
“嘖嘖嘖,白小姐好像不是很喜歡肌肉男啊,看來這位小鮮肉還是挺幸運的,”施斂說的是唐鈞,話里話外是幸災樂禍。
按白默對唐鈞的評價,如果不是這位教練,白默可能真的不會選唐鈞。
如她所說,危險。
是個人都不喜歡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雖然不知道白默的直覺來源,但是施斂對她這位好姐妹十分相信。
她剛說完,白默的電話就響了。
是唐海延的助理,那邊說了幾句,白默認認真真聽了,應兩聲,然後掛了電話把手機按滅。
“怎麼?”
“他們那邊已經知情了,意思是,讓我選擇唐鈞。”
對於唐海延來說,繼承人不要太容易掌控的,尤其是在現在公司全局全然由一個外人把控的時候。
雖然唐海延給他的繼承人留下了一些聽話的人,但是那並不代表他想要的是一個沒有成長潛力的傢伙。
顯然,這位教練先生並不符合唐老爺子的要求。
退而求其次,他只能選擇唐鈞,雖然在臨死之前找到了繼承人,但是現在他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白默為什麼之前不和他說早就找到了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等到合同簽了才說,他還以為白默是有讓他做試管嬰兒的打算,想想女人最好的年紀將會守着他兒子度過,他才付十億的!
這個坐地起價起得好啊,這年頭消息雖然金貴,但是也沒有金貴到值九億吧?
唐海延生氣歸生氣,心裏卻想,連他都沒能查到的東西白默能查到,看來是真的有些手段,腦子裏想了很多,臉部卻僵硬得讓人看不出任何東西。
外邊有人來拜訪,他只能面部僵硬的聽着,像是一個痴傻的老頭子,旁邊小巧的護士給他擦流出來的口水,臉上雖然溫柔,眼中卻難免有些嫌棄。
公寓那邊,施斂聽了白默的話,往沙發上一坐,翹着二郎腿道:“看來你的老闆不是很信任你啊。”
白默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柔柔的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閉目養神,意味不明的嗯一聲。
這紅酒後勁有些大,白皙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身子軟軟的貼着沙發,“現在還只是唐海延的一廂情願,他親生兒子未必就想當這個繼承人。”
白默站起來,將一旁的文件收拾一下,“唐鈞簽約的影視公司叫什麼來着?”
“乘麟?”施斂看她是真的有些醉了,“你酒量什麼時候那麼差了?一杯倒?”
“你可以喝喝看,應該比我好不到哪裏去,”白默抓了抓半濕的頭髮,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茫然問:“乘麟是哪個公司?”
乘麟影業,國內影視業巨頭,在國際上也是相當出名,集經濟藝人,劇本開發,影劇投資製作,海外宣傳作為一體,據說公司上下藝人從一線大腕到十八線佔據了內娛的半邊天。
現在唐鈞還和乘麟有約呢,解約倒是不麻煩,賠違約金就行,偌大一個棠華還不至於支付不起上百萬的違約金,但是這件事還是要唐鈞同意才行。
施斂指腹在她的頭皮上按壓着,力道合適,嘴上念叨:“你應該早點吹乾頭髮,要是我睡著了,你醉成這樣,肯定就這樣倒床上了,等明天一早,你有個頭疼腦熱的早餐都沒人給我買了。”
吹風機在白默耳邊呼呼的,身後的女人說什麼她都沒聽見。
等頭髮吹乾,施斂把白默扶上床,看人閉上眼睛,走到外面,看見醒酒器裏面的紅色液體,嗅了嗅,“後勁真的那麼大?”
次日,白默扶着腦袋坐起來,回想自己之前做了些什麼,她的酒品很好的,喝醉之後安安靜靜的,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該記得的也都記得,但是施斂不一樣。
白默站在亂糟糟的客廳里,沉默了。
成衣,布頭,或者是隨處可見的一個袖子,一條褲腿,像是來了賊,她下意識看向醒酒器,空了。
昨天白默只喝了一杯,剩下的是她喝的那些的四五倍,施斂全部喝完了。
重點是兩人酒量差不多。
片刻之後,白默在衛生間找到了赤身裸體的施斂,浴缸裏面沒有水,女人癱在裏面像是一條生氣全無的死魚。
白默好看的眉挑了挑,拿了一條浴巾將人蓋住,然後拍拍女人的臉把人拍醒,“在我收拾好之前,希望你能穿好衣服規規矩矩地坐到沙發上,跟我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施斂睡眼惺忪,看到白默,腦子裏面的瞌睡蟲爭先恐後往外跑沒影了,她瞪着眼睛問:“我去!發生了什麼?”
白默淡定刷牙洗臉,看了看時間,還能下去公園跑一圈,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人的早餐,乘電梯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門前等着。
穿着米白色的運動套裝,身高腿長,容貌也是很英俊,大概也是和她一樣下去晨跑的。
見她過來,男人往旁邊靠了靠,等進了電梯,還很有紳士風度的詢問白默要按的樓層。
白默應了聲,看着那骨節分明的食指按下樓層按鍵,“謝謝。”
付申笑了笑,“舉手之勞。”
白默比男人先下,出電梯之前朝着他點頭再次道謝,對於這麼個小插曲並不是很在意,畢竟現在的社會相視一笑的陌生人大多僅僅止步於陌生人。
施斂惴惴不安的坐在沙發上,她根本就沒睡多長時間,黑圓圈很重,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會消失了。
但是現在不是思考那個的時候,而是該思考……她要打多少工才能還了昨天喝酒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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