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錢大爺
這一年,福越甚至是整個建南省都面臨著經濟改革、建設改革等一系列關於引導企業轉型,對外發展的政策。
不少民營企業都在這一年以絕對茁壯的姿態拔地而起,同時與崛起相對應的就是徹底消亡在歷史長河,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之下,沒有人可以做到一成不變,固守家業,趙富江很多關於企業運作的理念都是超前的,不得不說他這人確實適合經商。
第二天一大早,秦觀就起床洗漱,站在顏黎姿家門口想了想,他還是把顏黎姿一起叫出去吃早餐。
捧着一杯豆漿,秦觀問道:“今天我打算去郊區的一片種植園區,你跟我一起去嗎?”
顏黎姿含着吸管,對秦觀緩緩點頭,頗有種逆來順受的感覺。
秦觀笑笑想伸手捏捏她的臉,卻被顏黎姿躲過去了,皺皺眉頭眼神里充滿問號。
說是郊區,其實從市區開車到目的地,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當年的福越市就是這樣,整體經濟實力還算可以,但是每年絕大部分貢獻的產值都是種植業以及製造業帶來的,沒有可以帶動地區整體基礎設施建設的高科技園區,而以上產業的相關企業基本上都安排在土地較為便宜的郊區,在企業和市政之間這也形成一種心照不宣的合作模式…….
到了地方,秦觀將車停好,看見一大片覆蓋著塑料大棚的平曠土地,剛好這片種植園區左側就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運河,所以無論是水源還是地貌都很適合大規模種植生產。
不過秦觀要的土地可不是這一塊,而且趙富江也不可能把這片肥沃的種植地免費給秦觀用。
他要的地是靠近右側,挨着山脊的荒地,那一塊基本上是亂石嶙峋,地勢也以二十五度左右的夾角向山的方向傾斜,附近不僅沒有可以直接採用的水源,同時處理難度也極高,趙富江請了不少相關專家來治理,得到的結果都是收益大於支出,索性乾脆放棄掉了…….
對於顏黎姿這樣城市裏長大的姑娘來說,她絕對沒見過這番景象,一時間竟看得有些失神。
“秦觀,你要包下這裏的土地嘛?”
“不是!”秦觀指着山邊說:“我要那一塊!”
“那一塊?”
顏黎姿不解:“那一片不是荒地嗎?你為什麼不直接用身前這一片地?效果不是更好?”
秦觀苦笑着搖搖頭,說到底顏黎姿還是不太理解目前這邊的行情,像這種成熟的種植園區,且不說裏面是不是有正在生長的作物,就算沒有,價格上外包出去最起碼得五年起步,十畝地一年最少好幾萬,他一下子哪來這麼多錢啊?
“願意很簡單,窮!”
秦觀玩味地看着顏黎姿,同時靠近一些半開玩笑地試着問道:“要不然你打電話跟老顏商量一下,給他未來的女婿投一筆啟動資金,我要的也不多,五十萬就行。未來肯定以百倍價值還給他!”
“哼~我就知道你沒個正形,誰要嫁給你呀!”顏黎姿臉色微紅,同時轉過身去,好像並不想和秦觀這種流氓再交流下去。
她的心好像在剛剛那一瞬間跳得飛快,難道這就是老媽說的心動的感覺嗎?
可…….可明明是秦觀說渾話呀?
正當她再次轉身回來,準備和秦觀據理力爭時,她發現後者已經走遠了,去了山脊那一片荒地…….
秦觀今天來這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帶一些具有特點的土壤回去,同時打聽一下這裏勞動力的價格。
土壤已經取材完成,於是他走向大棚區,那有個撐着鋤頭抽煙的老農。
秦觀客氣地先上了支煙,老農本來不想搭理這些年輕人,因為之前也有這種人摸狗樣的大學生來這實地考察,結果不僅沒帶來什麼實際效果,還踩毀了一片辣椒苗!
可看見中華煙的那一瞬間,不友好的情緒都消失殆盡。
老農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大爺,您認識趙富江嗎?”
“趙什麼江?”
大爺好像耳朵不太好使。
“趙富江!”
“什麼富江?”
“趙富江!!!”
“趙富什麼?”
“行,大爺您先涼快兒吧~”
秦觀癟癟嘴,覺得這支煙給虧了。
大爺伸出兩隻手指。
又要到一支煙后,點燃先前那支,另一支夾在耳後,深吸一口氣順暢地說道:“我知道!趙富江嘛!他是咱們這片園區的老闆,你問他幹什麼?”
“認識就好說,我是他朋友,想問問你們這邊給他打工每個月多少錢?”
“害!我當多大點兒事。咱們屬於干苦力活的,除除草、澆澆水,一個月一千塊錢;上面還有一些技術工,他們工資可高多了,一個月應該有兩千五。你問這些幹嘛?”
得到兩支煙的大爺腰不痛了、腿不酸了,說話也利索了,就連tmd耳朵都好使了!
秦觀大致了解了行情,於是直說:“我在趙老闆手下拿了塊地。”他指着山邊方向說:“諾,就是那。我想種點東西,手底下缺一批人。”
一聽這話,大爺立馬擺正身子,眉目中浮現喜色:”嘶!您就是秦觀,秦老闆吧?“
“額…….對。我是秦觀。”
“嘿!我就說呢,渾身貴氣,一看就不是平常人。不瞞你說,今天趙老闆給咱們這負責人打電話了,提到過你的名字,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中年人,實在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瞎聊一陣之後,在錢大爺的帶領下,秦觀來到棚區的辦公室,這的大領導就是趙富江手底下管事兒的,負責這一片種植園區。
他名叫王江,是個中專畢業生,三十齣頭的年紀。
見了面,秦觀就說了自己的訴求,需要大概十名工人,兩名技術工,一共十二人,工資就按照現在的標準往上加二百塊,畢竟那片荒地還需要費一番氣力才能開墾出來。
秦觀給的薪資標準絕對讓他們沒話說,這年頭一名普工開到一千四一月基本相當於外出打工的水準了,而且離家近,他們紛紛爭着搶着要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