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污染
“這還用聽說？每個異境都代表無邊的利益吧？在各國高層眼裏，這玩意恐怕具有永恆意義，尤其只剩最後一個了，哪怕只分得一成利益，也可能改變現有格局。”
王朽木笑呵呵繼續分析：“誰又沒點野心呢？所以我猜，三大國可能手段盡出，對我家老頭威逼利誘；另外十四國恐怕也會結成大小聯盟，堅決不允許自己當看客。那群鳥人想扯出個結論，沒個兩三天不可能的。我才不像帝鴻炎那隻呆鳥，傻傻在太陽底下被人當猴看，還覺得佔了大便宜。”
海公公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感慨和激動。
誰說我家十九皇子是笨蛋，是廢柴？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就算不是聰明絕頂，起碼也是大智若愚啊。
“不過皇子，你這是想幹嘛？”
“有人背地裏陰我，被我發覺了。”王朽木抬起頭來眨眨眼，“我打算陰回去！”
“行！”海公公當機立斷支持，不管少主要做什麼，他都會全力支持，“咱們這邊人手不夠，我去十七公主那邊喊點人過來。”
望着海公公小步快走離開的身影，王朽木呼出一口氣。如今真心待他的人，也就只有這幾個身份地位的僕人。老的老，弱的弱，他必須用盡一切力氣自救。
“這樣就行了嗎？我還需要做什麼？”王朽木問肩膀的黑貓。
“差不多了，讓他們按照我送入你腦海的陣法佈置就行。不過十三皇子那邊還需要本大人親自過去一趟，你自己小心點。”說完黑貓倏然化作黑芒消失。
王朽木也沒閑着，充當監工，先把黑貓設置的陣法找了紙筆畫出草圖交給下人按部就班去做，又緊鑼密鼓的思索着從當初畫面中看到的一切，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怪不得帝鴻風會死的那麼窩囊，原來這一切真的有人暗中搗鬼！
那一刻，他從十三腦後的光圈裏清晰看到，那傢伙之所以能有這麼快速的提升，竟然是全靠了寢宮內外的一套特殊陣法輔助。
那陣法之上，氤氳着各種顏色的氣運，慢慢凝結成束，王朽木看到了進度條，在進度條的末端，已經結了一顆氣運之果。
一個國家有氣運之果正常，卻怎麼可能出現在小小人類居所？若非用了禁忌手段，絕不可能如此！
那陣法以帝鴻炎的卧室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看起來是囊括了整個皇城。用後來黑貓的話說，就算陣法大家來到，也只能看到是個普通大型防禦陣。
但在王朽木眼裏，這個陣法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其他的陣法的確是防禦陣沒錯，但是裏面卻隱藏着一個偷竊別人氣運的暗陣！
那個暗陣的主要的脈絡，只朝向了一個方向——他十九皇子的寢宮！
若非看到這個，王朽木也不會如此乾脆利落回來。
陣法接收一端在十三寢宮，竊運一端偷偷連接在他的寢宮。
這麼多年以來，十三源源不斷的將厄運輸送到十九那邊，又將十九的氣運強行轉輸到十三這邊。
偷天換日，逆轉命運。
他十三之所以一次次不斷突破，運氣爆棚，原來竟是把厄運全數轉嫁到了帝鴻風那個倒霉蛋身上。
怪不得他上百次突破都盡數失敗！
怪不得他五大圖騰，一個都領悟不得！
怪不得黎龜圖騰甚至直接捨棄了他！
怪不得十三每次看到他，都隱隱壓制不住的透露出排斥，卻又次次留他一條命。
原來你把老子當成了臭水溝糞桶子，把一切的厄運丟到我身上，卻把原本屬於我的氣運和機緣都偷了去！
儘管那是死掉倒霉蛋的遭遇，但王朽木仍然怒火萬丈。
現在的我就是帝鴻風，既然我借他的身份活回來，那麼你帶來的傷害我也有責任償還回去！
很快，海公公帶了不少人過來。本來平時這種大量人手聚集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正好今日大多數人都集中到了演武台那邊。皇城內院這邊的警備力量反而比平時少了許多。
就算外松內緊，一群宮人也惹不出大亂子，沒人敢在大殿裏氣氛緊張的時候進去彙報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黑貓也回來了，在王朽木肩膀小聲細語：“那邊的關鍵位置我都做了手腳，暫時沒有打草驚蛇，等你的反陣搞定，可以嘗試一次性逆反。不過你說的那個果子，你不想收了？”
王朽木搓搓手：“當然要收。天角國的我不敢動，那小子的氣運果估計九成都是我的。不要白不要！”
“現在的問題是，那小子的卧房附近守衛森嚴，估計也是怕有人破壞陣法。你怎麼靠近？”
“去了再說。”王朽木喊過海公公來囑咐了一番，一人一貓朝着十三寢宮而去。
路上兩人也沒閑着，黑貓不時從王朽木肩膀上指指點點，王朽木就停下來探出黑氣觸角，朝着某棵樹或者某塊大石頭，有時候甚至是某個小花園施展自己的獨門【污染】。
用黑貓的話，這些都是聯接帝鴻炎氣運陣法的關鍵陣眼，按理應該派專人守衛的，但是怕惹眼只能隱藏在不起眼的位置。倒是給了王朽木施展的機會。
走在路上，王朽木嘆了口氣：“這【污染】好是好，威力也夠大，就是吧……它不可預測，也不能像其他薩滿詛咒一樣效果可控。我知道對手會氣運變差，但具體會有何結果，接下來我該做什麼，我完全不知，因此實戰效果大打折扣。萬一我後面不得不跟十三對上，他恐怕不會給我等待【污染】起效的機會。”
黑貓笑起來，面露輕蔑：“你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些個小道有什麼值得你羨慕的。所謂萬變不離其宗，你得到了根本，又何必拘泥於所謂的變化？”
王朽木一愣，貌似明白了點什麼，摸着下巴一邊走一邊琢磨。背後的光圈慢慢伸展出一條條黑氣觸角。
直到馬上走到十三寢宮大門前面的時候，王朽木才一拍巴掌豁然開朗：“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黑貓精神一振。
“我執着於使用蠻荒界的薩滿戰歌方式使用【污染】，其實是誤入歧途了。嘿嘿，戰歌需要依賴對圖騰堅定的信仰，再配合戰歌戰舞才能施展，束縛太多。而且我跟你是兄弟契約，哪有信仰可談？阿彌陀佛，是我着相了。”
“嘿嘿……”黑貓眯起眼睛，“後悔了？我可以給你改簽的機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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