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7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架上擺滿了金銀首飾、花生紅棗。

遠處,新娘一襲鳳冠霞帔端坐在紅帷帳下,金絲鑲邊的鴛鴦被在紅色的燈火下顯得無比華貴,紅色鏤空的蓋頭嵌着金色的花,右手邊兩排高低的雕刻着雙紅喜字的香燭灼灼生輝,使得屋子裏的氣氛曖昧無比。

又不是第一次拜把子,怎麼有點緊張呢?

憶星辰在桌上端起一個精緻的銀色酒壺,正想喝兩口壓壓驚的,抿了一口他又放下了,又對着口子將酒倒了回去,這一點酒味都沒有。

他在床前來回走了兩步,然後坐在她旁邊,手不知道何處安放,今夜註定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美男子。

“聽我娘說,你叫魏蔓華,你好,我是憶星辰。”

開場白有些簡潔。

新娘沒有回答他,空氣寂靜了片刻,他覺得肯定是隔着紅紗影響交流,有些話要推心置腹、坦誠相待,畢竟自己玉樹臨風,像個好人,這是一個加分項,談起話來可能要順暢些。

今夜無雨,有風,屋子裏,紅燭閃耀,他伸手拿下了紅蓋頭,柔軟的紅紗從他手心滑落,觸感有些涼。

她抬頭看他,紅唇星目,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忽而一把鋥亮的刀光從憶星辰眼前閃過,他眉色稍微遲疑半刻,然後向前一步將魏蔓華拉到了身前。

魏蔓華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雙手已經被他緊緊扣住,他要比她高出一些,此刻,魏蔓華完全沒有動彈的空間。

動作很是曖昧。

屋外的人臉已經湊近了窗戶。

“放手。”

魏蔓華低落的情緒裏面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憶星辰卻故意離她湊地近些,耳邊小聲說道:“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雖說你是女人,可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啊,難道你不知道我武功高強,天下第一嗎?”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女子道。

鎏金寶月刀一般是富貴人家用來把玩觀賞的物件,除了女子用來防身,很少會有人把其當做傷人的武器。

“你身為我順河憶府的新娘,站在我順河憶府的新房,傷害我順河憶府的少爺,你覺得這樣好嗎?”

憶星辰扣死了她的手,刀還來不及出鞘,她也掙脫不出來,眼睜睜被他把刀拿出了手扔在床上。

他從她頭上取下兩支金釵,往後一去,釵子竄過紅燭,撞落在柱子上,躲在外面的男人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蹲下了身子躲起來。

屋子裏頓時暗了下來,唯有右面還留有四支高燭。

“你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第一次成親,沒有經驗,多多指教。”

憶星辰說著,一隻手把她推到床上,一隻手開始脫自己的衣帶,紅色的紗帳散落,在微弱的火光下勉強可以看到上面的刺繡。

“放手,好痛——”

“別動……”

“別亂動,弄疼了可不是我的事,你再動疼的可是你——”

屋裏的人喘着粗氣,等屋外的男人再次往屋裏偷窺的時候,只見紅紗下的一上一下的人影。

他又側着耳朵聽,都是一些洞房花燭夜應該有的聲音。反正看也看不到了,可能覺得沒了意思,便前後張望之後偷偷摸摸離開了。

遠處,憶夫人和梅姨將那小廝的行徑盡收眼底,“這幾天還是你親自料理這邊的事情,以免出了什麼紕漏。”

“是。”

梅姨應到,她們便離開了,屋外傳來一陣悅耳的風鈴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紅帳拉開,二人衣服一片凌亂,憶星辰用紅色絹花腰帶將魏蔓華的四肢綁了起來,雙手被死死地吊在了床樑上。

“你要幹什麼?”

憶星辰滿頭大汗,躺在床上,道:

“憶夫人讓我娶你的時候,也沒告訴我會有生命危險啊!”

他坐起來,梳理了衣服。

“這把我累的。別跟我玩欲情故縱,我是不會上當的。像我這樣風流成性、貪圖美色的男人,成親簡直就是對我們這種高貴的富家公子哥的一種侮辱,反正你遲早要做好乖乖走人的準備。至於你跟我娘暗地裏做了什麼交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跟我沒關係。”

他說話的語氣有些驕縱傲慢,拿着大紅喜扇一個勁兒給自己扇,在屋裏來回走動,“雖說你長的漂亮,可惜了,我不喜歡漂亮的女人。我知道,女子喪父,一年有孝,畢竟你賭鬼老爹死地挺值的。你放心,這一年我是不會動你的,你能不能熬過一年就不知道了。”

眼前的男人真的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魏蔓華似乎是多慮了。

他轉過身接著說,“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在外人面前我們要好好維持新婚夫婦的體面,畢竟我名聲在外,你知道的,有錢人家可以丟錢,但不能丟臉,包括我娘,畢竟她花了大價錢把你娶回來。你不用假裝喜歡我,因為我也不喜歡你,你別成天揣着刀子我就很感激了,等時機成熟,我會給你一紙和離書,一套房產,也算是留住你的體面。”

他一腳踩在床邊瞧着她問,“如何?”

魏蔓華看不出半點情緒變化,只是問了一句,“能把我先放下來再說嗎?”

憶星辰捋了捋自己散落下來的一縷長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可不行,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我害怕你半夜捅我。燈給你留着,我怕黑,我累了,我先睡。等你想清楚再說。沒事,你放心睡,我憶星辰畢竟是男人,不會丟你不管的,我就躺在這裏保護你。”

就這樣,憶星辰和着大紅喜被一個人睡著了,魏蔓華靠在床邊呆了一夜。

第二日,府里的大紅喜色已經褪去大半,大廳里,憶夫人居於首位,手裏執着孔雀金羽扇,屋子裏坐滿了人,都在等着新婚夫婦敬茶。

左右上位,分別是憶家族老,然後是淮安縣令憶南山和縣令夫人、三叔憶中堂和夫人、右側后位大堂兄憶哲及其家室、憶佐、憶佑的家室,這種場合,那兩兄弟也是不便出面的。

看憶哲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了。

屋外,憶星辰和盛盛走在前頭,梅姨和少夫人遠遠落在後面。

盛盛問少夫人長像如何?

“怎麼說呢?”憶星辰回他的話,“有一個鼻子,有兩個眼睛……四肢靈活,五官齊全,你可懂?”

盛盛好像懂了,也好像沒懂,卻還是點頭,還有呢?他繼續問。

“還有?還有就是……不知道,天太黑了,別的沒看清楚……”

“這都什麼時辰了,這杯新人茶還要不要喝?”大廳里,縣令夫人似乎已經坐不住了。

憶中堂自知心中有虧,笑着打着圓場。“年輕人新婚燕爾,難免如此。”

憶南山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一副成熟穩重的做派。縣令夫人雖說心裏不悅,不過也要維持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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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朔迷離之憶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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