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屁股打開了花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圍上一群人,中間開出一條道,憶夫人手執青絲胡雀扇從後面出來。
梅姨上前,輕喚了一句“少夫人”。
“你是誰?”為首的男子似乎也被眼前的陣仗嚇住了,有些惶恐地質問對方。
憶夫人挑眉輕笑,語氣柔和,道,“聽說你家和順河憶府有商業往來?在淮安城還有五家商鋪?”
“是又什麼樣?”
“你叫趙斯,家父趙青,家中獨子,然後……”
憶夫人瞥了一眼梅姨遞給她的紙條,像極了學生考試打小抄的樣子,這課補的不合格。
她繼續道,“家中雖有五處商鋪,也只有北城清水灣內的趙記葯坊稍有成色,其餘四家在城外,其中有兩家還入不敷出。”
“你怎麼知道?”男子有些驚愕。
“一般低於十家商戶的老闆我都是不認識的,尤其是那種上不了檯面的,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因為半柱香之前,你們家已經破產了,跑得快點興許還能留個牌匾做個紀念。”
憶哲沒想到憶夫人會突然出現,才得來的一點風頭眼看就沒有了,再多說下去就沒意思了。
他趕緊對其呵斥道,“你個蠢貨,量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家為順河憶府做事,卻連順河憶府的憶老夫人都不認識嗎?”
趙斯一聽,嚇得腿一軟,當場站不起來,“憶,憶夫人——小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還望你明示?”
“你沒得罪我,但是剛才,你得罪了你同樣得罪不起的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角露出一絲戾氣,若是沒點兇狠勁兒,憶夫人當初又怎麼獨自撐起一個府。
憶夫人瞥了男子一眼,輕哼一聲,“要知道你腳下踩的可是淮安城最豪華的地段,閉着眼睛走都能撞倒兩三個富二代,這麼窮也不知道你在大街上嘚瑟什麼?”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身旁這位,可是我憶府的少夫人。”梅姨斬釘截鐵地補充道。
趙斯頓時啞然失色,趕緊轉過頭來跪拜道,“少夫人,都是小的有眼無珠,求你高抬貴手——”
其餘兩人也伏在地上來回道歉。
憶哲見狀,趕緊吩咐手下,“還愣着幹什麼,這三個地痞流氓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趕緊送衙門,留這樣的爛人在大街上豈不是有傷風化。”
說著,上來幾個人就把人給強行拖走了,周圍人笑着議論道,也紛紛散去。
“大伯母。”憶哲上前,向她行了一禮。
“蔓華,還不快謝謝你大堂兄,若不是他給你解圍,今天我順河憶府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蔓華向前作了一個小禮。
憶哲趕緊推辭,皮笑肉不笑,“弟妹不必多禮,我們都是一家人,應該的,應該的。”
魏蔓華被帶了回去,她雖不說,事情也一清二楚,可苦了盛盛,一個人站在觀書閣門口睡著了,人還笑着,嘴裏流着口水,有人戳他,他第一反應就是:
少爺沒出去,少爺和少夫人正在屋子裏溫習功課。
他再定睛一看,憶夫人為首,眾人正站在眼前,他又道:
夫人,少爺和少夫人正在房裏溫習功課,旁人不能打擾,如果人沒在,那應該就是如廁去了,可能要等一下再回來。
說著,他越發清醒了,仔細一看,少夫人還在後面。
“嗯?”他伸手指着魏蔓華,“少夫人,你不是和少爺從后牆爬出去了嗎?你怎麼在這裏?”
……痴痴萌萌的。
毫無疑問,盛盛被拖走了,院落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縱使他皮糙肉厚,也是生生地挨了五十個板子,然後將事情一五一十吐露出來。
憶星辰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站在小門外,輕扣了三聲,門打開,盛盛委屈地喚了一聲,“少爺。”
他有些納悶兒問道,“魏蔓華回來沒有?”
“回來了。”
“跑地倒是挺快,什麼時候回來的?”
憶星辰自顧自地說著。
“還不到晌午,和老夫人一起回來的。”盛盛手捧着屁股,
……
他的身後,鍾管家帶着一群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將人帶了回去。
憶夫人院子裏,傳來一陣慘叫,憶星辰被扣在凳子上,正挨着板子,“娘,我可是你親兒子!”
“你還知道是我親兒子,我是怎麼跟你說的?昨兒才成的親,今天你就帶着你媳婦翻牆出去?還將你媳婦一個人丟在外面,白日裏,若不是我給你撐起場面,我順河憶府的面子都被你丟盡了。”
“娘,我錯了——”
“說說你錯在哪裏?”
“兒子不該不聽你的話,我應該自己翻出去,女人就是麻煩——”
“行,有骨氣,打,繼續打,沒挨夠一百個板子你是不會長記性。”
憶夫人氣的不行,隨即從椅子上起身,往內房走。
“夫人,一百個板子會打壞少爺的,少爺事務繁忙,身體可不能有事。”梅姨在一旁勸道。
“夫人,少爺身子骨弱,明早不是還要起早向老爺上香,起不來可不成。少爺書房裏還有好多書文等着少爺批閱,這不你也清閑些不是?”鍾叔也在一旁勸解。
憶夫人似乎覺得他們的話也有道理,便道,“那就改為五十個板子,把這幾日的書文全都送到少爺卧房裏,沒批完今晚就不要睡了。”
“是。”鍾叔應到。
憶夫人還特意讓梅姨守着少爺挨打,一個都不能少,梅姨也知道夫人正在氣頭上,也暗中示意下手的小廝輕些。
明着五十個板子可能只受了二十幾個,不過這二十幾個卻也是實打實的。
天色已晚,憶星辰被下人扶着回了屋,屁股火辣辣地疼。
鍾叔命他院裏的丫鬟春華、秋月去搬書文,來回跑了兩趟,筆墨紙硯,一一備齊,還在軟塌旁點上了幾支蠟燭。
他還在軟塌上上上下下摸索一個正確的坐姿,遠處,丫鬟正服侍魏蔓華梳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憶星辰突然覺得憋屈,明明同時翻的牆,她憑什麼可以安然無恙,丟人的是她,又不是自己,她還毫無愧疚之心,切——
“今天也很晚了,”他提着筆,轉頭對說道,“春花、秋月,你們也辛苦一天,早點下去休息吧。”
“可是少爺——”
“別可是可是的,這屋子裏不是還有一個人嗎?留一個人伺候就行了,下去吧。”
“是。”二人應允,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