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妥協

不知道是被血液還是聲音刺激了，黎陌祁終於停止了掙扎，只是身體還隱隱有些顫抖，喘着粗氣。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黎陌樊心底也是鬆了口氣，但是仍舊不敢放開黎陌祁，只是微微地鬆了些力氣。

“哥……哥？”黎陌祁像是才從一場夢裏面醒過來似的，他茫然地看一眼黎陌樊，整個腦子裏面還是混混沌沌的，臉色也是一片蒼白。

只是下一秒在看到黎陌樊還在流血的手臂的時候，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是我……又是我？”他已經不太記得剛才的事情了，但是心裏面卻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對不起……”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黎陌祁隱隱的又開始有些“瘋了”，“楊能，叫醫生，快叫沈醫生過來啊……”

“沒事我沒事……”黎陌樊拍了拍弟弟的肩，眼底是深深的愧疚，這種愧疚這麼多年來，一直折磨着他，一分一秒不曾消失過。

“對不起對不起……”黎陌祁放聲大哭，雖然一個成年男人哭得這麼狠其實是一件叫人覺得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這一刻，或者說，以前的每次這個時候，都不會有人覺得有任何的問題，反而還特別的心疼，這種心疼自然就包括了黎陌樊了。

“我沒事，其實一點兒也不疼，真的……”

“你不要再騙我了……”黎陌祁又怎麼會相信呢？這樣拙劣的謊言，應該是沒有人會相信的對吧？

“哥哥什麼時候騙你了？”習慣性地摸了摸弟弟的頭，因為失血，黎陌樊的唇色微微蒼白，但還是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哥，真的不是……可是我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我好難受啊真的好難受，我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哥知道哥都知道……”自從知道自己殘疾這個消息之後，黎陌祁就開始有些不正常了，醫生說過，那是那場事故的後遺症，避免不了，心理問題也沒辦法根治，只能緩解，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想要找到可以治好他的辦法，不管是他的腿還是心，但結果總是失望。

好在沈醫生在接到消息之後，終於趕了過來，一劑鎮定劑下去之後，黎陌祁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看着在床上安靜睡着的黎陌祁，好一會兒之後，黎陌樊才在管家的催促聲中去包紮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不長，但是卻深，縫針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打麻藥，硬生生地扛了過來，即便疼得面色慘白，卻還是死死地忍着，不吭一聲，他希望可以用這樣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一些，又或者……是一種自我懲罰吧。

等到一切都解決完之後，他才叫來楊能，詢問弟弟這一次發病的原因。

“大少爺，其實……我覺得這個原因您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楊能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遲遲開口。

“關於陌祁的事情，我想……我才是那個最應該也最有資格知道的人不是嗎？”面對下屬的知情不報，黎陌樊並沒有生氣，只因為那是弟弟身邊最重要的助手，從很多年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