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可怎麼辦啊!”
忽悠熒惑去成親!我可做不了!
成懌倒是認真地看着剛才從成期那裏拿來的地圖,不知道在看什麼,看得入迷了。
“歡喜!”
“呃?”他愣怔抬頭,看不知急得跳腳,倒是不慌不忙。
“我們得快點去師父,蕭長老那個夢境裏啊!”
“這個不急。”
成懌手指點着地圖,微微皺眉。
“我只是對熒惑的身份,有些好奇。”
我托着腮,的確她不論是出現在成期的早年時間還是在剛遇上的時候。
明明是一個邪修,又不像。
“她是魅女而且行動自如,並且法力很高。看樣子不像是執念所化的。”
執念或是怨念所成的魅大多數沒那麼完美,要不就是沒有意識成為擺弄玩偶,就像是那個暮春一般,需要有人操作。
熒惑看起來就是一個活人樣,而且法力高強,我都覺得棘手。
“那麼有可能是魂魄。”
“你是說熒惑是直接由死靈成魅。”
“有可能,她還保留着原身的相貌,法力修為,但恰恰沒有記憶,性情也可能已經大變。”
“你這麼說那就是她已經……”
“死了。熒惑早就死了,現在只是死靈。”
“可是死靈通常都是,都是不容易成魅的,除非……”不知有些頭暈腦脹,後面的話如何也說不出口。
“慘死。”成懌面不改色。
“才能有足夠的怨氣憤恨才聚成魅。”
我突然頭腦一片清明,那樣的修為相貌絕不是平平之輩,而且十二年前,我剛好十八歲剛要上青辭台拜師。
“那時候的世家子弟中有沒有類似如此的女子或是散修之流?”
成懌搖頭,“我不是很清楚那時候的各個家族的子弟。”
也是,我也不怎麼留意過,更何況是成懌。
“我問過兄長,但是他很忌諱。一開口就被擋回來了。”
“囚淵?那時候的囚淵應該是安穩平靜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
我站起來來回地走。
“我也想不起來了,我病還沒好全呢!”這失憶症真煩。
“慢慢來,不要勉強自己。”成懌倒了杯茶推給我,臉上是溫和的笑意。
“你……”
怎麼有種他都知曉了的感覺。
“等這事了結我們去囚淵看看。”成懌笑容愈發盛大,手指暗暗攥着。
“好。”不知倒沒怎麼留意。
“客官客官!出事了!”因為怕熒惑發現在房間裏布了禁音陣,這會門被敲得山響才意識到。
“怎麼了?”小二滿天大汗,身上還被潑了一身飯菜。
“樓下打起來了,你的朋友就是一起的那個姑娘和人打起來。”
熒惑!
我急忙飛身直接從三樓跳下去,成懌還想問小二詳細的經過,就只看到一個墜影消失不見。
堂上已是經過一番打砸,桌椅破碎塌壞,滿地都是飯菜酒水,幾個大漢圍着正中央正在大快朵頤的女子,那女子還面不改色滿眼都是桌上的飯菜。
被包圓了還沒有察覺。
“你就是那個壞了紅姑娘好事的婊子吧。”領着大漢的卻是一個身材矮小留着兩撇八字鬍子的男子,形容猥瑣,看來是他帶頭的。
聞言熒惑抬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嫌棄了,撇開頭不看。
“紅姑娘是誰啊!”依舊吃着。
小個子明顯被激怒了,一揮手後面的大漢就掄起旁邊倖存的椅子砸到熒惑腳下。
我想了想應該是來示威的,姑且看看再說。
“紅姑娘就是我們萬花樓的花魁,前晚小娘子好不識趣,竟是擾了我家花魁的盛禮。”說著又看了熒惑一眼。
“我家娘子也不是心胸狹窄的,只要小娘子去賠賠禮,也就過去了。”
熒惑依舊充耳不聞。
“那我又是不呢!你們來硬的?”
“那我們就要好好請娘子走一趟了。”
說著幾個大漢就上前來,熒惑眼睛閃過厲色。
“不知死活!”
一看情勢不好,我連忙叫喊出聲。
“熒惑不要傷人性命啊!”
熒惑厲色稍退,還是很煩躁。
“真麻煩!”下手卻是放水了一些。
我輕呼一口氣。
結果她還是戰鬥力強大,沒一會就結束打鬥,飯菜還熱着,繼續吃。
果然是強大。
看着爬起來還想再找幫手過來的矮個子,我走到他面前。
要說也是熒惑亂來人家好好的出名機會被她無意一攪和就沒了。
“對不住啊,她就是臭脾氣,我替她給你家娘子賠罪了。”說著就伏低身子行了一禮。
突然從旁邊飛出來一個盤子,我倒是隨手一拂開。未曾料到,那盤子早就豁口了,手指一劃不由沁出血來。
“哎呀!”大意了!
“怎麼了!”熒惑飛身就撲過來,抓住我手去看。
“你們竟敢打傷她!”
大漢懵逼,這個盤子不是砸她的!何況就一道小口!
不知懵逼,咋這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無論他們幾個怎麼想,熒惑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表情猙獰起來,發間枯萎白花突然鮮活起來,像是感應到什麼。
她眼睛變成紅色,周身泛起黑霧。這是!
“快跑!”一眾看熱鬧的客人聞言察覺情況不對立馬竄出去。
大漢也是害怕了,強忍着站住。
無數黑色影子從她身上分離出去,叫囂着滿是戾氣和尖利的嚎叫,整個客棧已經倒映着紅色,如墜地獄。
“熒惑!”
已是太遲,死靈穿過人體,瞬間肉身如同被吸干一般癟下去,一下子堂前就躺着好幾個乾屍,死靈還想繼續往外沖。
手捏成界,直接一個結界罩住整個客棧,口中默念口訣,結界慢慢收縮起來。
死靈大叫着,熒惑周身猩紅怨氣,她閉着眼享受一般感受這充沛的精魄。
一陣鈴聲響起,死靈大散,都往熒惑身邊靠攏不住發抖,樓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下來,成懌手執催魂金鈴鐺。
熒惑不悅地睜開眼,瞪着他。手裏紅色靈氣聚成一團,閃着電光。
“不知不高興了。”成懌一指。
聞言熒惑一滯,看向不知,臉色蒼白。
她放下手來,抬步向不知走去,似閑庭信步,繞過地上的乾屍。
“你怎麼樣了。”有些心虛但又不肯示弱,瞥了不知一眼。
“我已經很克制了!”說著又是看了她一眼,神色都畏縮起來,拉着不知衣袖。
“我以後不會了。”巴眨着眼睛求饒的模樣,看起來俏皮可愛,可是地上的屍體又是告訴着她的兇殘。
熒惑搖搖不知手,看她似乎獃滯一樣的臉色蒼白,鬢間的白花也是蔫了下來。
“別生氣了!”
“熒惑啊。”不知聲音沙啞得像是沙礫磨過一樣。
“嗯?”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名字?”還是巴眨着眼,不明所以。
“我是說,你以前還活着的時候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