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陣斬野勃兒
“9527，還有多遠？”
【二十里。】
快到了啊……
方游遠勒馬停下，讓將士們歇息修整。
“胡連，往前二十里，便是北蠻王庭。”方游遠漠然道：“速派斥候，打探王庭兵力如何。”
“遵令！”
胡連拱手一應，轉身去傳達軍令。
而方游遠則回首，望着一張張臟污邋遢的面孔，喑啞道：“將士們！前方二十里，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北蠻王庭！”
說著，他狠啐一口，“呸，他娘的！抓北蠻大汗回去，老子為你們向秦王殿下請功，讓你們人人升官發財！”
將士們吆喝着，發泄着喜悅。
“吃！吃飽喝足，抓蠻子！”
“遵令！”
所有人開始歇息調整，準備此行第一，或許也是最後一戰！
至於路上遇見的小部落，那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一面倒屠戮更來的貼切。
咀嚼着咸腥味十足的肉乾，方游遠望着遠處，目光有些空洞。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有斥候飛馬歸來。
但確是身中數箭，口吐鮮血。
“報……咳咳……”斥候瞪大雙眼，嘶吼道：“北蠻王庭所在，足有萬騎護衛！！！”
一聲吼罷，他便跌落馬下。
不等其他人上前，便見他身後，烏泱泱一片蠻騎，映入眼帘。
萬……萬騎？
將士們開始騷動。
但方游遠卻惡狠狠的扭頭，怒喝道：“怕了？慫了？給本將上馬！！”
說罷翻身上馬，九龍裂紋槍當這所有將士們的面，憑空在手！
怎麼回事？哪來的長槍？
所有人瞪大雙眼，皆是不敢置信。
“上馬！！”
胡連怒吼，他們這才回神，紛紛上馬，攥緊自己的兵刃。
只見方游遠右手攥槍，左手提韁繩，胯下戰馬前蹄高起，而後重重踏下，“我乃天降神將，必率諸位將士，大勝還唐！隨我殺！！”
三千對一萬，只能從別的方面，鼓舞士氣了。
而這時，遠處的蠻騎也臨至一箭之外，為首者不是旁人，正是野勃兒。
他也認出了方游遠，因此當即用唐語怒吼，“無恥唐將，你怎麼還敢來這？”
催馬衝去，方游遠拖槍怒吼，“野勃兒，上前領死！！！”
“好，成全你！”
野勃兒高舉九尺大刀，紅着眼衝來。
兩軍陣前，主將拼殺。
不要眼花繚亂的互搏，沒有酣暢淋漓的鏖戰。
方游遠第一槍，便用盡了全力，使出了霸王槍法最為猛烈的一招，不顧己身，直取敵命！
長刀自耳邊落下，剮蹭下他的頭盔。
但他的長槍，卻洞穿了野勃兒的咽喉！
抽力收槍，方游遠看着野勃兒屍首落地，然後站在兩軍陣前，怒吼咆哮，“有我無敵，眾將士，殺！！”
胡連最先反應，抽出長刀，怒吼道：“隨神將軍，殺敵！！”
三千唐騎，對陣一萬蠻騎。
竟然是唐騎率先發起了衝鋒！
而方游遠更是在身後唐騎抵達之前，便仗持武力，獨身一人縱馬撞入了敵軍陣中！
殺，殺，殺！
百年內力為基，小周天運轉法門為引，霸王槍法配合九龍裂紋槍，支撐着他，在敵軍之中，猶如無人之境！
長槍染血，槍身上的紅紋似乎能發光一般，妖異奪目之餘，更讓敵軍膽寒，我軍威壯！
“他不是人，是惡魔……”
“他的兵器在發紅光，是地獄惡魔……”
“快跑啊，魔鬼來了……”
“……”
無數蠻騎用蠻語呼喝，發泄着心頭恐懼。
沒了主將，他們哪怕幾倍與唐軍，卻也跟一盤散沙，無甚兩樣。
大概……一個時辰？
當面前再也看不到一個敵軍時，方游遠終於從殺紅眼的狀態，回了神。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瘸馬悲鳴。
頭頂盤旋着被血腥味吸引來的鷹鷲，在貪婪注視下方。
“胡連，胡連！！”
怒吼好幾聲，才見遠處一人披頭散髮而來，“將軍？”
“還有……多少人？”
“不足一千？”胡連看着四周圍過來的將士，沙啞道：“八九百之數……”
陣亡兩千餘，大破萬騎？
這個戰果，應該滿意了……
等等！
雙眼瞪大，剛剛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上，“找！找女人！！北蠻大汗是個女人！找到她！快！！”
聞此，還活着的唐騎紛紛四散，開始在北蠻王庭，大肆搜捕。
而方游遠，望着遠處的山下的王帳，甩了甩槍上血污，緩緩催馬而去。
王帳當面，那一晚的記憶浮現。
他冷漠下馬，走上前，然後用長槍，撩開了帳布。
咻咻咻！
在帳布被挑開的一瞬間，數十支利箭破空而來，
方游遠右臂一旋，槍尖扯下帳布，將面前箭羽悉數擋下。
不退反進，方游遠獨身一人，大步闖進王帳之內，手中長槍吞吐，一雙眼更是掃視着王帳之內。
很快，王帳里的敵人被料理乾淨，他看着寂靜的王帳，眉頭皺起。
倏地，金椅之後，傳來一聲輕響。
方游遠半眯着眼，緩緩走過去。
來至金椅面前，他揮槍一挑，沉重椅子便被挑開。
一個瘦弱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見她嚇得打着顫，不停沖方游遠跪拜，嘴裏還嘰哩烏拉，說著像是求饒的話。
長槍平舉，方游遠冷冷道：“抬起頭來！”
對方卻好像聽不懂，仍是一個勁的磕頭。
眉頭一擰，他長槍重砸這女人身邊。
這女人被嚇住，惶恐不安的抬起頭，一雙大眼儘是驚恐。
該死，不是慕容雲秀！
“說，慕容雲秀人在哪？”
猩紅槍尖擱在她面前，方游遠猙獰詢問。
“阿達，阿達……”
女人軟癱在地上，喃喃幾聲，便讓他聞到了一股騷味。
眉頭皺起，方游遠想了想，收槍轉身，大步離去。
而身後的女人流着淚，雙手捂着面孔，沉痛哭泣起來……
戰敗的後果，便是生死不由人，榮辱隨敵心。
這一點，想必北地十八州的百姓，應該跟她能共情。
方游遠按耐住心中的膈應，踩着一地血污，走出了王帳。
入目所及，到處都是唐騎驅趕，蠻民四逃。
北原的青壯，差不離都在剛剛的萬騎中了，因此視線所及，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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