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平反昭雪
不過與其說蘇尚書在惶惶不可終日,不如說他已經開始開動腦筋想着怎麼把這最壞的結果降到最低。
他也怕這件事真的再查下去,會牽連到自己。
基於這種想法,此時和在蘇貴妃暗中會面的蘇尚書便極力奉勸她自己認罪伏誅,而藉此保住自己的皇子。
“貴妃娘娘,您做這件事之前,應該先找老臣商量一下的。”蘇尚書不無惋惜的道。
蘇貴妃聽了蘇尚書的建議,她整個人的心態都完全的崩了。
蘇貴妃有些崩潰的道,“蘇尚書,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當年謀害前皇后,你也有分的,只是……”
蘇尚書聞言,微微皺眉,也有些不太樂意了,他抬頭目光十分有壓迫的道,“貴妃娘娘這麼說不合適吧,當年那件事可是貴妃娘娘一手辦的,有何證據證明這件事和老臣有關。”
“你……”蘇貴妃被氣到語塞,但可怕的是,雖說蘇尚書及背後的蘇家即便囂張跋扈,惡貫滿盈,但在謀害前皇后這件事上,蘇尚書還真的沒有直接插手。
雖說不少點子都是蘇尚書替她出的,可是蘇尚書如此精明的一個人,硬是一點把柄都沒讓蘇貴妃留下。
蘇貴妃氣到說不出話來,蘇尚書挑眉,一臉輕鬆的繼續道,“事到如今,蘇貴妃難不成還想將我也拖下水,可是若將我也拖下水,娘娘的皇子交給誰來保護扶持?”
“娘娘您的五皇子可是因為您在皇上面前受寵才有如今的地位,若是您……”有些話,蘇尚書也不好說的太明白,只是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彼此都心知肚明。
蘇尚書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五皇子的才能在幾位皇子中不算出眾,若是沒有老臣為他保駕護航,他日後可怎麼登上大統。”
蘇尚書的句句逼問,讓蘇貴妃無言以對。
蘇貴妃沉默了許久,有些明了,但也有些絕望了。
她此刻的心情,若不是還要考慮她還有個五皇子,大概真的會崩潰到歇斯底里,可能真的會不管不顧的,乾脆鬧個魚死網破,就算是死,在死之前也要再拉上幾個墊背的。
可是現在有個五皇子,蘇貴妃便不得不剋制。
想到這裏,此時的蘇貴妃痛苦的指甲都嵌進了肉里,硬生生的忍着痛,讓紅血絲從指甲縫中滲了出來。
蘇貴妃只覺得此時有些天旋地轉的,她顫顫悠悠的起來,有些無望的扶着桌子走到了蘇尚書的面前。
今日她聽了蘇尚書分析的那番話,心中已經明白,自己這次暴露的徹底,新賬舊賬一起算,她是真的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你……”蘇貴妃還是有些不放心,也可是說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蘇尚書,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尚書便連忙伏地跪在了她的面前,行了大禮。
“貴妃娘娘,您放心,只要您主動向皇上認罪,將這件事和過去的事情都包攬承認了下來,撇開和五皇子的關係,我定能護住五皇子,讓他早登大統。”
“……”事到如今,蘇貴妃也已經明白她沒有回頭路,她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有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或許說不上是後悔,更多的是不舍。
在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腦海里更多的是想到,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在已故的前皇后死後,深受皇上恩寵到今日。
若是再來一次,她為了如今的地位,或許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只是她希望時間能更久一點,對待穆輕寒也會更加的謹慎……
不過想了這麼多,對現在的蘇貴妃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
為了延續這份恩寵和權力,蘇貴妃選擇了相信蘇尚書,想讓他的兒子五皇子登上大統,這樣最崇高的榮耀依然是屬於她的。
“好,我答應你……”蘇貴妃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緩緩的睜開了眸子,一字一頓,帶着滿滿的恨意和不舍道,“若是我的皇兒真的有一日登上皇位,你一定要讓他給我報仇,定要滅了定遠侯滿門。”
蘇尚書雖然心中也希望如此,但對這件事他沒有這麼大的把握,但眼下為了安撫蘇貴妃,他也只好皺着眉頭先答應了下來。
在兩人分開后,蘇貴妃便去見了皇上。
在蘇貴妃見到皇上的時候,穆輕寒也才剛離開不久。
看到蘇貴妃,皇上的臉色便很是難看,蘇貴妃心裏當即便明白,自己的路已經走到頭了。
偌大的宮殿宮門緊閉,大殿中只有皇上、蘇貴妃和福公公史官四人,在蘇貴妃的主動招認下,一切事情都變得簡單明了起來了。
穆輕寒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得這麼順利起來,彷彿一切的阻力都沒有了。
他也是在皇上降旨昭告天下,替他已故的長姐前皇后平反昭雪以後,才知道,竟然是蘇貴妃自己出來伏法認罪。
他聽說是蘇貴妃向皇上說出了當年前皇后被人誣陷和王莽私通賣國,都是她一手策劃和陷害的。
京城內四處都是昭雪的告示,一眾百姓也都追憶起前皇后的好處來,定遠侯府自然也是一派喜氣。
定遠侯和穆夫人聽聞這個消息驚喜不已,心緒複雜,既替死去的女兒高興,又覺得惋惜,已經上了年紀的兩人,關着門哭了一場。
南菱明白他們心中此刻的感受,便特意親自下廚,給一家子做了滿滿一桌子的好菜。
她費了許多心思,就為了能讓一家人都開心一些。
南菱的用心,穆輕寒和定遠侯穆夫人都看在眼裏,很是高興。
飯桌上穆夫人道,“你別擔心,我們是高興,終於等到了烏雲散去,得見月明,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想起了我那沒福氣的孩子……”
說著,幕府人的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南菱連忙安慰,穆輕寒也同她一起,總算安慰好了穆夫人和定遠侯,一家人吃了飯,就各自去休息了。
明亮的屋子裏,南菱卸了頭上的髮飾,穆輕寒則坐在一旁微微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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