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沸騰的江陵城
江雲心想,這不就是跟福布斯名人榜之類的一樣嘛。
卻也對着天策榜生起了些許興趣,不過卻談不上太過在意,他看向蘇夫人面色一正,“蘇夫人,先不提這個了,之前說的事您吩咐下去了沒?”
“江公子放心,這畢竟也有關我蘇家的未來,我定然不會馬虎。”
“那便行了。”
江雲說著,抬腳朝着府門外走去。
蘇府之外,此刻正圍着上百號人。
望着眾人,江雲微微一笑,隨即喊道:“諸位,可否聽我一言?”
“你是何人?我們要見蘇夫人,對你沒興趣,快些去叫蘇夫人來給我們個解釋,她這般作為是為何?”
“就是就是,你們蘇家各處宣揚有着提煉糖的辦法,更說已經有了大量的庫存,可你們的各個商號中不但沒有售賣不說,更是連價格都未曾公開。”
江雲又是喊了幾聲,可畢竟眼前的人沒有一人認識他,自然是沒有理會。
他對此也是頗為無奈,只得看向身旁門衛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蘇夫人就是跟着那門衛來到府門外。
蘇夫人看向眾人,滿臉笑意:“各位街坊,妾身有禮了,還請各位冷靜下來。”
嘈雜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些許,不過仍有幾人還是一臉怒意。
“蘇夫人,你也別客套了。”
蘇夫人指向身旁的男子,“諸位,這位江公子是與我們蘇家合作之人,也是給出糖的提純之法的人,有關此事,還請諸位耐心聽他說幾句可好?”
眾人聞言,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江雲。
面對百餘人的目光,江雲未感絲毫不適,畢竟他也不是吃素的,莫說這百十來人,即便是數千乃至上萬的目光他也體驗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咳…”江雲輕咳一聲,“諸位,在下江雲,你們來此的用意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想必你們也知道那沙糖紅糖還有冰糖的珍貴,不然也不會來此。”
江雲話音一頓,“既然珍貴,那你們定然會覺得蘇氏根本沒有那所謂的存貨,所以才會如此,是吧?”
“難道不是嗎?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有着大量的存貨,可至今卻是一直沒有開始售賣,這其中的水分有多少?可別把我們當傻子。”
“呵呵,這位朋友說得是,諸位不但不是傻子,而且還是聰明人,不然也不會來此。
“諸位,想必你們相對貨存,更關心價格吧?你們定然在想,如今這石糖之類的都能賣到三十幾文一兩,那這沙糖的價格豈不是會達到天價?”
江雲一直關注着面前眾人的表情,見差不多了,大聲道:“如今這江某今日在此就放話了,不管是紅糖沙糖,我們蘇家只賣三十八文一兩,你們沒有聽錯,是三十八文一兩,不是三百八十文,而且明日起,蘇氏商號各個分號同時售賣!”
“三十八文一兩?倒不算貴。”
“這還不貴?你們說得輕巧,我一月工錢才不到三百文。”
“也是,我比你好一些,但三十八文一兩對你我而言的確是有些貴啊…”
“可蔗糖和蜜糖不也得二三十文一兩?這紅糖和沙糖可好上數倍。”
下面議論聲紛紛,其中一人突然擠出人群,看着江雲抱拳道:“江雲江公子是吧?我們憑什麼信你?而且你們蘇氏商號不是一向親民嗎?這定價是不是貴了些?”
江雲啞然一笑,“親民總得有本錢吧?蘇氏不管怎麼說都是從商之家,自然不能做賠本的買賣,我呢也不怕跟你們直說了,現在雖然定價三十八文一兩,但日後定會降價,嫌貴的大可等降價后再來光顧。
“至於說憑什麼信我…”
江雲看向蘇夫人。
蘇夫人見狀上前一步,“江公子說的話,妾身可以全權負責,妾身也以蘇氏的名號保證。”
“蘇夫人都敢這麼說,我們就暫且信你。”
“既然如此,大家都先散了吧,這般聚眾鬧事,驚動了官府就不好了。”
眾人自然也不想多生事端,聞言便是漸漸散去。
蘇夫人面露疑色看向江雲,“江公子,降價之事為何提前給他們說?這樣他們不就非得等到降價后才來購買嗎?”
“人的虛榮心和攀比心是無止境的。”
蘇夫人雖說聰明,但畢竟有些古板,有些事情江雲不說,她着實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聽到江雲這麼說后,這才恍然。
即便那些人得知了日後會降價,但先到先得,三十八文對尋常人家或許有些破費,但對於那些家境稍微好一些人來說算不上什麼。
到時候只要有人買,那虛榮心和攀比心使然,自然會有人跟着買,根本用不着多擔心。
“雖說話已經放這了,但也別讓他們閑着,繼續加大宣揚的力度,價格和售賣時間讓他們一併告知。”
“我也這麼打算的。”
“那行,我們就靜等結果吧。”
…
這一日,江陵城中議論紛紛,可謂是一傳十十傳百。
原本不知道的人也是在這一日裏,聽到街坊親友們的議論,也是知道了那沙糖和紅糖的存在。
只要不是那種貧困人家,都是顯露出無比的期待。
畢竟三十八文雖貴,但卻並不是買不起。
翌日。
江陵城沸騰了。
或者說蘇氏商號沸騰起來了。
不管是總號還是分號,都是人流為患,他們不為其他,自然是為了購買實用那紅糖和沙糖。
對於江雲最初提過的要限量購買,蘇夫人也是早就吩咐了下去。
各個分店的掌柜和夥計們也都是提前適應了一下,因此儘管人流如此大,他們也都是得心應手。
但這對於那些前來想要批量購買的商家或是富家卻是不太友好了,還一度鬧了些事端出來。
不過當今也算是法制社會,他們自然不能拿江雲和蘇家怎麼樣,只得投機取巧,讓別人代勞了。
蘇夫人本還比較擔心,畢竟在之前的一個月中,商號和作坊的夥計都是忙於煉糖或是與之有關的事情,原本不景氣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如果這次她賭輸了,那蘇家可以說得提前宣佈破產了。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蘇夫人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