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驗屍
“你到底要做什麼?”
關杳杳的思緒,頓時被女人恐懼憤恨的聲音拉了回來,她似笑非笑的瞟了女人一眼。
“全身刀傷十八處,深可見骨的三處,劃破經脈的十二處,割傷皮肉的三處,從手法跟力度上判斷,均為一人所為。”
“全身赤果,雙手有明顯的傷痕,指甲處有殘餘皮肉,身上有多處瘀青,死前做過劇烈的掙扎”
“雙眼外凸,瞳孔緊縮,面色驚恐,死前受到驚嚇。”
“死亡時間為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前!”
關杳杳的餘光在地上撕爛的粉色衣裙,跟只剩下三條腿的椅子上頓了頓。
忽地來到女屍的下身,伸手在女屍的下面掏了掏。
片刻后,她舉起了一根全是木刺的凳子腿。
“死因,他殺,被木棍從下體刺入,絞碎內臟而死!”
“嘶!”
院中的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關杳杳那根凳子腿,跟從她的手腕處滴落在地面上,匯成一小攤的血水。
莫名的想到了一個詞:玉面羅剎!
關杳杳不管在場人精彩各異的表情,擦了擦自己的手,抬頭看向吊在屋樑上的男屍。
“男子身上抓痕二十四處,手中有女子衣服的殘留布料,抓痕與女子的手指相符,所以,殺害女子的兇手,正是這位男子!”
“胡說,我兒怎麼會殺人?”
“胡說,即使我兒殺了人,也不會自殺,紫蘇不過是家生子,打殺全憑主子!”
關杳杳聽着左福成跟他夫人前後的話,嘲弄的一笑。
這就是身為奴才的悲哀,身為家生子的悲慘。
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死者,身體刀傷六處,從右向左,右深左淺,是死者自己割的!”
“胡說八道,我兒怎麼會自殘?”
婦人立刻憤怒的大吼,一時都忘記了對關杳杳的懼怕。
“男子是左撇子,割傷自己時,起手很重,后因疼痛,下意識的減輕力道。”
她指了指男屍的傷口,轉眸看向張大嘴巴,面露震驚的婦人。
“我只說我看到的,不要再讓我聽見胡說這兩個字!”
關杳杳眸光微冷,一道玄氣猛地爆發,婦人立刻痛呼出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面色青紫,繩索壓於喉嚨上方,嘴巴緊閉,舌根頂於咽后,房梁處有數到拋擲繩子的痕迹,死套頭單系十字繩結......”
關杳杳看着死者距離地面不到十公分(10厘米)的距離,眉頭緊皺了起來。
正常來說,用這種繩結上吊的,只有全身懸空才能弔死,但是以目前這個高度,死者的雙腳是絕對能夠到地面的。
她視線又在院子的環境上掃了一圈,立刻打消一閃而過的懷疑。
肯定是自殺,絕對不是他殺!
她忽略了什麼?
關杳杳的目光仔細的死者的身上寸寸掃過,目光突然在他的手背上凝固住。
那裏,有一個深紫色,周圍潰爛的膿瘡。
難道!
關杳杳忽地站起身來,一把扯下死者的褲子,那個物件頓時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你幹什麼?”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嘖!”
關杳杳冷笑出聲,視線在左福成跟夫人的臉上轉了一圈。
一指那物件。
“左側青紫發黑,右側浮腫充水,前端潰爛,梅病,感染月余!”
關杳杳的話頓時讓左福成臉色沉了下來,他上前一步,在看清那物件樣子的時候。
當即氣的大吼出聲。
“孽畜!孽畜!我左家世代清廉,都毀在這個孽畜的手裏了!”
關杳杳不管臉色鐵青,雙目殺氣陣陣的左福成。
手臂一揮,屍體立刻落到了地上。
她的手在死者的頭頂觸了幾下,忽然,一根閃着銀光的繡花針被她捏在了手中。
“死因,自殺!”
關杳杳說完,就大步往外走,卻被左福成攔住了去路。
“怎麼?說話不算數?”
關杳杳頓住腳步,眼中的煞氣一閃而過。
“就憑藉一根繡花針,就說我兒自殺,姑娘莫要洗脫自己的嫌疑,信口開河!“
“你自己造的孽,難道非要我挑明了說?”
“姑娘何意?”
左福成額角青筋暴跳,盯着關杳杳的目光閃着殺意。
關杳杳毫不在意,她之所以留下來驗屍,一是為了證實自己突來的驗屍技能,二是身體之前確實被打的不輕,讓她有些力不從心。
但強攻出去,也不過是再遭點罪罷了。
關杳杳的指尖微動,在看清左福成微微顫抖的身體時,突然鬆開指尖,改變了主意。
火上澆油的事情,她樂意至極!
“死者,先是把自己吊於事先捆好的繩鎖里,然後用繡花針刺穿自己的頭頂致死!”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完全歸功於精神錯亂,眼前出現幻覺!”
“不可能,我兒精神沒有問題!”
左福成不信!
“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近一個月絕對是有的!”
關杳杳不在客氣,冷冷的挑起唇角,眼中閃過一抹看透一切的淡定。
“你院子竹林圍繞,山水自成,求得自然是平安富貴,但是,屋子屬陽,院子屬陰,需要陰陽協調,才可形成完好的風水佈局,美人蕉屬陰,枝葉寬大植株過高,長期種植在窗戶旁,每天都會有大量的陰氣傳入屋內,還有......”
她指了指美人蕉下面那一簇簇的白色小花。
“陰屬性花中的極品,致幻散毒,另外!”
她白皙的手一轉,對着院子門口的大樹。
“榕樹,陰中極品,枝葉吸納陰氣,樹跟破壞地基,上無陽氣,下無地氣,極品陰窩,再加上死者身患隱疾,心情抑鬱,暴躁狂怒,陰氣滋擾,鮮花制幻,不死也難!
關杳杳擲地有聲,話落,左福成連連後退三步,身體搖搖欲墜。
“不可能,大師說了,山枝子提昇陽氣,再加上周圍的佈局,不僅能打散周圍的陰氣!還能提升屋內主人的運勢。”
“大師?”
關杳杳品了下這兩字,忽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那可不是山枝子,那是正宗的極品曼陀羅!”
“胡說八道!”
“不信?準備煮熟的糯米水一升,大公雞血一碗,我自會讓它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