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熬夜的神

心意神拳。

講究的是心意，運用的是靈性，消耗的是元氣。

譬如常有直演示的【炮】，觀想炮彈打擊的景象。

存在於思維中的炮擊畫面化作靈性溢出，靈性干涉現實后，附帶着元氣，在拳擊上加持炮擊的威力。

沒有固定的招式，靈活多變。

沒有明顯的徵兆，隱蔽秘密。

只要能通過觀想形成靈性，就可以加持在身。甚至不必是拳，只要是攻擊就可以加持。

這就是心、意、神的妙法。

心意神拳脫胎於形意拳，早期的心意神拳確實就叫形意神拳。

“形”也是增強心靈性干涉的一大要素。

擺出的拳法造型可以視作是儀式，而儀式在神秘學中往往是加強或形成神秘現象的有效手段。

但長期實戰中得到的反饋，發現“形”這一儀式雖然能提高自身威力，卻會拖延出手頻率，容易被對手閱讀進攻意圖。

“形”的弊端遠高於它帶來的好處，於是就被實戰派砍掉了這一元素，由形意變成了心意。

聽常有直講了心意神拳的歷史后，常久跟着師父開始練了一個時辰。

“你去找炮彈打擊的視頻觀摩，回頭我找機會安排你去現場見見炮擊的景象。把炮擊的場景銘記在心，就算是成了一小半。”

常有直最擅長的觀想是【炮】，所以在教授心意神拳理論的同時，着重和常久講掌握【炮】這一招的訣竅。

常有直作為師父的水平不高，教徒弟都是一股腦兒把事情交代了的填鴨操作，甚至不如拿大勝的修行通用教材照本宣科更適合初學者。

畢竟通用的大勝修行基礎教材是穀神界教授修行的好手們集思廣益后編出來的，比常有直這種閉門造車的要強多了。

多虧常久是一個聰明的傢伙，有時候沒聽懂，還能自學啃基礎教材、通過久式思維類推給整明白。

常久對着銅樁反覆擊打，不斷嘗試引出自己的靈性。

在破天關的時候，常久全身被營養值洗涮過，身體素質有了不小的提升。

捶銅樁現已在他的承受範圍內了。

一次，兩次，三次……

在不斷地捶打中，常久慢慢找到了【炮】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夠釋放出靈性了。

“炮！”

常久背脊一弓，低吼着向前踏出一步，向前方猛烈出拳。

這一拳有去無回，帶着無比堅定的決心，帶着無比執着的意志。

若是失敗，說不準就得落個骨折的下場。

置之死地而後生。

剎那間，常久彷彿看到了光，看到了璀璨的星屑在涌動。

他的意志，在他的靈魂中綻放出光輝，在他的身軀中綻放出光輝。

他的靈魂，他的身軀，被意志的光輝點亮。

精氣神三者相輔相成、協調統一，迸發出玄之又玄的神秘力量。

靈性，湧現！

靈性，干涉！

元氣，充盈！

這一拳，是長生真人的命！

這一拳，是炮彈衝擊的力！

砰。

常久的拳在銅樁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記。

（我感覺到了！就是這個！）

常久抓住了這種巧妙的狀態，連連揮拳。

銅樁上的拳印越來越深，常久的【炮】越來越嫻熟。

“停下吧。今天就到這裏為止。”

常有直抓住了常久的手臂，打斷了常久幾近魔怔的炮決連擊。

“心意神拳的使用會消耗你的精氣神，平日練習時不要過於沉迷以至於虧損三寶。每日練習要控制一個度，把握好練習消耗和正常恢復的平衡，才不會損害到長生道行。”

常久被常有直打斷後，回想起自己狂熱到難以自制的連環出拳，有些后怕。

“是。我一定會克制住自己的。”

常有直湊到銅樁前，仔細觀察了常久的炮拳破壞力，揮揮手打發道：

“心意神拳的訣竅你已經懂得，也已經能夠使出。時候也不早，你也該去睡覺了。日後有的是時間容你練習。”

明日周五，要上課。

常久沒有透露過他可以通過營養值繳納無眠要付出的代價來做到全天清醒的事。

作為一名合格的學生家長，常有直很負責地監督着徒弟的作息時間。

常有直的負責，也就僅限於此。

他不會把過多精力放在抓作息起居上，多數靠與常久的約法三章，靠常久自覺遵守。

若是哪天學堂通知常有直，他的養子常久在學校里無精打采睡覺犯困，必然會發怒。就像他逮到常久夜不歸宿的時候那般。

“弟子告退。”

常久回到屋中，檢查了營養值的消耗。

【1879】

先前為了保障出行安全，常久將500點營養值的閾值提高到了5000點。在練習心意神拳前雖沒有仔細看過營養值的明確數值，但和5000這個檔的差距不會太大。

本次心意神拳練習，消耗取整，算作四千營養值。

常久回憶自己出拳的次數，打出靈性大約有十來拳的樣子……

一拳幾百營養值，有點練不起啊。

常久從柜子裏掏出今天放學后剛從藥店買的四盒葡萄糖粉。

一盒售價8元，500克，比口服液實惠。

常久拿了個大水杯，一杯接一杯沖泡成半粘稠的糖漿然後喝下。

【3879】

安全線拉上去了一點，暫時是夠了。

【-193】

【3686】

喝完糖漿，又花了193營養值修復身體的損傷和疲勞。常久躺在床上，在【長勝視頻】的軍事科普版塊上觀看炮彈打擊的慢鏡頭視頻。

不知不覺中，竟睡了過去。

……

……

3月25日，周五。

熬夜戰神常久，久違地入眠了一夜。

自從十歲摸索出利用營養值代替睡眠的方法后，常久除了偶爾打個盹，再也不需要休息。他充分利用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做到了文武雙全。

時隔八年，鬧鐘再一次有了它的作用。

常久被這個多年的擺設品喊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除此以外，一切如常。洗漱就餐，然後出發去學堂。步行至西濱市第二聯合生活區至附屬教育區的專車站點，通過學生證件的查驗，常久搭上了車。

今天的路上有些擁堵，車上其他的學生很有共同語言，都在熱烈交談着。

隱隱約約傳來什麼“清賊鋤奸”、“團結一心”的詞句。

常久感覺自己就是個局外人，完全聽不懂。他很習慣這樣的孤獨，只是心裏的好奇壓不住。

他們到底在聊什麼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一直到專車抵達終點站，常久下了車，發現沿路都是治安隊的警衛員，還有集結在一起的許多學生。

平日裏活力四射、歡聲笑語的教育區，今日變得特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