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撕咬
可能嗎？可能吧！自己還是很天才的，不過，也不是沒有比自己強的。
那個戰鬥系的李銳，體術在半年前就達到三級了，比沈濤還快了五個月，不過他仗着自己的叔叔是學校的副校長，受到了很多優待，沈濤心裏還是有點看不起他的。
其他還是有一些人的，比如機械系的三皮，本名叫王波，不過大家都喜歡叫他三皮。還有信息系的孫明，地面指揮系的洪小月，胖子一直掛在嘴角的後勤系補給專業的千雲。
算了，管他們幹嘛，龍芯現在屬於自己了，除非殺了自己，別人休想得到！
我有龍芯，我就是天才！我是天才，所以我才有龍芯。沈濤反覆在心裏強化着這個信念，果然心中的負罪感少了許多！
沈濤走回窗邊，再次把目光投向樓下的空地，他想試試龍芯到底有多麼逆天，那些傳說中的強大能力不是蒙院士在自吹自擂吧？
“小龍，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沈濤並沒有說話，但他的意識很快便轉化成了指令，他的面前突然浮現出一塊顯示屏。
而就在他身邊的胖子卻渾然不覺，沈濤知道，這塊顯示屏只有自己能夠看到，外人是無法發現的，這倒讓沈濤鬆了一口氣。
如果讓別人發現龍芯在他身上，可能會引出很多麻煩，因為他根本無法確定龍芯真的會交給他使用！
顯示屏上出現樓下的畫面，旁邊是小龍分析的數據，很多，很亂，但沈濤卻清晰無誤地接收到了一切！
“發現載體六千三百一十七個，有效載體三百七十七個，失效載體五千九百四十個。載體植入晶片中斷運行，懷疑是數據入侵，警告，入侵數據代碼以前沒有出現過。”
所謂載體，就是人類，小龍得到的數據是，樓下聚集了六千多人，卻只有三百七十七人還活着，失效載體也就意味着晶片的宿主已經死亡。
死亡？近六千人已經死了！沈濤心中寒氣直冒！
“小龍，失效載體是晶片暫時出了問題，還是，還是載體真的已經確定死亡？”沈濤問出這句話時竟然有些脫力的感覺。
“確定已經死亡，載體沒有心跳，沒有腦電波活動，確認是生理意義上的死亡！”小龍保持着不變的語速，不帶一絲感情。
沈濤踉蹌了一下，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他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啊，怎麼就突然死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發現！
“小龍，你確定？”
“無比確定！”
“那你說的入侵數據代碼以前沒有出現過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這些代碼不屬於地球文明，懷疑是地外文明入侵！”
“地外文明，怎麼可能！”沈濤對地外文明探索一直很感興趣，不然也不會為能夠參加天問計劃而興奮。
可是小龍現在告訴他，地外文明已經來了，而且已經入侵，並造成了幾千人的死亡，不，這只是他看到的，寰宇大學六萬多人，真實死亡人數可能更多！
“小龍，你能不能看到學校的全部？”
“當然可以！”
“馬上告訴我，學校現在的情況，還有，活着的人還有多少？”沈濤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的，他不想知道，卻又不得不知道。
“沒問題，你只要慢慢轉動身體，讓我可以看到每個地方。”小龍擬人化的用了看到這個詞。
沈濤照做，心中懷着無比的沉痛。
身負龍芯，沈濤想起了升級前孫連山說的話。
“小濤，這次的災難來得蹊蹺，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你一定要盡自己所能，以聯邦利益為上，做一些有益的事。”
難道孫連山已經提前知道會發生不幸，或者說，他也在這些人當中？沈濤不敢往下想了，他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小龍不愧是最強系統，很快便把沈濤要問的事情搞清楚了，沈濤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卻很相信他！
“很不幸地告訴你，寰宇大學師生六萬九千三百七十一人，目前生命體征正常的人一共是四千六百二十五人。”這次小龍終於沒再說載體，而是用了人這個帶感情的稱呼。
“那其他人……”
“死了，或者說生命體征已經消失。”
撲通！
沈濤一屁股坐在地上，以他的堅強，也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
近七萬人，活下來的居然只有區區四千多人，到底發生什麼了，不是核爆，不是隕石撞擊，那又是什麼造成的，地外文明入侵，他沒感覺到啊！
就算是真的，怎麼死了這麼多人，卻還有倖存者？
沈濤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下去，有些事也不能全指望小龍，還要自己搞清楚。
“胖子，穿好衣服，我們走。”
“走？去哪兒？你不是說要在這等孫博士回來嗎？還有，脈衝還沒做呢。”胖子的話中有掩飾不住的遺憾。
“唉！”沈濤在心裏嘆息了一聲，孫連山還能回來嗎？他是否還活着沈濤都不清楚。
可是這話要怎麼和胖子說？告訴他外面已經大亂，人都快死光了？
胖子長得高大，但膽子卻小得很，這樣說可能的結果就是先把他給嚇死了！
“不等了，改天再說，我們先回去！”
“哦，好吧。”門開了，沈濤首先走出去，胖子留戀地看了一眼這裏，才不舍地跟了出去。
孫連山的實驗室，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還以為這次能得到天大的好處，沒想到……不怪老大，是自己福分薄，緣分未到。
胖子心裏一團團亂絮一樣的想法糾纏着他，不過腳下卻是不慢。
電梯不能用了，兩人只好走樓梯，整個實驗樓出奇地安靜，一直走到一層，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越是這樣，沈濤心裏越是不安，下到一樓樓梯間，沈濤沒有急着出去，而是先推開一道門縫，向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黑洞洞的，和之前看到的一樣，因為隔着一層玻璃門，加上距離很遠，所以看不太清楚。
“濤哥，外面怎麼了？我們不出去嗎？”胖子覺得沈濤的舉動太奇怪了，怎麼搞得和他們兩個是溜進來的，現在唯恐被人發現一樣。
要知道，他們可是趾高氣揚地從正門進入，連守衛都沒敢攔一下。
“沒事，我們出去！”沈濤猶豫了一下，不過他剛直起腰來，又立刻蹲了下來。
“別動，等一會兒！”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緊接着有人跑進了實驗樓大廳，沈濤沒看到有人阻攔，守衛不知去哪兒了，這讓他更覺得奇怪。
“下雨了，快進來，該死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下雨了？”
“我們可以進來躲雨，可是我們的同學呢？”
“他們已經死了，你還想把死人搬進來嗎？再說了，死人不怕淋雨。”
“於小明，你留點口德好吧？”
“我說的是實話而已。”
“閉嘴！”有人終於聽不下去了，出聲喝罵道。
人群安靜了下來，不過幾百人一下子全都擠進來，實驗樓的大廳雖然不小，還是顯得擁擠了一些，有人開始往裏面走，想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緊張了半天，所有人都有些疲勞的感覺。
幾百人，有一半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大廳中一片混亂。
“濤哥，濤哥，他們在說什麼，什麼死人，是我們的同學嗎？大晚上的這些人在這裏幹什麼？實驗樓什麼時候管理這麼鬆懈了，這麼多人一起進來都沒人管一管。”
胖子忍不住好奇心，稍稍把沈濤擠開一點，也湊到門縫時往外看，可是只看到人影綽綽，其他沒有任何發現。
沈濤不知該怎麼和胖子說，好在胖子沒有得到回答，也沒有再問下去，他又不傻，外面這麼亂，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他也聽到雨聲了，外面正下着很大的雨。
“你們快來看，他們……他們在動，沒錯，他們動了！”
“不可能，死人怎麼會動，我剛才明明……啊，天啊，真的在動！他們又活過來了。”黑暗的大廳里，突然再度陷入騷亂。
“喬雅，你幹什麼，別出去呀！”有人慌亂的大喊。
“誰出去了，出去幹什麼，別輕舉妄動啊！”有人比較理智，試圖制止混亂的人群。
可是晚了，陸續有人往外跑去，跑到了雨中，跑向了剛才還站着不動，現在卻扭曲着身子，發出陣陣嘶啞聲音的昔日同學。
“真的活了，他們活過來了！”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一狀況，往外跑的人更多了。
誰都有朋友，有要好的同學，還有自己的親人，剛才最先一個跑出去的喬雅，就是為了他的哥哥喬逸。
啊——
就在大家為同學復生而高興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叫聲之大之慘，把大廳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面帶驚恐地望向外面，卻發現剛才跑出去的人，已經被“復活”的同學們圍住，不，是拉住，還在……
撕咬！
這些人被一群同學圍住，那些同學的手扯着他們的衣服，頭髮，甚至是麵皮，有的直接抱住他們，骯髒的嘴湊到他們的喉嚨狠狠的咬下去，撕開他們的氣管，血象岩漿一樣噴出來！
沈濤也目睹了這一幕，當大廳陷入比之前更混亂的局面時，他便和胖子趁機鑽出來，藉著黑暗的掩護來到了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