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獻祭規則
這個世界是存在靈能教派的。
清醒夢中那些神出鬼沒的靈體，讓馬原早就意識到了這點。
根據夢中的經驗，馬原不相信在一座科技城市中，隱藏着能夠念力出竅，並進行遠距離傳送的高人。
特別是自己的敵人，還是一群喜歡注射生長激素的暴力社團。
飛馳的皮卡上，巨狼漢森那不斷冒出火星的腹腔賽博組件，似乎也說明了敵人應該是通過某種賽博手段對自己進行了標記。
但直覺清楚地告訴自己，這種標記存在於精神層面。
邏輯矛盾由此而生。
所以馬原決定親自追上去，解開矛盾，並順便驗證一個關於魔君密錄獻祭規則的猜測。
……
獸祖社團三名重攻手屍體詭異消失，化作一團只有馬原能夠看到的光，投入展開的魔君密錄中。
“寄主獻祭初級賽博義體武裝人員。”
“請從以下獎勵中選擇兩項：
1.第一代賽博戰鬥義體圖紙：具備基礎合金加工能力后，可根據圖紙批量製造獸祖1號機械手臂。
2.精良品質動能突擊步槍1把：附帶兩個單位彈夾。
3.狡狼類畸變生物生長激素2管：每管增加血肉力1點。
4.1級賽博網絡接觸器圖紙：電子生物神經智能連接線結構詳情及置入方法。”
果然如此。
第三次獻祭，首次出現了實物類的獎勵選項。
馬原意念感知選項光影中的細節，鎖定了那把動能突擊步槍。
儘管不清楚魔君密錄的運作原理，但突擊步槍的架構與獸祖重攻手機械手臂內置的槍械部件極為類似，更不用說附帶的兩個彈夾。
結合前兩次的經驗，馬原初步推導出了這樣的結論。
第一，獻祭獲得的能力類獎勵，能夠直接作用於自己的肉體或是精神。
第二，除非之外，魔君密錄不能無中生有，實物類獎勵應該是祭品通過某種轉化而來。
第三，基於第二點，獎勵的具體內容與獻祭的祭品密切相關。
密錄似乎是通過自己在“感知”或者說“熟悉”客觀存在的世界，與自己是捆綁在一起的利益共同體。
至於是否真的是這樣，沒有獨立意識的密錄，永遠也無法回答馬原心中這個疑問。
……
趁着晶體心臟恢復到正常形態前，馬原急速奔跑，在高樓殘存的框架結構間不斷借力，與皮卡車的距離快速拉近。
血液內部的生物結構似乎變成了蓄力裝置，每一次跳躍加速帶來的勢能都在累計。
馬原就像是一座岩漿堆積、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體表溫度已超過了五十度，呼出的廢氣在外界凝結成肉眼可見的霧氣。
獸祖社團成員手中的重型手槍開始怒吼，大口徑子彈紛飛。
馬原靠着不斷變向規避掉絕大部分攻擊，但不可避免的，至少有三枚子彈對他造成了穿透傷。
他現在的感知能力距離子彈視覺還有很大差距，無法看清子彈彈道，卻能從持槍者的動作中大體判斷射擊方向。
距離拉進到了突擊步槍威力最大的範圍。
巨狼眼中，空中踴躍的馬原從黑色獵裝中掏出了一把黝黑的大型槍械，堪比戰鬥義體內置槍械火力強度的彈火激射。
鳳凰城城民可以自由擁槍，但除非是經過註冊的荒土獵人和戰鬥義體改造人，其他人一般不會扛着重型武器到處跑。
獸祖能派出三名擁有戰鬥義體的重攻手，已是因為馬原出人意料地將貓爪診所毀去小半，才安排的超規格陣容。
勝負在漢森重傷和重攻手倒下的那一刻就已註定，只是沒想到馬原在被狼王鎖定的瞬間就生出了反應。
短暫卻激烈的子彈交鋒后，幫派分子哀嚎着倒下，輪胎與開裂的路面激烈摩擦，卡車上一頭撞進街旁的廢墟中。
背着雙刀的馬原落到卡車車頂，對着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巨狼問道：
“你是誰？”
“你逃不掉的！等着我剖開你的身體，來看看你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合成電子聲語調沒變，但馬原知道，操縱巨狼賽博組件的人，肯定不是漢森。
他不在猶豫，高高躍起，黑光閃過，巨狼從腰部一分為二，半機械化的後半部徹底報廢。
……
野狼酒吧。
狼王萊卡摘掉賽博目鏡，脖子青筋暴起，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小子，竟然能察覺到我的狼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看來是我太久沒有親自在城市狩獵了，以至於讓街頭的傢伙們忘了獸祖狼王的事迹了。”
美奈子艱難地舉起全息頭盔，躺在冰水中劇烈喘息。
她擁有一張能讓妓女妒忌到發狂的魅惑容貌，日裔女人能讓男人產生征服慾望的外貌特點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她從冰櫃中站起身來，披上浴袍，走到狼王身後，整個身體就像沒有筋骨的美女蛇，緊靠着狼王魁梧的身軀。
“你該不會想用那件東西吧！”
狼王伸手撫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金屬吊墜，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不顧美奈子身上傳來的驚人熱力，轉身進入包間一角的私人電梯中。
“內城的公司狗們鼻子還沒那麼靈，只要結束的速度夠快，他們抓不到我。”
電梯合攏，快速上升。
獸祖社只重建了這座大廈一樓和二樓部分，可電梯一直升到了十層才停下，狼王走出電梯門，面前是一處重建過的陽台。
他站在陽台上，望着陽光下充滿荒涼氣息的建築群，張開雙臂，高高躍了出去！
生活在低矮的地面建築中的人們，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頭兩米高的狼人般的怪物，正在大廈高層廢墟間快速縱躍！
……
馬原試着溝通密錄，想要繼續獻祭倒下的幫派分子。
“寄主曾獻祭過類似品質的祭品，目前物品未達到獻祭條件。”
類似品質的祭品指的應該是第一次獻祭的倒霉學徒。
他又將視線轉向半機械化巨狼。
“該生物未處於死亡或瀕臨死亡狀態，無法獻祭。”
上半身完全異化成了狼類的漢森耷拉着腦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極其微弱的呼吸。
如果不是密錄提示，馬原差點被他裝成死狗的樣子騙了過去。
身體深處反饋的危機感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越發強烈。
“現在我問你答，不要試圖欺騙我，讓我滿意，饒你不死。”
刀光一閃，漢森上半身血肉再次被斬斷拇指長的一截。
本來血肉模糊的傷口變得整齊劃一，大狼模樣的漢森怪叫一聲，就像垂死掙扎的鯰魚，不停地打着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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