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余小鳥的一棵樹

時光並沒有因為所謂的共同進步而變得飛逝，反而因為兩個人的勞累而變得漫長了許多。

正是現實的磨礪，而非校園詩歌當中的浪漫可比。

就這樣，慢慢的，在一邊賣雪糕的同時，啞巴姑娘也學會了製作早點，尤其是製作麵包的手藝，幾乎是得到了李寧的真傳。

李寧為什麼有這樣的手藝呢？當然是他在其他冒險世界當中的收穫。

這是一個頂級高手自帶的技能。

阿鬼的手藝，只是在這方面起了一些畫龍點睛之類的作用。

而且，這傢伙還深深的懷疑兩個年輕人正在搶他的生意，甚至曾經沒好氣的驅趕他們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去擺攤。

其實李寧還看不上這個破爛地方呢，雖然自己住在這裏和鄉親鄰里們一處的也不錯，但這裏的消費能力畢竟差了一些，對於有實力的早點師傅來說，難免就有些埋汰了——他說的是他自己。

於是他就準備帶着啞巴姑娘到XC區去碰碰運氣，畢竟那裏的消費水平要高一些，東西肯定也好賣一些。

雖然，那裏很有可能管得更嚴，畢竟有傳說當中的城管存在，不過在這個混亂的LC區里，城管證明雖然沒有出現，但官方的非官方的收費人員卻從來沒有少過。

那些局子裏的警察都經常來做這種事情，至於地痞流氓們收保護費，那更是司空見慣。

而李凝當然不能讓一個姑娘去面對那些潛在的危險。

因此，他便帶着對方來到了XC區的一所中學附近。

這所中學的地段兒非常不錯，旁邊就有高檔的寫字樓和住宅區。只不過在那些相應程序的彰顯着富貴賢達的地方面前，這座學校有些老舊的教學樓，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但是，這所學校的教學質量相當之高，據說就連PDC也曾經專門表揚過。

不過李寧有些想不通的是，一個負責軍事安全的部門，怎麼會對表揚教育機構這種行為感興趣？難而不成是對方為軍事防禦工作輸送了大量人才的緣故嗎？

不過像科爾森特工這樣的中流砥柱，顯然是不太可能畢業於這所中學的，因為李寧清楚的看到了這所中學的名字，因為清楚地看到了裏面的清一色的中國學生。

他站在這所學校的門口，有些失神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學生時代，然而塵封的記憶依然遠去，雖然沒有隨風吹散，但卻如同塞進了霧裏一樣朦朧了起來。

不過這裏發生的故事他也算是耳熟能詳，振華中學嘛，好像有什麼三部曲來着，前幾天碰到的那兩個校園劇主角，好像就是在這裏就讀吧。

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巧合，竟然稀里糊塗的就晃悠到這裏來了，不過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吧。

李寧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轉過身去對啞巴姑娘說道：“阿芳，我們忙起來吧。”

阿芳是姑娘的名字，這個名字可能為很多人所疏忽，其中也包括李寧，他是這幾天才知道對方叫這個名字的。

不過阿方並沒有多麼在意這件事情，她反正不知道李寧這個冒險者的身份，因此只當是才認識了這個朋友而已。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從她的扮演者黃聖依在屏幕上嫣然一笑之後，無數的青春少男們就已經和他神交已久了。

那時候正值花樣年華的李寧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他素來都是內心冷漠的一個人，所以當年的漣漪此時早就已經不知道飄遠到了什麼地方去。

這些事情阿方也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在李寧的招呼之後，今天的生意就要開張了。

麵包是之前在住處就做好了的，路邊攤的條件，也不允許他們用電來烘培。

所以出攤之後的他們兩個只能簡單的做一些餛飩餡餅之類的東西，不過孩子們倒是不太挑食。不多時就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樣興隆的生意自然引起了周圍其他攤主的艷羨，其中甚至還有一個燒烤攤的年輕人，幾乎是用嫉妒和憤怒的眼神在掃視着他們兩個。

不過當有些大爺大媽們注意到阿芳是個聾啞人之後，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就立刻招致了更多同類的無情注目。

年輕人很快消停下去了，老老實實的去考自己的串兒了。

反倒是李寧，似乎是剛才並沒有察覺到對方的不滿一般，悠哉悠哉的走了過去，掏錢買了幾隻羊肉串。

周圍的幾個攤主都有些好奇心道，這不會是個傻子吧，但也有人在內心推測，或許李寧是個箇中高手，他只是沒有泄露出自己的真實用意罷了。

李寧確實不準備泄露自己的真實用意，他只是笑呵呵的衝著對方打了個招呼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慕容沉樟。”

李寧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不自覺的竟然說出了一句沒人能聽得懂的話語。

“原來是樟樹啊。”

那年輕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危險起來，剛才因為李寧過來買肉串而有所和緩的關係，彷彿瞬間就又調回了冰點以下。

但他又似乎多少是有些城府的，因此只是笑着回答說。

“沉了，不再是樹了。”

“不，你還是，樹。你還活得很好，也會活得更好。祝你好運，我的兄弟。”

忽然這麼樣一熱情的話語，讓慕容沉樟有些不知所措，離得比較近的幾個攤主，更是微微的皺眉思索起來。，

而拿着肉串回到自己攤位上的李寧，卻在阿芳的眼神詢問之下，解釋起了自己剛才的某句話。

只是這個解釋好像沒能讓對方理解任何事情。

“有個女孩她擁有一片大森林，樟樹則是這個森林當中的一棵樹，他會選擇自己的命中歸宿，就像小鳥會選擇在哪裏築巢一樣。不過你覺得如果你是那隻小鳥的話，會依偎在哪棵樹上合適呢？是樟樹、桉樹，還是楊樹呢？”

這雲山霧罩的話直接讓阿芳暈了頭，琢磨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李寧究竟想說什麼？

最後他只好將這個問題一分為2，不去想那個女孩兒是誰又不去想慕容沉樟為什麼被簡單的稱為樟樹。只是想李寧的最後一句話，如果自己是那隻小鳥……

她做出了回答。

雖然她好像不會寫字，但旁邊正好有一棵楊樹，於是他就隨手指了一指，將此作為答案。

李寧的神情忽然變得獃滯起來，他驚訝的看一下阿芳驚奇於對方，竟然選對了答案。

他想問一下對方怎麼做到的，又唯恐對方表達不清楚，到最後只能着急的比劃起來，讓雙方的情緒陷入負面之中。

所以他乾脆也不問了，只有一陣爽朗的大笑和翹起的大拇指作為回應。

楊樹，確實是那個女孩兒的最終選擇。

以至於此時的李寧，突然想起了電視劇當中的一首插曲，那首插曲的名字叫做……

《林楊，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