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談一筆交易
林雪楓坐在路邊，腳翹得半天高，悠閑自在。
路口那邊有過一聲促短的警笛，很快就停止了，林雪楓知道警察已經到了。
另一個路口，有兩條人影隱藏在樹林裏，他也知道那是警察。
警察沒有過來，他只能開口了：“出來吧！”
聲音並不大，大約也就十米之內的人能聽見。
話音一落，前面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來一個人，72號。
“你知道我來了？”72問他。
林雪楓微微一笑：“當然知道，警察都到了，卻不敢過來，我自問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可以拒警於百步之外。”
“這事兒沒什麼問題，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不用謝！”
“我壓根兒就沒打算謝，這麼小的事兒算個屁！……我叫你，不是為這事。”
那為了什麼？72在他身邊坐下。
林雪楓道：“你上次說過，幫你們執行任務是有報酬的。”
靠！要錢？
72號盯着他好半天：“好吧好吧，你很庸俗，100萬！月底前保證到賬。”
林雪楓道：“我不想要錢，能不能拿這報酬換另外一樣東西？”
想換什麼？
林雪楓回答是：龍組的教學方式以及龍組掌握的一些技能資料！
72號啞然失笑：“我上次已經開出了這個價碼，你其實可以正當名分地得到這些。”他說的當然是招攬，只要林雪楓同意進入龍組，龍組的所有訓練、所有技能資料他都可以學習。
林雪楓搖頭道：“這不一樣！”
是的，這當然不一樣，進入龍組，就是一個契約，就必須遵守龍組的各種規定，他更願意是一種交易，交易完畢，拍屁股算完。
72久久沉吟，終於抬起頭：“我懂你的意思，但我的權限還不足以答應你這個要求，我需要請示。”
他起身離開了，轉到了樹林後面，林雪楓又悠閑了，他甚至躺了下來，接過一片葉子，蓋在唇上……
大約5分鐘之後，72轉了回來，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林雪楓道：“什麼時候出發？”
72沒好氣地說：“你那麼肯定，領導一定會答應？領導偏偏就……”
“行了行了，領導當然答應了！”
“為什麼一定會答應？”
林雪楓輕輕招招手，把72叫到面前：“嫖過娼嗎？”
72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林雪楓道：“窯姐兒也要向嫖客展示本錢，嫖客才會進門的。龍組一門心思勾引我，不將它深厚的底蘊向我展示展示，又怎麼完成勾引大計？”
72緊緊地咬住嘴唇：“你要敢將這個比喻跟組長說一遍，算你真有種！”
林雪楓哈哈大笑，72也笑了。
正如林雪楓所料，領導的確答應了。
笑過，72號問他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
72號說：你就不關心咱們昨天行動的結果？
林雪楓懶洋洋地靠上後面的扶手，能有什麼結果？長生集團還會因為這點小波折垮台不成？無非是集團內部發個文件，自查自糾，開個記者會，提高政治站位，跟黨委政府保持高度一致，至於周森那些小卒子，該舍就舍！
噫！看得很通透嘛，你小子實在是有些不一樣！72的話鋒一轉：“還有一件事情，我不信震動不到你！”
“說說看！”
72緩緩道：“有人在查你！”
五個字，但宛若千均，72絕對相信面前這個懶散的年輕人會變色，但很顛覆的是，林雪楓居然沒有半分震動的表情，他反而笑了：“三環集團會查，長生集團也會查，如果他們這時候才查出結果，我對他們的信息收集的能力表示失望！”
72震動了：“你知道他們已經查出了結果？”
“當然！”林雪楓道：“我的身份……怎麼說呢？就象是女人的那層膜，只要起了捅的心思，就不存在捅不捅得破的問題。”
72久久無語：“你身份暴露了，你好象真的不慌。”
“我為什麼要慌？星火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嗎？”他真正對長生集團的實質性破壞，用的是王海這幅面具，只要這幅面具跟林雪楓本人沒有直接聯繫，長生集團就沒有理由報復他。至於其他的身份，他根本不在乎是否暴露。
“這倒也是！星火，並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違法構當，對長生集團更是有功而無過，這幅面具的撕開，並不能讓你驚慌。”72號道：“但你想過沒有，他們知道你是‘老家’創始人林中澤的兒子林雪楓，會不會對你進入長生集團的初衷產生懷疑？會不會影響你的戰略目標？”
老家創始人林中澤的兒子林雪楓，這句話從72號嘴中說出來，總算是石破天驚吧？
林雪楓沒有驚訝，是因為他知道72號的信息來源，72號既然知道幾家公司在查他，自然在幾家公司有內線，也自然會知道他的身份來歷——哪怕不是刻意地追查，消息也會自然而然地進入龍組的體系。
林雪楓掃72一眼，道：“我的戰略目標？你猜猜，會是什麼？”
“這個不需要用猜的，龍組的情報體系還算完整。你真的認定……你父母親6年前的去世，是一場謀殺？”
是的！我完全確定！
抱歉！72號輕輕嘆息，他願意幫助林雪楓，但事情畢竟過去了整整六年，晶片植入寵物殺人的方式，又是典型的死無對證，根據他對長生集團高層的了解，想找到證據，幾乎不可能。現在林雪楓的身份暴露，對方有了警覺，更不可能找到證據——這就是他剛才所說的：身份暴露，對戰略目標的影響。
林雪楓道：“以常規方式，註定不可能找到證據。但現在我身份暴露，反而有了一個轉機。”
72目光閃爍：“我來分析分析……你身份暴露，那些參與的人就有了危機感，必定會研究對策，進行周密部署安排，只要把握他們的動向，就可以將當初的知情人挖出來！這就是你的轉機，對嗎？”
“對！有行動就對我有利，不管這種行動是什麼！”
“但……即便他們有行動，你也無法把控這種行動，還是白費。”
“我的確沒辦法把控他們的行動，但或許……或許有人會幫我一把！”林雪楓的表情很神秘。
“我可以幫你，但你別指望一定會成功，畢竟我的內線也不是萬能的，活動過於頻繁的話，內線本身會有危險。”
林雪楓掃他一眼：“72，雖然你成功地騙取了我的感動，但我必須告訴你，我說的幫助，不是你的內線。”
72號很意外，那是誰？
林雪楓沉吟良久：“72，喜歡看歷史劇嗎？我一直相信，長生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就如同一個皇朝，裏面絕對是有派系的，只要我的分量夠重，就一定會有人跳出來，主動跟我交易，借我的刀去剷除異己……所以，我要做的就是不斷提升我的分量，坐等勾引。”
72目瞪口呆，他還根本沒有長生集團內部幫助，他只是坐等集團內部某個派系的人前來勾搭他，送給他絕密消息。
還別說，這雖然很兒戲，但邏輯卻是縝密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子，真是妖孽啊。別人是害怕當棋子，他倒好，是創造條件去當人家的棋子。
他還有一點不懂，既然你小子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暴露身份，那三番五次地換面具是幾個意思？
針對這個問題，林雪楓解釋，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珍惜的，只有費盡心力得到的東西，才捨不得浪費，他們費心費力拿到我的資料，怎麼肯輕易放過，只要他們想在我身上做點文章，就是我的機會。小夥子你還太年輕，不懂得“人性本賤”的道理，哪天我帶你到“天上人間”，裏面的姑娘個個都是把控人心的高手，你會從她們身上學到很多。
72臨時決定，如果有機會，一定將他揍個半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