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鬧事的眾人被季聞歌一句話震懾住了,一個個安安分分站在原地,不敢再挪動半步。
他們還沒有窮困到需要去醫院蹭免費WIFI的地步。
相比起季聞歌滿意他們的識趣,被她踩在腳下的李楠黑了臉,叫罵起來:“你們這群慫貨!”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有什麼好怕的?你們當她真敢殺人不成?”
微胖男生撇撇嘴,“楠哥,你這麼厲害,自己怎麼不反抗?”
季聞歌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力氣?李楠這麼躺在她腳下,說不定是有別的齷齪心思呢,指不定他那個角度,連季聞歌穿什麼顏色的胖次都看到了。
這麼一想,他可恥的動了和李楠交換,自己當人質的心。
江綿綿瞪了一眼猥瑣的胖子,掐着腰,狐假虎威地威脅道:“把你色迷迷的眼睛挪開,我嫂嫂也是你能看的?”
說著,她惡狠狠的抬腳往李楠身上踹,邊踹邊罵,“你讓你拿刀捅我!我踹死你!”
“嗷——”
李楠被踹痛到抽搐了,卻因為季聞歌那雙白到發亮的腿踩禁錮着,連將自己蜷縮起來都做不到,只能這麼直挺挺的被她釘在地上,任由小姑娘發現怒火。
不知過了多久,李楠痛到麻木了,“我不是針對你,我知道錯了,姑奶奶饒了我吧……”
豈料,求饒不僅沒讓小姑娘放過自己,反而下腳更重了,“欺負我嫂嫂你很得意是嗎?我嫂嫂是你這種渣滓可以欺負的?”
江綿綿真的很生氣。
她嫂嫂才不像網上說的那樣,會弄壞威亞傷害黎妙然呢。
別的不敢說,嫂嫂智商超高的!
只要她願意,殺人無形是分分鐘的事兒。
她是瘋了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去害人!
自從意外撞破了嫂嫂白切黑的本質,江綿綿就是不折不扣的嫂嫂吹。
在她看來,嫂嫂就是最好的。
誰敢說嫂嫂一句不是,都是在挑釁她!
她哥那個憨憨,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個殘障人士,才能躲過她的報復,要不然……哼!
江綿綿想到江墨斂,忍不住悄悄的把火氣宣洩在了李楠身上。
李楠忽然拔高了音量,慘叫一聲,“我他媽已經認錯了,你怎麼還踹我?”
江綿綿哼了聲,“我看你不爽,不行嗎?”
說著還又補了一腳,心底的怒氣才散了個徹底。
冷靜下來的小姑娘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楠,慫兮兮縮了縮脖子,擔憂道:“嫂嫂,他,他不會有事吧?”
季聞歌睨了他一眼,淡定的吐出三個字,“死不了。”
江綿綿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李楠:“……”
他咬住嘴唇,努力抑制住自己湧出喉嚨的哭聲。
死不了就行了?
她們倆的要求那麼低的嗎?
萬一他缺胳膊少腿的,那他上哪哭去?
李楠打了個哆嗦,一股腥臊味在空氣中瀰漫開……
江綿綿注意到他濕了一塊的褲襠,嫌棄的犯了個白眼,“嘔!”
季聞歌默默的收回踩在他身上的那條腿,邁着優雅的步伐,和他拉開距離。
李楠躺在地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他突然覺得,就這麼死去也挺好的。
至少……
不需要他在社會性死亡之後,頂着這具當眾失禁的軀殼繼續生活。
圍觀的眾人看着李楠這慘兮兮的樣子,默默拉開距離的同時,慶幸自己沒有衝動的掏刀子。
否則,社死的人就變成他們了。
這令人窒息的氛圍,被一輛高調駛來的保姆車打破了。
江綿綿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車門打開,就看到了渾身寫滿了“我不好惹”的黑衣保鏢下了車。
保鏢放下梯子,讓江墨斂坐着輪椅下了車。
江綿綿紅了眼圈,大喊一聲,“哥!”
江墨斂操控着輪椅向前,視線落在季聞歌手上一篇血紅的手,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
“你受傷了。”
他的語氣,似乎帶着幾分譴責。
“小傷。”
季聞歌不以為意的口吻,聽在他耳中,莫名讓人有些窩火。
不等他在說什麼,就聽她道:“綿綿受驚了,你先帶她回去。”
季聞歌直言:“我送他們去吃幾天免費的牢飯。”
即將收穫免費牢飯的眾人:“……”
“江家還沒落魄到需要江太太親自處理這些瑣事的地步。”
江墨斂冷清的鳳眸眯起,冰冷的視線在李楠身上一掃而過,隨即用不容置喙地對她說道:“這些人怎麼處理,會有江氏的律師善後。”
頓了下,他輕咳一聲,略有些不自在,“車上有藥箱,不想你的手廢掉就跟我過去包紮傷口。”
盛情難卻。
季聞歌果斷上了車。
江綿綿從備用藥箱翻找出了止血藥和紗布,顫抖着拉過她受傷的手,往上面倒消毒水。
等將消毒水冒出的泡泡和血水清理乾淨,江綿綿看着貫穿了她整隻手掌的傷口,冷嘶了一聲,紅了眼圈。
“嫂嫂,你疼不疼……”江綿綿哽咽起來,“都怪我沒用,嫂嫂你都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嗚嗚……”
季聞歌看着小姑娘拉着自己的手開始顫抖,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她的頭,半哄半勸,“你別哭了,我一點都不疼的。”
江綿綿吸了吸鼻子,“這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啊?”
她說著,哆哆嗦嗦想幫她上藥,可手卻顫抖的厲害。
“我來。”
江墨斂生怕她再次撕裂傷口,不由分說接替了江綿綿的位置,指腹穩穩的摁住她冰涼的指尖,止血的藥粉均勻灑在傷口上。
他眉頭緊緊皺着,刀刃劃破的傷口映在眼底,深邃的眼眸中像是醞釀著一陣複雜的風暴。
纖長的睫毛投下一層陰影,使得凌厲的眉眼柔和了些,意外的多了絲溫柔的感覺。
季聞歌見他神情專註的模樣,眉梢揚了揚。
“你給我上藥,不怕黎妙然知道後跟你鬧彆扭?”
江墨斂抬眸,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我和黎妙然沒關係,她也沒有立場和我鬧彆扭。”
季聞歌沉吟片刻,狐疑地眯起眼睛,“你這是在暗示我嗎?”說什麼黎妙然沒立場,言下之意就是在指責她還佔着江太太的位置。
“哥,你在暗示什麼?”江綿綿警惕的盯着江墨斂,陰惻惻的語氣透着滿滿的威脅。
江墨斂緩緩眨眼,目光灼灼地望着季聞歌,幽幽嘆息:“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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